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人們似乎都在違背者自己的意願行事,每個人都會有一些美好的回憶,那個最初的自己似乎已經漸行漸遠。高漸離已經想不起自己最初的模樣,有時候他一個人,他會經常想,自己是不是已經太老了,老的都不想動,不想去思考。他不敢想象,沒有雪女在他的身邊,他的情況會怎樣?
或許那時候,他就真的老了把!
也許就是因爲這個世界,讓人太過無奈,纔有了世間諸多的痛苦,
水寒真正的寒意,不是劍的本身,而是來自高漸離的內心,如果高漸離是個樂天派,整天無憂無慮,沒有經歷人世間的煩惱與痛苦,那水寒,就完全不適合他。
作爲名劍榜上第六位的水寒,似乎是武林中人夢寐以求的至寶,但高漸離明白,只有真正能夠放下劍的時刻,纔是幸福與安寧真正到來的時候。
夢遊江湖數十載,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這是前輩幾十年的經驗總結,但也是承受了幾十年的痛苦。
高漸離只用了十年的世間,就感受到了前輩們的這種痛苦。
但他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心愛的雪女。雪女經受了太多的痛苦。她原本纔是一個真正無憂無慮的,在嬌美的身影,帶着飄飛的長髮,縱舞於花叢間,蝴蝶圍繞,伴舞輕搖,綻放醉天的傾城。她的天籟,原本都是充滿了快樂之意。但現在,哀傷已經陷入她的心中,她蕭聲,已經被歲月的污垢所侵蝕。所以,雪女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雪女受到傷害。
所有將雪女陷入危險境地的行爲,都是不可饒恕的。
高漸離沒有動,他在等着敵人的到來。左手靠背,右手握劍,傲然而立,水寒的的身上散發陣陣寒意,還有殺意。高漸離跟雪女擁有着相同經歷與情感。對於殺戮的憎恨,不知該怎麼用言語形容,然而更痛苦的是,在這個亂世,他們卻只有以殺止殺。
劍,其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但只要拿起了,那就只有勇往直前,用劍去詮釋着生命的意義。
雙劍在手,最適合近戰,而魍魎擅長的當然就是近戰,握起劍之後,他就以閃電般的速度殺向了高漸離。
高漸離與魍魎,水寒與魍魎之間,就像是有着宿世淵源異樣,只一交鋒,便星火四濺。
然而寒意頓時的高漸離,似乎已經視對手爲無物了。魍魎在他的身旁,就像一團幻影,在他的四周不停的竄動,雙劍交織而發的劍意,似乎能將高漸離完全籠罩,但是他已經沒有動。
劍來劍擋,只要擋住最真實的,其他所謂虛假的澎湃,就只是浮雲。
魍魎的攻擊雖然兇猛,氣勢磅礴,然而對於高漸離這樣身經百戰的高手,只一眼就能看出其中名堂。魍魎的劍意雖濃,但沒有太大的攻擊效果,所以高漸離只需要以靜制動,他想看看魍魎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果然,魍魎那磅礴的氣勢只是一種迷惑,想讓高漸離應接不暇,忙於對付,然後便有機可稱,可是他還是小看了高漸離。
真正的高手,就能能從各種戰鬥中總結出經驗,彌補自己的不足,無論是勝是是敗,都會認真的對待。高漸離就是這樣的人,於白鳳一戰,他領悟到了逆水寒的最強劍招,蓋聶於衛莊一戰,讓他真正明白,有時候輸了卻不一定是輸了,勝敗便在片刻的思量之間,斷了的劍一樣能夠殺人。
高漸離已不再之前那個高漸離,水寒也不當初的那把水寒!
魍魎的速度越來越快,但高漸離卻越戰越優雅,靠背的左手從未動過,握劍卻如鬼魅一般,無論魍魎從哪個方位進攻,如何進攻,似乎都在高漸離的計算之中,他只要一劍就能完全化解魍魎的攻勢。
幾十個回合已過,魍魎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反而越戰越吃力。從容不迫的高漸離已經讓他收起了輕視之心。
但高漸離,卻不止於此,揮舞着水寒的高漸離,邊戰,邊道:“你也玩夠了吧!這種東閃西躲方式要到何時,給我閃開!”
說話見,空氣中便有一道寒氣凝結,隨着高漸離的話音消散時,水寒將寒氣便送了出去,射向了看不清的地方。
咚的一聲響,這是金屬相撞的聲音,然後,高漸離周身的劍意消散了。魍魎就在他的前方,雙劍交叉於胸前。
咚的一聲響就是寒氣撞在雙劍上所發出的聲音。
魍魎完全沒有想到高漸離能夠這麼準確的確定自己的位置,而且整個戰鬥的過程,似乎都在他掌握之中,那是得有多麼可怕的實力?魍魎目光陰冷地望着高漸離,殘酷的表情中居然露出了無盡興奮之意。遇見強者,似乎就是他畢生的夢。只有更強者較量,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強。
一擊已過,攻勢又起,魍魎雙手握劍筆直向伸開,然後身體快速旋轉,呼呼聲響。帶動空氣流動,捲入飛沙落葉。
魍魎的這一招旋風轉,因高速旋轉而形成的破壞力,根本無法直接近戰。
所以高漸離動了。
只見高漸離右手握劍豎在身前,左手食指中指按着劍身,內力灌入,水寒周身頓時冒出許多的的小冰柱,整個水寒劍在這瞬間似乎打了大了幾十圈,就像一道牆。
然後高漸離猛然揮劍,一道冰牆便迎向了魍魎的那陣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