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已過,一擊又至,轉魂滅魄快如閃電,根本不給雪女任何喘息的機會。
雪女雖是閉着眼睛,只是覺得眼前人影重疊,劍光閃爍,她已經是在憑藉着自己的對危險的感應作着反擊。
很快,在轉魂滅魄輪轉的攻勢下,雪女萃不及防,小腹受了轉魂一腳,而滅魄一劍割斷了她半屢長髮,防禦也已經力不能及,死亡就要降臨了。
雪女睜開了眼睛,她想死之前,再看小高一眼。
此刻,高漸離與魍魎一戰,酣暢淋漓已過,高漸離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可突然,他的心頭涌起了一股及其強烈的悲傷之意,眼淚瞬間涌入了眼眶。
高漸離連忙望向雪女那邊,一轉頭,他便看見了雪女那不捨的眼神。
高手之間的對決,走神是絕對不允許的,雖然魍魎此刻處於劣勢,但他劍法之快,立刻變被動爲主動。高漸離生生受了這一劍,但身體就此與魍魎錯開,然後箭一般地射向雪女。
轉魂滅魄的劍尖已經充斥在了雪女的眼中,死亡,來得如此之快。
雪女閉上了眼睛。可突然間, 她感受一股熟悉的氣息衝到了她跟前。是小高。
雪女連忙睜開眼睛,卻見小高已經擋在了她的身前。水寒擋住了轉魂,而小高的左手卻卻握住了滅魄,鮮血直流,但從她的表情上卻看不到任何的疼痛之意。
高漸離已經感覺全身的怒火都已經燃燒了起來,多年來壓抑的憤怒似乎在這一一刻間便要爆發了。膽敢傷害雪女的行爲,絕味不可饒恕。
轉魂滅魄想撤回劍,卻發現根本動不了。聚集全身內力,正想猛然收回劍時,從劍身一股極強強烈的寒意突然襲來。就算她們積聚了全身的內力抵抗,還是有發抖的衝動,然後,她們看見劍身上,銀白的冰,迅速凝結,凍住她們的劍,然後蔓延向她們的手臂。
轉魂滅魄連忙撒手,如果不撒手,整條手臂都要被凍住。這不再是水寒的寒意,而是高漸離心中的寒,不對,而是他心中的冰。
轉魂滅魄倒退之餘,高漸離便將雙劍射去,直取轉魂滅魄的咽喉,而魍魎突然衝了過來,爲措手不及的轉魂滅魄擋下了兩劍,救下了轉魂滅魄。
“走!”
魍魎已經察覺局勢不妙,連忙帶着轉魂滅魄離開。
三劍離開,高漸離長長的舒了口氣,剛纔那一擊已經消耗了他幾乎所有的內力,如果繼續戰下去,他和雪女都會死在這裡。幸好剛纔那一擊之威驚了對方。
雪女上前連忙上前扶着高漸離,關切地問道:“你怎麼樣?”
高漸離緩緩地搖了搖頭,道:“放心我沒事。”
看着高漸離蒼白的臉龐,雪女知道高漸離是內力消耗過度,休息一會就沒問題了,另外是受傷和左臂上的劍傷,都只傷及皮膚,沒有太大的問題,敷點藥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免除了擔心,但雪女的臉卻突然紅了,因爲雪女不覺間想到了高漸離那赤裸的身體,雖然那只是幻術,但依舊能夠羞死了,高漸離從沒見過這樣的雪女,他印象中從沒見雪女害羞過,這是怎麼了?不過,就算再過一百年,他都猜不到雪女此刻正在想着什麼。
夜深,月光似乎更爲明亮了。桑海城終於歸於平靜了。
桑還城中,流沙一行到了,他們已經看不見丁胖子的酒樓了。因爲那裡已經成了一片廢墟。
衛莊道:“我們的速度應該不算慢。”
白鳳道:“我離開的時候,蓋聶剛好衝進了酒樓裡。似乎自己主動往籠子裡跳,但以蓋聶的交戰經驗,此舉肯定有他的目的。”
衛莊沒有在說話,而是走進廢墟,仔細的觀察着,漸漸,他發現在許多斷了的橫樑之上,有許多細小的劍痕,多麼熟悉的痕跡。
衛莊道:“他逃走了。這些斷木上的痕跡是蓋聶的劍氣留下的。我現在知道他爲什麼躲進酒樓。”
白鳳問道:“爲什麼?”
“這間酒樓不小,突然間坍塌勢必會造成一定的混亂,對於蓋聶而言,只要對方有一絲的慌亂,他就肯定能夠抓住機會。在那種被重重包圍的情況下,要逃走,似乎只有這樣一個辦法!”
赤練道:“原來是這樣,可蓋聶怎樣在瞬間將一座酒樓弄塌呢?這似乎不可能吧!”
衛莊道:“蓋聶有一招叫做“飛劍無影”,這一招,瞬間能產生漫天的劍氣,這些劍氣對於高手來說,沒有太大的攻擊力,但是要削斷木頭,還是沒有問題的。蓋聶就是靠飛劍無影削斷了酒樓裡德橫樑與支柱,然後使得酒樓坍塌,然後得以離開。”
白鳳道:“看來蓋聶身上總會發生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師哥,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趙高啊!趙高,看來你是白忙活一場了,那就先把你的人頭記在脖子上,等下次有時間我就去取。”
月光下,衛莊的笑容,在詭異的基礎之上,多了幾分陰森之意。
廢墟之中,沒有了蓋聶的蹤影,他去哪了,是被趙高抓走了,還是如衛莊所說,真的已經逃走?
山林間,第二次死裡逃生的盜跖,正步履蹣跚地前行着,一向奔馳電徹的他,第一次發現邁個步伐都是那麼的艱辛,都使出吃奶的勁了。突然間,他發現這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人們總是在困難的時候說要使出吃奶的勁,那吃奶的勁到底有多大? 他突然這事還真的難以想象,不就是吃奶嘛,有那麼恐怖嗎?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還到如此奇怪卻也好笑的事情。或許是因爲死裡逃生,心中總會泛起一絲暢快之意。
想到些好笑的事情,心情也好了些,步伐似乎也沒那艱難了。走着走着,突然看見前方一個清麗的身影。花眼了吧,大晚上,深山密林之中哪來的人,還是女人!
女子察覺到後方有人到來,緩緩轉過身,紫藍的長髮,白巾蒙面,身材高挑,花擦,赫然是少司命!
少司命不是上了蜃樓嗎?怎麼會在這裡?
盜跖的心頓時跌倒了谷底,但他臉上卻泛起了一絲燦爛的笑意:“我有那麼帥嗎?一直跟着我!唉!沒想到我盜跖,今夜終究要睡在這裡了。早知道今天這麼不順,就該算算日子了。不過,死在你手裡,總比死在別人手裡好些!你一定要溫柔一點哦。”
他是憑藉着求生的勇氣撐到現在,現在氣瀉了,人當然也就支撐不住了。
倒下,跟這個世界說再見嗎?
少司命,這個也如迷一般的女子,爲什麼深夜會出現在此,她到底有何謎底,而在她的心中,又藏着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