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壯大樹底下。
姒元靜靜站立,看着時不時掉落枯黃落葉的大樹,他神思飄忽不定,稍微沉默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快要九歲了。”
“時間過得好快啊!”
意念感知噬獄,發覺此刻噬獄已經落到了一個手背上紋着蜘蛛圖案的中年男子手中,姒元依舊心態平和。
甚至還隱約有那麼一絲微不可察的喜悅。
“羅網殺手!”
“噬獄在你們手中,想必會培養的更好更強。”
“就是不知道,你們到時候爲了讓噬獄變得強大,讓自己內力修煉速度提升,會選擇屠殺掉多少人?”
“是幾千?還是幾萬?”
“亦或是……幾十萬?或者幾百萬?”
單純的噬獄增強,就足以讓羅網劍客殺心大動。
而每次殺戮後的精純生命精元反哺,增強內力修煉速度,必定會讓羅網劍客爲了殺戮而瘋狂。
進而爲了殺戮,到處主動搞事。
所以在東皇太一的推算中,噬獄,足以攪動天下蒼生的命運改變。
這是一把至兇殺劍。
“主人,還有別的事情吩咐嗎?”幽熒見姒元發呆,忍不住主動出聲詢問,她現在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參悟手中的生死爐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姒元回過神來。
轉身看向單膝跪地的幽熒,吩咐道:“把妘姬抱過來,你們兩個還是黃花閨女,可沒有照看夜晚小嬰兒的經驗。”
“明日辰時,記得來我房間把妘姬抱走照看。”
“好了,退下吧。”
幽熒行禮,隨後離去。
與她心靈相通的燭照,已經抱着依舊精力旺盛的小妘姬,向隔壁的姒元房間走去。
……
……
廚房附近的大樹下。
姒元靜靜沉思了一會兒,轉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若與師父和大師兄分享燃血法術,必定能讓盾甲百鍊的威能,再次更上一層樓。”
“但他們卻又忠誠於魏國,必會獻出燃血,試圖增強魏國戰鬥力。”
“若魏王是明君,那還好說,安全無虞。”
“可惜……這一代的魏王不是。”
所有的好東西,姒元決定藏的嚴嚴實實。
只給自己信得過的人、又能夠守口如瓶的人分享。至於除此之外的其他人,現在還是算了。
他自身還沒那麼強的自保能力。
穿過走廊,越過庭院,百餘丈的距離,很快就跨越而過。
尚且離得遠遠的,他就看到白衣如雪的燭照,懷抱幼妹妘姬,正安靜站在他的房間門口。
她們姐妹倆的房間,就在自己隔壁。
“大師兄雖然寡言少語,但內心還是很細膩。”姒元一邊走,忽然又記起了一件事情,暗自想道:“剛剛想起了一個重要場面。披甲門門主的死,似乎並不是完全與玄翦有關。”
“我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在披甲門門主死後,典慶曾說過,這世上無人知曉師父的罩門在體內何處,也沒人能這麼輕易殺死師父。”
“但結果卻是披甲門門主被玄翦一劍擊殺,死的太過於輕鬆。”
“結合典慶對披甲門門主的瞭解,他猜測,或許師父早已經心有死意,只是藉助玄翦的劍,順勢而爲。”
姒元下意識駐足,暗自思考不斷。
“那麼披甲門門主的死,究竟是被自己人暗算致死?”
“還是順勢自殺?”
之前把這一點忽略了,但是現在仔細回想,卻發現記憶中披甲門門主的死,有很多疑點與蹊蹺。
房間門口處。
燭照懷抱着小妘姬,見到姒元忽然駐足不前,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
當即主動走過來,柔聲細語關切詢問道:“主人,你怎麼了?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我和妹妹,願意爲主人排憂解難。”
“沒什麼,只是忽然想起一些記憶罷了。”姒元回過神來,不再繼續思考回憶,反正這會兒師父和大師兄都還活得好好的。
就算按照記憶中出事。
最早的一個,也得間隔十年左右,還遠着呢。
人這一生,又能有幾個十年。
“哥哥,要抱抱……!”
幼妹妘姬張開一雙白嫩細胳膊,主動向姒元撲去,嬰兒小臉上滿是純真質樸的開心歡笑。
看樣子,似乎想要迫不及待投入到哥哥的溫暖懷抱中。
“來,妘姬,哥哥帶你去睡覺覺。”姒元溫和微笑,伸開雙臂抱住妘姬,在她可愛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看向燭照,道:“最近一段時間,生死爐就交給你們兩個參悟。”
“若能領悟到修習你自己雙生重瞳的全新功法,自然是最好。”
“嗯,燭照多謝主人恩賜關懷。”燭照向姒元再次行侍女禮,然後退回到隔壁房間中,與幽熒一同參悟生死爐的奧秘。
而姒元則抱着妘姬回到房間中。
關好房間門,將小妘姬放到木牀上,逗她玩了一會兒,惹的小丫頭咯咯直笑。
童真笑顏,如甘甜清露,彷彿能洗去人心靈中的陰暗。
等到她玩累了,然後姒元才哄她入睡。
吃飽之後的小丫頭非常乖巧,不哭不鬧。乖乖躺在被窩裡面,享受着哥哥的溫柔拍打,一雙烏溜溜的清澈大眼睛逐漸閉上。
開始進入到香甜的美夢當中。
而姒元此刻卻沒有絲毫睡意,體內具有着遠超常人的精血,使得他的精力,變得格外旺盛且持久。
身體內部,彷彿有一尊火爐在燃燒。
讓他不懼暑熱冬寒。
超強的氣血生命力,讓他的身體散發出強勁生命輻射,在別的精神力敏銳的人面前,就會讓他們覺得是在面對一尊火爐。
實際上,並非真的是姒元他自己的體溫升高到那種程度。
而是強勁氣血生命輻射對精神力產生的壓迫。
“妘姬的基因,與我這個親哥哥同源而出,她長久待在我身邊,必然會因我自身的強大生命輻射而改善增強體質。”
“燭照幽熒兩姐妹,是我的六道魂靈,同樣能獲得影響好處。”
“除此之外的其他人,更多感受到的是猶如近身時的火爐熾熱壓迫,並不一定好受。時間一久,或許還能引發他們身體或精神出現異常。”
姒元坐在牀邊,閉目仔細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