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大戰中，石鼓一旦被毀，整個九荒的修煉，都會倒退……”
“若修煉依仗幾面石鼓，那我們如何自強？”姜璃厲聲打斷了大長老的擔憂。
室中，瞬間陷入了靜謐。
天族各位長老們，視線都落在她有些冷峭的妖嬈五官上，那絕世的美豔此刻在他們眼中，卻帶着一種不容褻瀆的莊嚴。
“就算石鼓真的毀了，難道九荒就再難出現一位絕世強者嗎？”姜璃冷聲問。
“這……這是限制啊！”大長老爭辯了一句。
姜璃轉眸看向她，被她那凌厲的眸光一看，大長老心中頓時又一陣涼意升起。“我們修煉是爲了什麼？是爲了瞭解大道，臣服於大道？還是爲了知曉大道，而突破大道？我們所說的破碎虛空，不就是要打破規則，超凡脫俗嗎？你們可有想過，禁錮你們修爲的，到底是石鼓，還是你們的心？”
嗡——！
這一番話，如同暮鼓晨鐘一般，在天族長老們的心中敲響。剎那間，他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唯有姜璃的這番話在不斷的迴響。
‘禁錮你們修爲的，到底是石鼓，還是你們的心？’
是石鼓，還是心？
大殿內，更加的靜謐起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在天族長老們的心中滋生，讓他們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姜璃說出這番話後，心中也有了些模糊的感悟，此刻也顧不上他們，只沉浸在自己的感悟之中。
這番話，其實是脫口而出。
天族大長老的擔心猶豫，與當初失去靈武魂的她是多麼的相似？
沒有了靈武魂，她就不能報仇了嗎？
沒有了石鼓，九荒中人，便不能再破碎虛空？
嗡嗡！
突然，那早已經與姜璃融爲一體的帝令，不被外界所知的第十面石鼓，與她產生了極大呃共鳴。
姜璃的意識，彷彿在那一瞬間，被拉扯到了一個全部都是光的世界，在那片只有光的世界裡，散落分部的九個點光芒黯淡。
但是，位於它們中間的第十個點，卻光芒璀璨，刺眼得讓四周的光都只能變爲襯托。
這畫面，在姜璃腦海中一閃而過，不過瞬息就消失不見。她的意識，飛快的回到自己身體裡。
突然，姜璃身後金光大作，一尊尊陪伴她戰鬥至今的靈武魂，都顯露出來，崢嶸桀驁。
“吼——！”
雷霆般的吼聲，在大殿中震動，吸引了外面不少天族弟子前來圍觀。
“出了什麼事？”
“長老們都在裡面，不會出事吧。”
“這力量……”
“啊！是有人要晉升了！”
“……”
進階的氣息，瞬間籠罩了整個天外天的世界。讓所有生活在這裡的天族人，都知曉有強者誕生。
“奇怪？這要進階的氣息，可不止一人啊！”突然，有人仔細感受了這氣息之後，發出了一聲疑惑。
這個異象，感受到的不止一人。
就在衆人感到奇怪的時候，一股可怕而狂暴的力量，突然沖天而去，化爲九霄巨龍，破天而去。
“啊！”
衆人驚呼後退，被這恐怖的進階氣勢所震，臉色大變，心驚膽戰。
咔嚓！
一聲清脆的聲音突兀而起，彷彿是瓶頸被衝破一般。
頓時，更爲恐怖的氣勢，從大殿中橫掃而出，將圍上來的衆人，紛紛逼退了百丈之遠。
嘭！
一束金光從大殿中衝出，於虛空中幻化出一個模糊的虛影。
“是少主！”
“少主突破了！”
認出那妖嬈絕豔的身影主人，天族衆人，紛紛驚呼起來。
與此同時，姜璃的氣息也在不斷的攀高。
八級靈皇！
九級靈皇！
九級初階，九級中階……氣勢還在繼續攀升，完全沒有力竭的樣子。
姜璃這一突破不要緊，卻把在外看到這一幕的天族衆人，震驚得連呼吸都忘了，只能睜大着雙眼，死死盯着那虛空中不斷變強，更強的虛影。
九級高階，九級……巔峰！
轟！
衆人的腦海中，被眼前所見震得一片空白。怎麼可能有人一突破，就是跨越兩個小境界？
要知道，這是靈皇啊！靈皇境啊！
一般人，要想從七級到八級，恐怕都要花費百年歲月，從八級到九級，也要數百年的積累。
但是姜璃呢？
不過朝夕，就跨入了九級靈皇的巔峰！甚至，他們都在心中懷疑，若是此刻有適合的靈武魂融合，他們的天族少主是否能直接突破成聖！
“太可怕了！這樣的天賦，是我輩望塵莫及的！”
“那個……你們誰知道，少主先天覺醒了幾個靈竅？”
震驚的人羣中，不知是誰，突然問了這個問題，頓時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沒錯，姜璃到底有幾個靈竅？
她的修煉之途終點在何方？爲何面對她，會讓他們這些別人眼中的天驕，升起一種無力感？
可惜，現在沒有誰能告訴他們這個答案。
而他們凝望着那虛空中如神靈一般的身影，也不敢去問。
嘭嘭嘭！
姜璃帶來的震驚還未消散，大殿之中，又緊接着衝出幾道光束。自然，與姜璃剛纔的動靜相比，他們顯得要黯淡一些。但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是更爲恐怖！
“這……這是聖者的突破……長老們……居然全部突破了！”
說話之人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顫抖，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
“啊啊啊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何少主和長老們會集體進階？”有人惋惜得抓狂。
若是他們剛纔也在，是不是也能尋到突破的機緣？
恐怖的聖者氣息，籠罩在蒼穹之上，此時大殿之內，卻又是另一片光景。突破之後的天族長老們，眼中的激動和感慨是難以形容的。
“數百年積累，比不上一朝悟道！”大長老神情複雜的喟嘆一聲，站起來，攜衆長老對姜璃恭恭敬敬的執手而拜。
若非姜璃，他們不知還要守着瓶頸多久！
那一張張老臉上，都有抑制不住的激動和興奮。唯獨‘始作俑者’此刻依舊坐在那裡，沉默不語。
姜璃此刻，顯然已經退出了修煉的狀態。但是，臉色卻極差，甚至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