看着安夏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地上的花兒,南宮景便知道,安夏並沒有受到不好的對待,想到此,南宮景想,等他抓到了龍不戰,看在他並沒有虐待安夏的份上,他會盡量給他留個全屍。
而蹲在院子前看花兒的人,突然身子一怔,感覺到一柱熟悉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可是她擡起頭,卻只看見青翠的山林,什麼也看不到。
驚愕的看着四周,什麼都沒有,可是安夏還是忍不住的輕聲喊道:“南宮景,是你嗎?”
喊完,安夏馬上止住聲音,不敢再說什麼?生怕自己剛纔的喊聲被人聽見。
那種目光的投射,安夏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還是她最熟悉的人。
她知道南宮景一定會想盡辦法的來救她的,只是,這裡危險重重,也不知道南宮景有沒有萬全的把握將兩人帶離開這裡。
南宮景的眼力極好,雖然安夏隔着自己實則很遠,是聽不見聲音的,可是他的眼睛還是看見安夏的嘴型,也知道她喊的是什麼?
他多麼想馬上衝上去將人救下,可是想到現狀,他距離安夏所在的位置遠着呢,而且,四周佈滿了高手看管着,他一人之力終究是太單薄了,想要衝進去將人救下,很是難。
但是,他真的很想進去與她見一面。
安夏看了周圍好一會,從若兒那裡瞭解到,這裡偏僻的很,而且又用了不少的辦法與外界隔絕,人要是想找進來,真是難上加難。
雖然不知道龍不戰究竟是用了什麼方法把她困住在這裡,但是既然能將暗魆宮也設爲不安全的地方,那這裡便比暗魆宮更加的隱蔽保險。
想到此,安夏便覺得南宮景不能那麼快找到這裡來,而且,若是他找到了,便一定會衝過來救她的。
可是,這裡那麼多暗衛保護着看守着,就算南宮景真的來了,會不會討不得好處呢?
安夏想着種種可能,各種的忐忑不安。
卻不知道,遠處的南宮景正焦急的想找辦法混進去,雖然此舉很有危險,但是南宮景太擔憂安夏了,即使有危險,他也必須去見她一面。
在外頭摸索了許久,看着太陽漸漸從地平線上升到頭頂,南宮景卻感覺不到累一般,在無人看見的地方不停的想着如何能進去見上安夏一面。
而小竹屋的人,在自己認爲的錯覺之後,繼續該吃吃該喝喝,心中想念,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每天待在竹屋裡,該吃,該睡,照樣。
可能是因爲兩人的心靈感應,這一天,安夏吃睡都不大踏實,總是睡着了覺得自己是清醒的,然後便看見日思夜想的人,或者吃着吃着,突然出神了,差點把飯扒到了鼻子上去,若不是若兒提醒,安夏真要把兩個鼻孔都裝滿飯粒。
“姑娘,你怎麼了?”若兒見狀,不禁問道。
安夏雖然是他們暗魆宮抓的血人,可是撇開這層關係不說,若兒還是很喜歡這個姑娘的,她恬靜睿智,與她說話很是舒服,所以當看見安夏如此的魂不守舍的狀況,若兒忍不住關切道。
安夏擡頭看了對方一眼,眼睛無神,“我沒事,可能中午吃太多了吧!”
安夏不願意多說什麼?她不知道自己的直覺是不是對的,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別人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即使是若兒也不行。
“那我去給姑娘拿點消食的水果吧?”若兒看她的樣子似乎真的不大舒服,趕忙跑開去拿些水果。
等若兒心急的拿了消食的水果過來,安夏已經出了院子,在外頭慢步走着了。
“姑娘,吃些水果吧!”若兒站在門前,看着安夏像往常那般慢慢的走着。
安夏看了不遠處的人一眼,搖搖頭,“不吃了,我轉轉,等會就好了。”
安夏這般在這附近轉轉也不是一次半次,所以若兒也習慣了,通常安夏吃完晚飯之後,就喜歡散步消食。
若兒沒作他想,反正到處是站崗的人,而且這裡被人使用了迷陣,那些人若想進來,絕非易事,便不再拘着安夏在房間裡了。
剛好,有人準備出去一趟,若兒想着需要給外面的宮主帶去這些天這裡的事情的信件,連忙進屋書寫一封信。
外頭,安夏一邊走一邊想着事情,不知不覺已經走離遠了竹屋好大一段距離。
周圍站崗把守的人都是隱着的,所以只要安夏不會出事,他們便不會出來打攪。
安夏雖然不喜歡被人看管着,可是對方不打攪她,她也樂的自在。
這些天,她就在附近轉了轉,因爲不熟悉,怕被人禁止,她只能在若兒的陪同下在附近走走。
今日若兒不在,安夏像是放開了膽子般,開始往遠處而去,當然,她也知道,自己這般走,也是逃脫不掉的,既然對方能讓她恣意的行走,便說明,他們不怕她逃走。
安夏心裡雖然此刻還在犯嘀咕,但是既然別人沒異議,便想將這個山谷瞧個透徹。
放眼望去,山谷青翠一片,到處生機勃勃,顏色各異的鮮花點綴在綠色的葉子上,蜜蜂鳥兒蝴蝶在圍着鮮花打轉。
安夏看着不遠處的這一幕,心情豁然開朗,上前,將叫的出叫不出的花兒看了個遍,然後便開始在花叢中採摘鮮豔的花朵。
不管是哪個女子,都似乎有個通病,喜歡花,特別是那鮮豔漂亮的花兒。
安夏立在花叢中,聞着各種香味的花兒,仿若花叢中走出來的仙女,享受着自然的寧靜,蝴蝶蜜蜂繞着她而飛,鳥兒在四處的樹枝上鳴叫着。
南宮景好不容易纔破了一點迷陣,走進了一些,映入眼前的,卻是安夏立在花叢好像仙子般帶着恬靜祥和的笑容。
南宮景忍不住的想靠近,可是當看見不遠處隱在暗角落的人,南宮景不得不考慮自己所處的地方,他這裡距離安夏那邊,雖然比之前近了些,卻還是有些距離的。
觀看了好一會花叢的人,南宮景這才緊抿着脣,繞了一大圈,將周圍把守在暗處的人都看了個明白。
等突破了最後一道關卡之後,南宮景率先將一個距離着安夏最近的暗衛給幹掉,然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兩人的衣服調換。
南宮景做完這些,只用了短短的時間,然後代替那人,站在那個位置。
貪婪的看着安夏朝着花叢深處而去,可是南宮景卻不敢輕舉妄動。
等安夏到了一個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的時候,南宮景突然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繞過所有的人的視線,鑽進那花叢裡面去。
“啊……唔……”
安夏本來站的好好的,想着採些花兒回去拿瓶子裝着養着,可是,腳下突然好像鑽進了什麼東西,促使她忍不住的尖叫,可很快,那嘴巴又讓人給捂住了,聲音無法發出來。
被人強行拉蹲在草叢內,看着那雙如此熟悉的瞳眸,安夏眼瞳瞬間睜大,看着眼前的人。
“是我。”
彷彿千里傳音般,安夏太久沒有聽到過這個聲音了,眼睛瞬間的染上了淚水。
南宮景看着那面容比之前瘦削了些,忍不住心疼,帶着薄繭的手掌憐愛的摩挲着對方的臉龐,“別哭。”
明明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觸動了安夏眼中更多的淚水,她小聲嗚嗚的哭着,仿若不相信般。
想起早上的異常,安夏更是在瞬間哭成了淚人兒。
“別哭了,我不能在這裡逗留太久。”南宮景說道,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將懷裡的一包東西遞了過去,“這是一些蒙汗藥,你且收着,今晚,我會去找你的。”
“嗯嗯。”安夏點點頭,不敢發太大的聲音,生怕被人聽見。
“我先走了。”
“嗯。”安夏不得已點着頭,可是手卻還拉着對方的衣袖,知道多一秒逗留就多一秒的危險,安夏只能鬆開自己的手,小聲說了三個字:“小心些。”
南宮景微微頷首,便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現場。
等自己心情安定下來,安夏才發現自己臉頰上全是淚珠。
爲了不讓人發現,安夏趕忙整理好一切,繼續安靜的站在花叢中,繼續捻摘着花朵。
安夏再回去竹屋的時候,整個人和去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不同,若兒看着她,以爲她是以爲身子不適,纔會這般的。
“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若兒關切的問道,看着安夏的模樣,沒有半分作假。
“好些了。”安夏不得不點頭,想到南宮景還在這附近,忍不住的擔憂起來。
“我已經着人出去請個大夫進來瞧瞧姑娘的身體,畢竟姑娘有了身孕,還是小心些爲好。”
若兒不說還不知道,安夏纔想起來肚子裡的寶寶,想起南宮景臨走時候說的話,又看了若兒幾眼,今晚,她必須要將若兒弄昏迷過去,不然,無法讓南宮景靠近。
若兒雖然待她挺好,但是依舊是暗魆宮人,若兒不可能爲了一個莫名的女子而忘記自己主子是誰的?
安夏有些做賊心虛,看着若兒的臉色越發的不好,揣緊了手中的東西,隻身走近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