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玉佩應聲落地!
慕修淵和雪鳶同時驚呆地看着向嵐清瘋狂的舉動!
“你瘋啦!”
雪鳶怒斥道,忙跑到向嵐清身邊將慕修淵的玉佩撿起。
幸好靈玉跟普通的玉佩不同,僅憑摔打是摔不碎的。
雪鳶小心翼翼地將玉佩用衣袖擦了擦,然後遞給慕修淵。
慕修淵倒是沒有生氣,只是對向嵐清的行爲有些不理解。
“你爲何要摔我的玉佩?”
向嵐清一時語塞。
她之所以這麼做,是想要試探眼前之人是不是儲離。
因爲慕修淵與儲離有太多相似之處,而儲離又一向是鬼心眼多得很,因此若是玉碎被摔碎,那就證明眼前的慕修淵並非真正的皇子,而是蕭鶴聞的分身而已。
但她卻沒想到此玉佩真的是皇族靈物,不僅摔不碎,反而因她的傷害,在向嵐清手心反擊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抱歉……”
向嵐清自然沒辦法解釋她的行爲。
雪鳶咄咄逼人。
“七皇子,我看她就是個瘋子,說不定她是五皇子派來想要害你的!”
“住嘴!”
慕修淵怒喝了一聲。
這是向嵐清第一次見到慕修淵發怒的樣子。
雪鳶忙垂下頭,帶着自責的表情。
“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她無緣無故摔七皇子的玉佩,很可疑……若是被陛下知道七皇子沒有保護好玉佩,只怕七皇子會受罰……”
雪鳶也不是無理取鬧。
慕天章賜給每個皇子的玉佩都有各自的含義,如果皇子擅自毀壞,那便是對皇帝的大不敬。
向嵐清抱歉地看了一眼慕修淵,見他並沒有怪罪的意思,鬆了口氣。
“雪鳶,你先退下。”
雪鳶見狀只好悻悻離開。
屋內只剩下向嵐清跟慕修淵兩人,還有一隻熟睡的麼麼。
慕修淵重新將玉佩系在腰間。
“你對我的懷疑,好像不只是我殺了你妹妹?”
向嵐清一愣,除了道歉她也無從辯解。
“對不起七皇子,我確實衝動了,”但剛剛雪鳶的話讓她起了疑心,她望向慕修淵,“雪鳶姑娘剛剛的意思,像是五皇子跟您關係並不是很好,我沒有理解錯吧。”
如果如雪鳶所說,五皇子有心害慕修淵,那秦可杭看到的那個兇手,很可能是故意將嫌疑推給慕修淵。
“五皇兄只是張揚了些,並非雪鳶說的那樣。”
慕修淵再次將藥草碾碎,看上去要重新給麼麼喂藥。
牀上的麼麼服過藥之後神色確實好了很多,向嵐清詫異於慕修淵的醫術。
“七皇子可知,靈妖未認主,爲何會追隨在修煉者身邊?”
向淳爾曾經明明說過,麼麼是她的靈妖,但如今卻證實麼麼根本就沒有認主,向嵐清猜不透向淳爾撒謊的原因。
“靈妖都有很強的自主意識,如果不認主,是很難死心塌地地追隨在一個修煉者身邊的。除非……”
慕修淵遲疑了片刻。
向嵐清心急,脫口而問,“除非什麼?”
“除非那人身邊有什麼十分吸引靈妖的東西存在,”慕修淵看了一眼麼麼,“據我所知,靈貘非常喜歡吃紫竹葉,或許,你妹妹的居處中,是不是種植着紫竹葉?”
一段回憶突然襲進她的腦海中。
那是她十二歲的時候,因爲身邊的兄弟姐妹都陸續開了靈根,而她仍是一個實打實的廢柴,因而在向府中總是受到其他人的欺負。
那時候只有向淳爾願意陪在她身邊,兩人成了向府最孤獨的姐妹,不過有了彼此的陪伴,日子倒也過得愜意。
直到一日秦可煜登門,因着跟向嵐清的婚約讓他一直很沒有面子,因此這次登門,他將向嵐清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秦可煜不僅對她拳打腳踢,甚至還將她扔進井裡差點淹死她。
幸好向淳爾及時趕到,喊了府中的小廝將向嵐清救了上來。
那次之後,向嵐清便鬱鬱寡歡,但當初的戀愛腦讓她仍然對秦可煜有着深厚的感情。
爲了讓自己儘快開靈根配得上秦可煜,向嵐清不知從哪裡聽說一種毒藥有助於開靈,於是義無反顧地服下。
但這也讓向嵐清因此昏迷了整整十天。
最終是府上請來的靈醫給向嵐清服用了大量的紫竹葉,才使得她解了毒,脫離了危險。
自那日起,向淳爾就開始在院子裡種了一片紫竹葉。
她告訴向嵐清,因爲知道向嵐清肯定還會爲了開靈根付出努力,擔心她再次做傻事,所以把這救命的紫竹葉種在自己的院子裡,這樣便能夠隨時做好準備,不至於讓向嵐清再次瀕臨死亡。
向淳爾一直默默地照顧着這片紫竹林,直到向嵐清有了靈力重回向府之後,她仍然不願意將這處林子荒廢。
一想到向嵐清曾經險些喪命的樣子,她就會感覺到後怕,有了這片林子,她便會多幾分安心。
沒想到向嵐清終究是沒有用上她種的紫竹葉,倒是吸引了麼麼這隻小傢伙。
回憶翻滾,向嵐清心中一陣絞痛。
那片紫竹葉仍在,但向淳爾卻再也回不來了,悲痛帶來的窒息讓向嵐清險些喘不過來氣。
掌心傳來一陣溫熱。
向嵐清回過神來,只見慕修淵輕輕拉着她的手,將剛剛調製好的藥膏抹在她掌心被玉佩擊出的傷口上。
她仰起頭,不願讓自己的淚水被慕修淵看到。
“原來麼麼喜歡紫竹葉……”
向嵐清像是自語一般。
紫竹葉是向嵐清跟向淳爾獨有的回憶,一定是因爲這個原因,向淳爾才一直將麼麼養在身邊。
看着牀上那個瘦小的靈貘,向嵐清攥緊拳頭。
她一定要爲向淳爾報仇,她一定要讓那個兇手爲此付出代價!
慕修淵看着剛剛塗上藥的手心再次被向嵐清攥出血跡,輕輕將她的手握在了自己寬大的手掌中。
“別這樣,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