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再讓我想想吧。”語晞躲避着他的回答,反正到這一刻爲止她還是無法釋懷。
蓋聶沒有再說話,只是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安靜,美好……
“聶哥哥,你睡着了嗎?”很久她都沒有聽到蓋聶的聲音,都以爲他睡着了。
“沒有。”
枕着他的胸膛,因着說話聲,而不斷起伏,語晞百無聊賴地說道:“你在想事情,對不對!”
“恩”蓋聶從鼻子裡哼出一個聲音,算是回答,其實他根本也不清楚自己這個時候爲什麼都不想說話,只覺得這樣是最好的。
他在思索,剛纔端木蓉的話像是種子一般,在他的心上紮根萌發。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命運會如此的折磨他們,他自己已經命不久矣,所以想要在最後的時光裡自私一次,和她無怨無悔地在一起。可是上天的不公,難道又要再次讓他們分開嗎!
晞兒她只不過是個女子,爲什麼要將她從我身邊奪走,爲什麼所有的磨難,都要在她身上?這十幾年來她受的苦還不夠嗎?現在好不容易纔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可是爲什麼命運要一而再地捉弄他們,難道他們在一起就是個錯誤嗎!不,絕不,這一次,他絕不會再屈服,上天你既然不公,那麼我也絕不會罷休。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不會放棄。
可是語晞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已經有些不樂意了。以爲蓋聶這是在敷衍了事,有些氣惱,這一刻她覺得不被重視了。嘟着嘴,可是他卻並沒有看到,眼睛滴流滴流地轉啊轉,突然想到了什麼,賊賊地笑了一下,將手伸到了他的臉上,一點也不留情地捏了一下。
“恩?”蓋聶這是稍微地皺了一下眉,深邃的眼光看着她。
“痛不痛?”語晞眉打算就這樣放過她,捏着他臉頰的手,也沒有放開,一定要他直視自己才行。恩,雖然不是很光滑,但是卻令她不想放手,心中玩念大起。
“你希望我說痛?”
“沒有啊!”語晞咬着下脣,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晞兒,你有什麼事瞞着我嗎?”
“沒有沒有。”語晞頭搖得像撥浪鼓。
但是經過這麼一下,蓋聶是怎麼也不放心了,道:“真的沒事嗎?”
“有事啊,可是你現在在意嗎!”語晞咕噥地說了一聲,這樣的語氣像極了怨婦似的,手指也極不爽快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可是,可想而知,痛苦的那個根本就不會是蓋聶。果然,就聽着她一句驚呼,道:“呀,怎麼這麼硬啊,疼死了。”她好生氣憤地揉着手指,瞪着蓋聶。
蓋聶忍着笑意,問道:“很痛啊?”
“當然了,痛的又不是你!”語晞沒好氣地說話,想了想,又一副哀怨的樣子,“也對,反正你也已經不在意了。”
“我怎麼不在意啊。”蓋聶大喊冤枉,一臉的陰鬱,一時間也想不出來他到底是哪裡做得不對了,又是怎麼會惹她生氣了。“我可是敢發誓的,因爲是你,我從來不會欺騙你,就算是開玩笑,我也不會。”他無比認真的說道。
“這樣的啊!”語晞其實也沒有氣惱他,只不過平時已經習慣了他在自己耳邊不停地說這個,那個的,這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是擔心他是有事啊。而他現在如此地想自己證明,叫她怎能不感動……
“好了好了,不說了睡覺吧。”語晞也不再爲難他,想着他的身子,要多休息纔是,伸出手蓋在他的眼睛上面,“不可以騙我的,一定,必須要睡着了纔可以。”她特別的強調,因爲她很清楚,每次她醒來時都能發現他早就已經醒了看着自己,他肯定又是一晚上不睡覺。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不能經他這麼折磨!
以前他這樣,自己也不能說他,可現在覺絕對不可以,他必須要聽自己的。
“好,我知道了。”蓋聶好笑地將語晞擱在他眼睛上的手拿去,握在手中,現在發覺,不管她做什麼,都能牽動自己的心。
也很靜,就如同他們此刻相偎相依一樣,那麼地沉迷,沁人心脾……
****
他站在黑暗中,猶如是從地獄走出的魔鬼,笑得異常邪魅,令人毛骨悚然。
“你們以爲你們這樣便能夠躲避一輩子,安然地過完一生嗎!呵呵……”這幾天來,燕丹都一直跟着端木蓉,果然,他的直覺是正確的,他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語晞。
“端木,如果晞兒真的要恨的話,那麼這一切都只能是怪你,因爲是你。不過還是真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呢!那麼我又如何能完成我的復國大業啊!哈哈哈……你纔是那個罪人……”燕丹笑得很是狂妄,他站在遠處的屋頂上,很清楚便看到了剛纔端木蓉進去的閣樓上,而後又離開,那裡還亮着微弱的燭火。而後他又走進了一些,聽得很是清楚。
不過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語晞盡然會是在藏劍山莊,這個他一直都想要接近的勢力。藏劍山莊幾乎是壟斷了全國所有的商業,他們的財富可以買下一個強大的國家,都是不爲過的。就連在嬴政面前,都是舉足輕重的,如果得到了這麼一個強大的勢力做後盾,那麼復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地,到時候,何止是燕國,就連暴秦都要臣服在他的腳下。
“晞兒啊,我該如何感謝你纔是,燕國的復興,這可都是靠得你啊!哈哈哈……”燕丹的眼中發出亮光,任誰也不能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