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到紫女這個老闆娘忽然出現,愣了一下。
韓非見此,立即出聲笑着打起了哈哈,緩解剛纔的氛圍與話題。
“哎呀……!”
“剛想起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把白玉酒壺。”
紫女聽到韓非的話語,面色平靜,不起波瀾。
揮手讓人重新給這裡上一壺酒,再度帶着姑娘們離開,關好房間門。只留下韓非、張開地以及張良三人在房間內部談事情。
沒有外人之後。
張良也就順勢跪坐在祖父張開地的身旁,看向韓非,出聲問道:“那麼韓兄是答應幫忙了?”
韓非端起酒樽,將酒樽中的蘭花釀一飲而盡,算是默認。
“但是相國大人,卻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張開地微微挑了挑眉毛,沉聲問道:“什麼條件?”
“我幫你破案……。”輕輕晃動手中酒樽,韓非擡頭,看向對面的張開地,道:“你在父王面前,舉薦我擔任司寇之職。”
聽到這番話語。
張開地沉默片刻,有些不解,出聲詢問向韓非。
“公子貴爲王孫,爲何要做這刑罰之官?”
韓非眼眸微眯,嘴角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隨口迴應道:“我覺得司寇管理法章律令,比較好玩。”
對於韓非的這番迴應,張開地顯然心中不滿。
這明顯就是在糊弄他這個老年人。
“公子既然知道,這事關重大,豈能兒戲。”
不等韓非說些什麼。
反倒是跪坐在下首側面的張良,忽然拱手作揖,向張開地提醒道:“祖父大人,韓兄如果能破此案,的確也是司寇的不二人選。”
張開地仔細思考片刻,點頭回應出聲。
“行!”
張良聞言,又立即向韓非彎腰拱手行禮道謝。
“多謝韓兄,臨危相助。”
韓非瞥了張良一眼,看向張開地,若有所指道:“相國大人,有子房這樣的後生俊傑,真是張家的福分。”
“韓兄過譽了,子房承受不起。”張良立即拱手作揖婉拒。
韓非扭頭,望着張良。
“你早看出姬無夜要利用軍餉被劫一案,來剷除朝中政敵。”
“所以就出奇兵,讓我這公子王孫介入,使得姬無夜投鼠忌器。而且,本案疑犯安平君、龍泉君,貴爲王親。”
“相國大人即便德高望重,也很難審理。”
“用我來對付他們,卻恰恰正好。”
這番話語一說出來,張良的面色微微有些變化。
看向韓非的眼神也帶着一絲懇求。
“韓兄……!”
“如果我處理得體,則令祖父無憂且有功。”韓非扭頭,不再去看張良,反倒是輕輕晃動手中的酒樽。
給予張良更大的內心壓力。
“如果我破不了案,令祖父至少也得到緩衝時間,在做他想。”
“好一個【李代桃僵】之計!”
在說出這句話語的時候,韓非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沉重了許多。
直接嚇到了才十多歲的張良。
張良當即躬身拜倒在地,跪向於韓非,向韓非彎腰低頭,拱手作揖。
“子房不敢!”
“案情離奇詭異,張家危在旦夕。”
“才請公子出手相救。”
此番說話的語氣,也帶着一絲微弱哭腔。
不知是張良刻意演戲如此,還是剛纔真的被嚇到想要哭泣。
韓非扭頭,靜靜凝視張良片刻,忽然哈哈大笑出聲,化解剛纔的凝重壓抑氛圍。
他站起身來,來到張良的身邊。
對他伸手虛託。
“你別緊張!”
“我剛纔說這些,正是因爲我很欣賞你的謀略。”
……
……
新鄭城外。
荒郊無人的區域,涼風徐徐,略顯陰森。
姒天澤獨自靜坐在一塊橫倒的樹幹上,默默感受體內蠱母吞噬蠱蟲的情況,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絲陰冷笑意。
“白亦非,我遲早要親手宰了你!”
“你施加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還有韓國對百越的所作所爲,我定要讓你們血債血償!”
“等着吧,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就會來找你們算賬……。”
……
……
耐心等候數個時辰的時間。
很快,附近的樹林中,悄然響起一陣陣連綿不斷的細密蛇類爬行聲。
微小的聲音,當數量足夠多時,匯聚在一起,也能迸發傳響出令人頭皮發麻的明顯動靜。
羣蛇起舞,蜿蜒爬行。
百毒王行走在毒蛇羣中,來到姒天澤的身邊,向他單膝跪地,行禮問候。
“吾主,恭喜您脫困而出。”
“起來吧。”姒天澤緩緩睜開眼皮,露出猩紅如血的眸子,張開異變過的左臂左手,凝視向手掌心的那枚百越蛇符號。
無論是百越,還是曾經的越國,都是以蛇爲信仰圖騰。
而他身上,卻能夠出現那麼多的蛇類特徵,甚至是在自己左手手掌心凝聚出百越蛇符號。
古老淵源的巫術,烙印於身體當中。
“驅屍魔,也快到了。”姒天澤合攏左手五指,望向百毒王,平靜問道:“可曾遇到過無雙?”
“沒有!”百毒王搖頭否認。
姒天澤心中疑惑,不再多想,轉而吩咐起其它事情。
“過來,看看我體內的隱藏毒素是否清理乾淨?”
“這方面,你最擅長。”
“是!”百毒王行禮迴應,然後來到姒天澤的身邊,開始認真仔細檢查起他的身體情況。
……
……
片刻之後。
百毒王向姒天澤回稟自己的檢查結果。
“尚且還有頑固餘毒殘留隱藏,不過份量不多。”
“接下來,我會特意對此熬製一份解讀藥劑,幫助主人化解掉最後的隱藏頑固毒素殘留。”
姒天澤聽聞此言,微微頷首點頭。
就在這時。
一陣陣詭異陰森鈴鐺聲,從遠方隨風飄揚過來。
若有若無間。
還有不似人類的恐怖嚎叫聲響起,配合現在的深夜時間,在這片荒郊原野中,莫名變得越發恐怖驚悚。
“是驅屍魔,他也趕來了。”百毒王輕聲喃呢道。
扭頭眺望向詭異聲音傳來的方向。
夜色霧靄朦朧,看不清楚,隱約可見一道道肢體僵硬的身影,正擡着什麼東西,向這裡緩緩走來。
待離得近了。
纔會看明白,那些身影,全部都是早已經死亡的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