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這話是什麼意思?在天下人民心中,雖然是懼怕嬴政,但是內心裡確實敬仰扶蘇的,扶蘇的愛民之心,天下皆知,他出巡所過之處,無不是一片讚譽。何況他又是皇長子,嬴政駕崩之後,他順理成章的成爲皇帝陛下。但是,自古以來,黨爭就沒有什麼順理成章的事情。皇子們爲了皇位可謂是不擇手段,不管犧牲多少人,流多少血都沒關係,只要不傷到自己就行了,只要等到一手遮天之時,一切才能說是順理成章。以扶蘇的性子,如果沒有一個強有力的謀士在身邊,怎樣才能做到順理成章呢???這好像太困難了。
張良說這話,就說明他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逍遙子看着張良,道:“莫非你已經知道了,咸陽出了什麼狀況?”韓信也同樣將目光投向了張良,他與逍遙子同有此意。
張良道:“你們可聽說過胡亥?”
逍遙子與韓信面面相覷,但又同時搖了搖頭。之聽韓信道:“子房此意,難道是這個胡亥有餘扶蘇爭奪帝位之能?”
張良道:“胡亥是秦始皇最小的兒子,奉始皇帝敕令,九歲時從中車府令趙高學習法律。自小聰明伶俐,但是本性貪婪好色,但是他非常的聰明,極善僞裝,嬴政對其之喜愛,僅次於扶蘇。更重要是,胡亥與趙高暗中勾結,控制了大半朝臣,結黨盈私,手段殘酷。嬴政在咸陽的時候,他看起來是聰明懂事,知道爲父親的分憂的好兒子,可是隻要嬴政出行,咸陽就是他的天下,因爲嬴政每次出巡都會帶着扶蘇,除了這次。然而,就算他這樣胡作非爲,也沒有人敢到御前告狀。胡亥的身邊有趙高這樣的人,不可能沒有野心,何況趙高還有羅網!!!!但是,說到這,才說到事情的關鍵。”
韓信道:“願聞其詳。”
張良道:“我已經敢肯定,這次原陽城事件與嬴政並無關係。”
逍遙子道:“可是我昨天還在街上看見了天衛兵,他們隱藏的很好,但是卻逃不過我這雙眼睛。”
張良道:“天衛兵的出現只能說明嬴政就要來了。嬴政出巡,部分天衛兵會先行一步,爲嬴政掃清路障,這是正常現象。”
韓信也道:“如果不是天衛兵的話,那就只能是羅網了。”早上見面的那個黑衣人,他隱含的意思難道不也是這樣麼?只要理清其中的利害關係,就能找到突破口,剛纔張良已經對利害關係進行了陳述。
張良道:“羅網肯定知道,殺了墨家在原陽的弟子,肯定會引來墨家幾個首腦人物,另外,順便嫁禍道家,那麼道家無論如何也會前來,道家不理世事,但是被蒙上了這麼大一個冤屈,就算再不在意也得出面解釋一下了。如果我猜得不錯,等墨家和道家的人到了之後,他們又會將真正的矛頭轉到天衛兵身上。轉向天衛兵,那就說明針對的是嬴政。”
這話,才真正是讓人恍然大悟的。經過張良的引導,逍遙子與韓信都發現,整個事情都可以解釋得通了。思考了片刻之後,韓信又道:“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像羅網這麼大的組織,嬴政爲什麼會允許其存在,就算有利用價值,可是羅網的實力太過強大了!!!”
張良道:“其實這樣說明了一點,嬴政已經控制不了羅網了。在我看來,羅網已經網住了江湖,接下來,他們要網住的,是整個天下?”
逍遙子道:“你的意思是羅網要謀反?”
張良道:“謀反?或許可以這麼說吧,他們應該只想要贏政死。但是他們又不能自己動手,臣弒君,會留千古罵名,羅網最頂端的那位,沒有那麼傻。所以,他們只能藉助外力。”
張良這話,已經到了重點上,韓信與逍遙子已經可以想象到一些了。接着,韓信道:“羅網將墨家弟子之死歸結到嬴政身上。近期,高漸離刺秦而死,現在又死了三十三名弟子,墨家就算是要豁出去,也要與嬴政拼死一搏。到時候,道家也知道,是嬴政在栽贓陷害,這會讓道家之人以爲,嬴政想要滅了道家。依曉夢大師的性子,是決計不可能歸附大秦的,在這種情況,道家就只有跟墨家一起刺秦了,子房,我說的可對?”
張良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其實這件事情,從羅網預謀的一開始,他們就已經贏了。”
逍遙子問道:“這又怎麼說?”
張良道:“墨家本來就是要刺秦的,只要抓住了機會,就肯定不會放過,而羅網,便是製造這機會之人。”
逍遙子道:“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呢?”
張良遲疑了片刻,但是一瞬間,便目光如電,道:“刺秦。”
此話一出,逍遙子與韓信都是一臉震驚,因爲已經得知了是羅網的陰謀,爲什麼還要刺秦呢?
張良看着逍遙子與韓信,知道他們在想什麼,於是道:“我明白你們現在很驚訝。但是站在我們的角度,要創立一個新的時代,嬴政必須要死。在我們角度看羅網的話,我們能做的,最多是勸墨家之人要冷靜,不要去刺秦,對於羅網而言,不會有任何的影響,這次計謀不成,還會有下次,或許,那會死更多的人也說不一定。要知道,羅網也希望嬴政死,也就是說,刺秦之時,羅網不會出手,或許還會爲我們製造機會!!!對於刺殺嬴政這件事情上來說,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如果真如張良所說的,那絕對是刺殺嬴政的絕好機會,可是,如果說只是羅網爲了要消滅墨家和道家呢?這是韓信的疑惑!!!他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