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爹爹我是帥帥

秦雪最終沒能進去書房燒了那些畫像,因爲裡面浩振王爺正在處理公務,現在時局動盪,秦雪再怎麼氣憤,也不敢在這個當口去惹怒浩振王爺,只能躲在某處哭去了。

而南宮景卻完全不知情,見秦子初前來,露出難得和煦的微笑,“今天你來的有些早了。”

“嗯。”秦子初笑笑,若不是攔了妹妹一會,可能來的更加早呢。

“你的臉色今天不太對,怎麼了?你也不舒服?”南宮景取笑道,但是明顯看出了好友臉色的變化。

“沒有啊,怎麼了?”秦子初笑笑,表示自己沒什麼不對勁的。

可是越掩飾就越怪異。

南宮景不再問,但是心裡也是知道些什麼的。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帥帥頂着母親小時候的樣貌,開心的不得了,走到哪裡都有人誇他好看,他心裡喜滋滋的,原來孃親小時候也是那麼多人誇讚的啊!

倒是孃親,每天都不大開心的樣子,好像在想着什麼事情?

“孃親,你怎麼了?”帥帥好奇問道,這已經不知道是孃親多少次發呆了。

“孃親沒事,你去找心心姐姐玩。”

帥帥“哦”了一聲,也不再逗留,留下安夏一人在房間裡。

這幾天,客棧突然入住的那些人都還在,可是似乎並沒有對她們母子兩人有什麼舉動,只是她們去到哪裡跟到哪裡?

剛開始安夏想到的是這些人可能對她們不利,可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倒像是在保護她們母子的,只是又怕被人發現,才這麼暗中保護。

既然如此,安夏也沒那麼心慌了,只是兒子的面容還是暫時保持這個比較好,萬一真讓有心人看見不慘了。

這幾天,雖然京城看起來異常的平靜,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可是越是這樣平靜,裡面的暗潮更加的洶涌。

某一天晚上,安夏終於在百曉生般的溫展那得到一些消息。

“晉王叛亂了,不僅自立爲王這麼簡單,他還想吞併北元。”溫展說的很是平靜,似乎這件事只是一件小八卦,他覺得搞笑,便與安夏說一說。

“晉王?”安夏不懂北元國的事情,雖然來了這裡十多天了,可是也就知道一個皇帝一個浩振王府,其他的,沒地方打聽,她也懶得打聽。

“晉王是先皇的第三子,比皇上大五歲,當年,皇上也只是個慶王,本來,按次序應該是要把皇位傳給晉王的,可是晉王爲人狠辣乖張,不適合做一國之主,最後,先皇將太子之位傳給了慶王,不久便駕崩了,慶王有勇有謀,當了帝王之後,把整個國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是,晉王不甘心,便在暗中集結勢力,在江北一帶開始過着藩王的日子,如今,羽翼越發的豐了,便想把北元國一併拿下,自己當王。”

安夏聽的直點頭,原來皇朝中那麼複雜,這晉王看來也是個厲害角色啊,不然不會隱忍這麼多年才動手,其心可誅啊!

“原來如此。”

“不過,皇上又怎麼不知道晉王的心呢?早早便做好了打算了,晉王想一口氣拿下北元江山,看來很難。”溫展細細分析着,隨後又道:“晉王雖然表面看起來風頭很盛,不少追隨者,可是真正追隨他的人卻不多,而且,暗地裡有一股勢力,正在強烈的打壓晉王的勢力,他如今已經昭然自己的野心,現在再打算退出是不可能的了,雖然勢力有些被打壓,但是晉王畢竟是晉王,多年來的忍辱負重,他想背水一戰,這孰勝孰敗,暫時也不可知呢。”

安夏靜靜的聽着,想着南宮景的事情,還有浩振王爺爲何突然被抓起來,看來,溫展說的暗勢力,應該就是浩振王爺的人了。

不知道爲什麼,安夏還是有些擔憂,雖然浩振王爺等人似乎勝券在握,可是勝敗的事情,可不是那麼容易猜中的,多少敵多我寡,最後少數勝利的例子啊!

“你猜,哪家的勝算大些?”安夏不禁問道,看來溫展對這些事情知道的很多。

“本來呢,晉王的勢力這般壯大,贏是既定的事情的了,但是那股第三方的勢力在幫着皇上,晉王的勢力定然要削減不少,若是按照這樣子看來,皇上勝的可能更大些,但是,既然皇上這邊有暗地裡的勢力幫着,難保晉王不會還有其他不爲人知的兵力,朝堂上風雲變幻,這些誰都猜不準,再過些日子,勝敗就能分出來的了。”

安夏聽着溫展的這一分析,還不如不分析呢,說是晉王可能獲勝,可是皇上又突然可能贏了晉王,而又不知道會不會有其他勢力介入,這麼一來,誰輸誰贏還不是沒定論?

“誒,你一婦道人家,打聽這些事情打聽那麼清楚做什麼?”溫展這纔想起安夏問了那麼多事情。

安夏被他問的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瞪大雙眼問道:“難道婦道人家就不能關注時事的了?我這還想在北元國做生意的呢,我總要打聽清楚局勢是否對我有利吧?你這叫婦人之見,憑什麼女人不該知道這些事情?”

溫展聽她這麼辯駁,被人說婦人之見不怒反倒笑了,“呵呵,是啊,女人也和男人一樣,什麼都該知道一些的。”

坊間尚且還平靜,可是不消一天的時間,關於晉王謀反的事情便傳遍了大街小巷,一時這些事情成爲了大家茶餘飯後的事情,安夏聽着客棧的那些客人來回的討論到底晉王和皇上哪個更有勝算些?

都說皇上最得力的將士南宮景死了,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浩振王爺也被關進了大牢,雖然那三分之一的兵力在皇上的手中,可是士兵們沒有一個好的將軍帶領着,再多的士兵也枉然。

這三分之一的士兵基本都是南宮景管轄的,個個只聽從這個如神般的將軍的號令。

南宮景的手上培育有一支精兵,大概有一萬二的人,都是從南宮景的手中帶出來的,除了一些老的將士是從浩振王爺手中接過來的,其他的都是南宮景親自培養的,個個能以一敵百,勇猛無敵。

這些人,都只聽從南宮景的號令,自從南宮景這位英勇將軍的離世,讓將士們瞬間如泄了氣的氣球,個個都沉浸在傷心中,而兵符落在了浩振王爺的手裡,大家也都是聽從指揮的。

可當浩振王爺突然入獄,皇上接過這兵符,這羣士兵不少人已經起了異心,所以,雖然皇上手中兵力不少,可是,這三分之一的將士不大聽從他的指揮,可不好辦。

這麼一來,晉王的勝算似乎要更大一些。

朝堂幾天來,一直上報關於晉王連着奪了自己藩地周圍的縣鎮,讓晉王的兵力氣焰越發的囂張起來。

而皇上這邊兵力,正在處於萎靡期,誰都提不起勁。

看來,北元是要改國君改國號了。

大家紛紛喜滋滋的談論着,絲毫不因爲換國君之事而煩惱,不管皇上換與不換,對貧苦百姓來說,效益都不會太大,他們還是過着自己的日子,沒有絲毫的變化,這些朝堂的事情只是茶餘飯後的八卦,笑笑就過去了。

安夏每天也只能聽着來來往往的人講着這些“趣事”,都沒有實質性的消息。

浩振王府一家因爲晉王叛亂的事,將處斬日期推遲了好些日子,皇朝一心抗擊晉王。

這樣子過了好多天,傳來了消息,晉王已捕,叛軍願歸順可歸順,不歸順者以叛軍處決。

接連着,不少晉王的軍隊開始歸降,少數的,一心跟隨晉王,被抄家滅族,處以死刑,斬首示衆。

而那個聽說很是囂張晉王,一家老小全部被抓,晉王在戰場中受了傷,傷一直感染,所以不等處決,已然死去,晉王的奴僕家人,貶爲庶民,發配邊疆,永遠不得回朝,而其他不願投降的家屬,重則貶爲奴,發配邊疆,輕則貶爲庶民,永遠不得回京。

安夏聽着這一好消息,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而那些猜測着晉王會勝利的人都沒有想到,最後勝利的人會是皇上。

他們不知道,那三分之一的將士萎靡是真,可是當看着自己的將領完好的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又都提起了萬分之力,將叛軍殺個片甲不留。

而這時候所有人才明白過來,原來浩振王爺被抓事情是假,演戲幫助皇上是真,他們就是要這樣讓敵軍輕視他們的實力,高估自己的能力,然後再一鼓作氣,將叛軍一舉殲滅。

舉國歡呼,能將晉王軍剿滅,而皇上這一出,也打消了許多朝臣想犯上作亂的心,沒想到皇帝如此精明,那自己做的事情,皇上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直到很久,朝堂上都是平靜無波瀾。

知道戰事已經勝利,安夏帶着帥帥,按照那天晚上回來的路線,想着去看看那個府裡的人。

一路上,帥帥都興奮的問,“孃親,你要帶帥帥去哪裡啊?”

“等會你就知道的了。”安夏嘴角帶笑,是那麼多天以來笑的最真實的。

聰明莫過於帥帥,又怎麼看不出孃親的心情好呢,緊跟着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

安夏對地形不算熟悉,讓車伕駕着馬車按着腦海的記憶在那一片地區轉了幾圈,車伕王大爺也不知道自家主子這是想做什麼?但也不敢說什麼,只是好奇看着跟着一起來的的陳笙問道:“你說,主子這是要去哪裡?”

陳笙也不清楚安夏要去哪裡,搖搖頭,才掀開車簾問道:“主子,你這是要去哪裡?”

安夏一時也說不上自己要去哪裡,一臉茫然,“我找一個宅子,不過不記得路了,你們多繞幾圈,看看能不能找到。”

王大爺得令,也不好再問什麼,按着安夏說的路子趕路。

帥帥趴在車窗的位置,由於車窗有些高,帥帥小小的身子站在那裡剛好能將眼睛看外面,看着一幢幢房子從眼前而過,然後是行走的人,馬車,攤位鋪子,應有盡有。

帥帥是個貪玩的性子,而且是個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的性子,所以在這晃盪的馬車上,看外面的景物也是種樂趣。

突然,帥帥像是看見什麼,伸出小小的胖手,指着外面,激動道:“孃親,孃親,那個,那個……”

帥帥的聲音很是激動,正四處張望的安夏被嚇了一跳,順着帥帥說的方向指去,當看見那瘦弱的身子的男人,安夏忽的感覺心頭一滯,掀開車簾,“王叔,那邊,掉頭,去那邊,那個宅子。”

“好。”王叔也奇怪這母子真都激動起來了,趕忙調轉馬車的方向。

帥帥更是激動的要命,看着那個面容和自己長的那麼像的叔叔,眼睛泛着紅心。

如果帥帥沒記錯的話,九觴叔叔曾經說過,爹爹和帥帥長的很像的,所以,從小到大,帥帥就認定了長的和帥帥像的是人就是他的爹爹。

所以,他每次出門,都喜歡朝着那些高高大大的叔叔看,希望能看見爹爹的面容,可惜,帥帥看了那麼多人,都沒見到。

可是,今天這個人,長的真的很像帥帥,真的很像。

南宮景難得見到外面的景色,如今已經結束了戰事,他也不必每天呆在那個小院子裡,哪裡都不能去,而且身子也好些了,子初也說了,多出去走走,是好的,這樣有利於傷口的癒合。

“爹爹,爹爹……”

帥帥剛被安夏抱下馬車,便掙脫下地,忽的像脫繮的野馬跑了過去。

“爹爹,爹爹……”

帥帥的聲音異常的響亮,臉上全是興奮,腿腳雖短,卻奔跑的很是快速,安夏想喊住他,卻發現這孩子已經跑遠了,趕忙跟了上去。

秦雪正在她的顏文哥哥身邊照顧着,顏文哥哥說想出來走走,可是哥哥雖然說可以出來走,畢竟京城人羣太多,最後他們決定到京郊的一處宅子去。

只是沒想到,剛準備讓顏文哥哥上馬車,一個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跑了過來,嘴裡急忙喊着爹爹。

秦雪會些護身武功,在小女孩還沒能碰到顏文哥哥的時候,趕忙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帥帥因爲跑的有些急切,被人突然攔了下來,一個剎車不住,砰的一聲,趴在了地上。

“哪裡來的野孩子?”秦雪不悅,即使這孩子跌倒在地上,她也沒那個心去扶一下,這孩子若是撞到了顏文哥哥,她非得讓這孩子賠命!

帥帥很久沒有聽到野孩子三個字了,以前有人罵他的野孩子,是他不知道哪裡來的,他爲此還大哭了一場,直到孃親告訴他,他不是野孩子,他有爹爹,他纔有些釋然。

如今,被人說是野孩子,顧不得手腳疼痛,帥帥趴在地上,仰起那頭,看着長的挺好看的姐姐說他是野孩子,頓時反駁道:“帥帥不是野孩子,你纔是野孩子!我有爹爹,我有孃親!”

秦雪沒有想到這小女孩那麼囂張,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還想罵些什麼,卻聽身後的人說話:“秦雪,一個孩子,你何必與她計較?”

說完,讓人將孩子扶了起來。

南宮景身旁的丫鬟得命,點頭上前。

“帥帥,你怎麼樣了?”趕來的安夏,看着帥帥一個身子趴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

這可是她的寶貝啊,從小到大她都極少讓帥帥受傷的,沒想到卻讓那秦雪害的受傷,那麼小的孩子,也不見得扶一下?

帥帥雖然意志力向來堅強,摔的疼了也沒想哭,可是看到自己孃親臉上的心疼,又想到有人罵他野孩子,手腳還很疼,“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孃親,孃親,嗚哇……”帥帥抱着自家孃親,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從來沒有覺得那麼委屈。

安夏感覺自己一顆心都碎了,急忙安撫帥帥,緊緊抱住,“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帥帥乖,孃親回去給你做小蛋糕吃,好嗎?”

帥帥是個聽話的孩子,聽到小蛋糕,很快收住了眼淚,“孃親說的可是真的?”

安夏見狀,忍不住笑了,點點頭,“孃親何時騙過你?快,把眼淚擦擦,這麼多人,像些什麼話?”

帥帥很聽話,點點頭,用衣袖將鼻涕眼淚擦乾淨,然後露出一個笑的表情,爲的是博得母親一笑。

小眼睛剛哭過,紅紅的,臉上還殘留着淚跡,鼻涕也擦的往兩邊跑,笑的有些滑稽,這讓安夏的心更加的疼,小心的拿着帕子給帥帥眼淚鼻涕擦乾淨。

一旁不明所以的秦雪,聽着這個熟悉的女人在安撫着一個小女孩,不禁納悶着,卻也不客氣的問道:“這是你的孩子?”

擦乾淨了帥帥的臉的安夏,將帥帥交給陳笙,這才緩緩站了起來,比秦雪要稍微高一下的她有種居高臨下的姿勢看着她,“是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秦雪一時間回答不上來,想着之前畫像看見的那孩子,卻和眼前的女孩不一樣,難道說,這個安夏重新嫁人了?

這般想着,秦雪心裡又多了幾分僥倖。

而被人抱着的帥帥卻不願意了,他找到爹爹了,不要跟着陳笙叔叔一起,掙扎着下地,“我要去找爹爹。”

陳笙見這下也沒什麼危險,跟着帥帥就行,所以乾脆將帥帥放了下來。

一放下來的帥帥,就趕緊的跑到南宮景的面前,擡高了頭看着頭上的人,拉着對方的褲腿,“爹爹,爹爹,我是帥帥,爹爹……”

南宮景聽着這稱呼,眉頭微蹙,想着撥開對方扒拉這自己衣服的孩子,可是看着那雙無辜的眼神,不知爲何,他心下突然一軟,臉上便多了個笑容。

只是,他的腦海中,卻並不記得認識過這個孩子。

而且,他叫他爹爹?

這是怎麼回事?

秦雪那邊卻聽的一陣驚愕,趕忙回頭,上前朝着帥帥嚷道:“你叫誰爹爹呢?顏文哥哥可還沒成婚,你是哪裡來的?”

雖然心裡有些慌,可是看着那孩子的樣貌,明顯不可能是顏文哥哥的孩子,難道這安夏還想隨便找個孩子來認顏文哥哥做爹爹嗎?

“他就是我爹爹,爹爹,我是帥帥,我是帥帥。”帥帥雖然不大記得爹爹的長相了,可是長的那麼像自己的,一定是爹爹,他還記得以前爹爹經常抱着他呢,那雙手很大,抱的帥帥很舒服很開心。

“帥帥?”南宮景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可是真的想不起來。

“我是帥帥,帥帥,爹爹,你不記得我了嗎?”帥帥有些急了,爹爹怎麼能忘記他呢?隨後把可憐兮兮的目光轉向孃親,“孃親,爹爹不記得帥帥了,爹爹不記得帥帥了。”

安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帥帥,難道要告訴他,爹爹失去了記憶,所以不記得帥帥了嗎?

“孃親,你快把帥帥變回來,把帥帥變回來,帥帥不要像孃親。”一定是帥帥變了樣子,所以爹爹不記得帥帥了。

帥帥急的直跺腳,也不管手掌還擦傷着,膝蓋也疼着,他只想讓爹爹記起帥帥。

看着寶貝兒子又是一陣眼淚鼻涕,安夏哪裡能看着兒子這般傷心,趕忙的點頭,“好,好,孃親給你變回來。”

“誰在門外啊?”浩振王爺南宮振見着早早便說要去京郊莊子的人還在門外,不禁好奇。

剛纔小廝來報,說門外來了一對母子,直喊他的兒子爲爹爹,那小廝是個聰明人,趕緊將自家老爺叫了出來。

帥帥聽到有人說話,嚷着母親的臉轉了過來,看着那有鬍子的爺爺。

只是一下子,帥帥繼續嚷着孃親,“孃親,快把帥帥變回來,帥帥要爹爹。”

“這孩子是誰?”南宮振上前,看着嚷着孃親的帥帥,這孩子長的很是可愛。

帥帥又回頭看了眼南宮振,很有禮貌的喊了一聲,“爺爺好。”

帥帥向來禮貌很好,這也多虧了安夏平日裡的教導,見到比自己大些的叫哥哥姐姐,再大些,和孃親般的,叫叔叔阿姨伯伯嬸嬸,再老些的,就叫爺爺奶奶。

即使心裡再急,帥帥還是不乏禮貌。

南宮景看着這孩子如此的懂事,不知好爲何,心裡一片寬慰,好像真是他自己的孩子般,很是驕傲。

“他是帥帥。”安夏介紹道,然後依着帥帥的要求,從身上掏出一個不知名的東西,讓帥帥服下,然後便在帥帥的臉上找痕跡。

溫展說過,服下了藥,在額角處會有一個銜接邊,能輕易的看見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南宮景見着安夏的動作,眼睛微微的一動,似乎是知道安夏的舉動。

不一會,安夏便找到了那銜接的邊,輕輕的將那薄薄的人皮撕開。

“嘶”的一聲,一張與皮膚一樣顏色的薄皮便被撕了了下來,看着恢復了帥帥的臉蛋,安夏這才笑笑,“好了。”

帥帥一聽,兩隻眼睛瞬間放光,沒了剛纔的哭喪着個臉。

所有人都看着帥帥瞬間的變臉,緊緊的盯着看,當看見那張小人兒的臉變成了另一個樣子,紛紛都倒吸了一口氣。

因爲他們看見,這剛纔還是個小女娃的帥帥瞬間變成一個男娃,而這樣貌,居然和站着的南宮景有八九分像。

想起這孩子拼命的喊着爹爹,難道……

一種事實不言而喻。

南宮景是一臉的茫然,秦雪是一臉的驚愕,秦子初是一臉的豁然。

而浩振王爺卻是一臉的喜悅。

這,就是他的乖孫子?

“他就是……”南宮振看着安夏,話未說完,可是已然點明。

安夏點點頭,卻不願多說什麼,眼眸看着的方向,卻是南宮景的方向。

帥帥高興了,又跑到南宮景的腳邊,擡高了頭看着爹爹,“爹爹,我是帥帥,我是帥帥,爹爹記得帥帥了嗎?”

看着與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南宮景又驚又喜。

他不知道自己的喜從何來,但是心頭就是開心。

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他的臉色有些白,兩隻手也不比以前有肉了,可是兩手抱着帥帥還算是有些力氣的。

秦雪看着她的顏文哥哥這般,想去阻止,卻被身後的哥哥攔住。

秦子初搖頭,示意她不要上前,這並不是他們能管的。

“你叫帥帥?”南宮小聲問道,一雙眼睛盯着帥帥看個不停。

帥帥乖巧的點頭,“嗯嗯,我是帥帥,爹爹,你記起帥帥了是嗎?”

南宮景想搖頭,畢竟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卻又怕傷害了小孩子的心領,只是笑着,不否定也不肯定。

“爹爹是記起帥帥了是嗎?”帥帥高興着,完全不知道大人心裡想了多少東西,露出小貝齒,嘻嘻笑着。

南宮景感覺自己的心口越發的軟化,可是最終卻什麼話也說不出,而是看着安夏,他記憶缺失的那一塊,難道就是她們母子倆嗎?

“別站在這裡了,先進去吧!”浩振王爺發話道,想着剛纔孩子叫他爺爺,心裡也跟着融化。

安夏看了眼南宮景,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進來吧。”對方發話,笑着對她說道。

安夏不知道多久沒見到南宮景的笑了,雖然如今他比以前瘦了許多,可是那笑,卻依舊是他的,還是那麼好看。

安夏不得不點頭,上前,伸手道:“還是我來抱他吧!”

如今他身子如此的不好,還是不要抱着孩子了,帥帥是個鬧騰的好苗子,若是弄傷了他便不好。

“沒事,我抱着便可以。”南宮景笑着,懷裡的帥帥一雙大眼睛看着他,似乎要將他看進自己的心裡去。

“哥哥,爲什麼?”

看着他們就像一家人的走着進去,秦雪心裡很是難受,她努力了這麼久,卻連顏文哥哥的一個正眼的眼神都得不到,爲什麼別人一來,就能輕易的搶走顏文哥哥呢?她不甘心!

秦子初想說,緣分,早已經是上天註定好的,強求不來的。

可是這個人是他的妹妹,他卻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雪兒,顏文不是你想像的那麼好的,他也有弱點,或許,他真的不適合你。”

“可是我覺得顏文哥哥很適合我,我很喜歡他,我不想別人搶走他!”秦雪滿臉的不甘,她努力了那麼久,陪伴在他身邊那麼久,就不信得不到顏文哥哥心裡的半點位置。

“秦雪……”秦子初不知道該如何勸解這個妹妹,或許,只有她真正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才能將南宮景放下吧!

進了屋子,帥帥已經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了,帥帥就不想再穿着小女孩的衣服,他要變回男孩子,可是府裡沒有男孩子的衣服,浩振王爺趕緊讓人出去買一身回來。

脫下了被擦壞的衣服,帥帥這才感覺到身上摔倒時候受的傷,疼的直冒眼淚,看着眼前的爹爹,攤開手掌,“爹爹,痛痛,幫帥帥呼呼。”

“帥帥,來孃親這裡,孃親給你呼呼。”安夏怕南宮景心裡會有些不悅,畢竟,他根本就不記得她們母子倆了。

可是帥帥哪裡還買母親的賬,伸着手,就是要他爹給他呼呼,那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就像在訴說自己的苦,讓南宮景心不軟都不行。

“還是我來吧!”南宮景笑着說道,看着被袍子裹住的小身子,小心的拿起那雙小手。

帥帥像是得逞了般,嘻嘻的笑着,看看爹爹,又看看孃親。

南宮景又讓人將藥箱拿了來,給帥帥的手消毒然後巴掌,全程一氣呵成,似乎對這些傷口處理的很是得心應手。

也對,像他長年大小傷的受着,能在受傷時及時處理傷口也是好的。

“帥帥的手變成小熊熊的白手掌了。”看着被包裹住紗布的小手,帥帥笑着說道。

此時,衣服已經拿了進來,安夏趕緊將衣服給帥帥穿上,見南宮景額頭上沁出了汗珠,小聲對着帥帥說:“你爹爹身體不舒服,別再鬧騰了,讓漂亮姐姐帶你出去玩一會。”

帥帥雖然有些不捨,但是見爹爹臉色真的有些差,忙看了幾眼爹爹,最後只得孝順的點點頭,禮貌的衝着爹爹說着:“爹爹,帥帥出去玩了,等會爹爹可不要走哦。”

糯糯的聲音說完,這纔不舍的隨着陳笙哥哥出去了。

安夏搖着頭,有些無奈,這帥帥有時候太禮貌了,有時候太懂事了,又時候又太鬧騰了,也不知道像了誰?

看着眼前的人狀態似乎不大好,此刻屋子裡只有他們兩個,安夏有些心虛問道:“你還好吧?我扶你去歇着吧?”

南宮景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超負荷運動了,現在身子有些虛弱,不得不休息,也只能點頭,“好。”

南宮景不願意躺在牀上,只能將他扶坐在貴妃椅上半躺着。

安夏轉身想走,給他騰出時間休息,身後的人卻突然說話,“你同我說說話吧!”

南宮景知道自己不是多言的人,可是不知道爲何,與安夏,有種特別親近的感覺,總感覺腦海中有好多話要對她說,可是臨出口,卻啞言了。

安夏求之不得,壓抑心中的興奮,只是淡淡的答了聲:“好。”

安夏隨便找了一張凳子,在他的身旁坐下,看着他,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麼話?

他們曾經是無話不談的,可是到了如今這種局面,倒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提子問道不錯,你嚐嚐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太尷尬,南宮景指着茶几上的果盤,上面放着剛洗好還滴水的提子,聽說是從蠻疆那邊運送過來的,整個帝京只有不到三十斤的提子,皇上因爲他的事情,給他這裡送了五斤,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

“哦,好。”安夏點點頭,將果盤移在距離他們比較近的地方。

提子這種東西,安夏以前可吃過不少,要比現在的要甜許多,不少都是經過一番培育的,那味道都是最美味的,提子也分不少品種,眼前的提子,可以說是最普通,最簡單也最便宜的品種,可是放在這個時代,卻是金貴的玩意。

小心翼翼的拿過一個玉碟,安夏拿出一個提子,慢慢的剝皮,然後將皮放在那玉碟上。

很快,便剝好了一顆,安夏遞給南宮景,“給你。”

南宮景微微一愣,卻愉快的接了過來,一口吃了,嚐到那提子的甜味,還忍不住說道:“真好吃。”

看着他吃的開心,安夏又連着剝了幾顆,南宮景都照單全收。

“你也嚐嚐。”

安夏也沒有拒絕,給自己連剝了兩顆,味道可能是太久沒有嘗過,倒真覺得是美味的水果。

“嗯,味道真的很好。”

似乎打開了話題,兩人就着提子一事談到了蠻疆的吃的,又把吃的說到東辰國的好吃的,東辰國的好吃基本都是安夏在說,而說到北元國好吃的,南宮景卻說的比較多,說的好笑的地方兩人輕輕相視一笑。

見氛圍比之前要活躍了些,南宮景這才問道自己一直想知道問題,“他,是什麼時候有的?”

南宮景說的他,自然指的是帥帥,他的記憶雖然有些不清晰,可是看帥帥也有兩歲了,那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嗎?然後有了帥帥?

可是,爲何他覺得時間方面有些出入呢?是哪裡出了問題?

安夏本以爲南宮景會知道帥帥是怎麼來的,畢竟,她對那時候的記憶一點都不記得了,他說是她救了她,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用了什麼方法救他纔會有帥帥的。

可是,聽他的意思,似乎是隻要有她在的事情都忘記的一乾二淨啊,感情是因爲她在的緣故?

頓時心裡有些惱了,這男人太忘恩負義了,可是想想,也不全是他的錯。

但是安夏這一切看在南宮景的眼裡,卻是生氣的樣子,忙解釋道:“你若是覺得不能說,那我便不問了。”

南宮景也很無奈,怪只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讓一個女子告訴他這些事情,可見也是難以啓口的,可是他們兩個既然有了帥帥,自然是喜歡過纔會有了這個孩子的。

“你也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至於帥帥是怎麼來的,本來你比我還要清楚些的,當時你中了迷藥,我剛好撞你槍口上了,不過是誤打誤撞的。”

安夏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看在南宮景的眼裡,這叫大膽,女子這般的大膽的,鮮少人能做到。

而對於安夏來說,不過是因爲自己不記得這些事情了,她腦海裡什麼記憶都不缺,唯獨缺了帥帥是怎麼來的記憶,那些記憶都是南宮景當初告訴她的,她現在不過重新轉述給他。

南宮景不曾想到是這樣的由來,一時無法理解,卻又好奇的看着安夏,爲何她一點都不惱他的呢?

而且,看着安夏的樣子,倒不像不喜歡他的,而他,之前又是怎麼對待她的呢?

腦子裡對安夏的事情一片空白,南宮景頭有些難受,細密的汗珠滲滿額頭。

“抱歉。”找不到言語,南宮景只能說抱歉。

“沒事,已經過去了,而且,你也說了會娶我不是嗎?”

安夏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天那麼大膽,敢自己說讓男子娶她,若是換了以前,驕傲如她,定然不會這麼說這麼做的,可是現在不同了,她臉皮厚了,膽子也大了,而且,她真心喜歡着南宮景,來北元國的這一切,不過是因爲一個叫南宮景的人。

如果不是因爲南宮景,她何必這般堅持自己所想,何必這般讓自己幾次幾次的陷入虎口,一切,不過一個愛字罷了。

而南宮景更是沒有想到安夏會這麼說,呆愣了半晌,卻一個字也沒說。

只是安夏見他這樣,臉上倒也急了,“喂,別以爲你失憶了,忘記了這些事情,就想抵賴,你的玉佩還在我這裡呢。”

說着,安夏將懷裡玉佩拿了出來,呈現在南宮景的面前,“你看看,這玉佩可是你的?”

果然,看着安夏手中的玉佩,正是他隨身攜帶的玉佩,只是這塊玉佩早些年卻不見了,沒想到,原來在安夏的手中。

“你還想抵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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