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號北辰

“北辰?”少年聽到這個道號是心中一凜,雖然在一般情況下北辰指的的北極星,亦屬帝王之星,代表着帝王或帝都。但在天宗的這幾年他也看了不少道家典籍,知道北辰還擁有着太極的寓意。

修道之人的道號都要與命格相合,而像北辰這種道號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駕馭的住的。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北辰與北冥都帶着一個北字,是不是兩者之間有着什麼關聯呢?

收回思緒之後,少年看向身前的老者開口道:“那我入道家之後不知要拜哪位前輩爲師?弟子想要去拜訪一下。”

北冥子笑了笑:“拜訪的事不急,需要等幾天,而且你也無需在我面前自稱弟子。”

“那我該怎麼稱呼您呢?”少年有些疑惑的問道。

“從此以後,你便稱我一聲師兄吧。”北冥子微眯了下眼輕聲道。

“師兄?!”少年着實被震驚到了,雖然能夠感覺到對方很重視自己,但卻沒想到北冥子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讓自己成爲了道家的老前輩。如果按照這樣算的話,即便是掌門赤松子也要叫自己一聲師叔了!

在得到了這個新的身份時詫異與震驚涌上心頭,隨後就是一種說不出的爽快,畢竟能做爺爺的話又有誰想當孫子。雖然這個比喻,有些粗俗但卻是事實,如果他真的成了北冥子的師弟,絕對會多出很多徒孫輩的晚輩。

北冥子見到他這個樣子只是再次笑了笑:“你願不願意成爲我的師弟?”

聽到問話,少年平復了以下激動的心情連忙起身,朝着對方微微拱手:“北辰見過師兄。”

在他這一聲師兄出口之後,便知道了自己便真正算得上是道家中人了,自此之後他在這個世界已不再是孤單一人,道家天宗便是自己的家,從今天開始他也不再是那個身世悽慘的少年,而是道家的北辰子。

“你我屬於同輩,無須多禮。”北冥子右手一揮,虛扶了他一下。

見到這般場景。一邊的赤松子也向着身旁的少年行了一個道家禮儀,略微恭敬道:“赤松見過北辰師叔。”

北辰見到這一幕連忙扶住了赤松子的手臂:“掌門曾救了我的性命,此刻行禮,卻是折煞北辰了。”

赤松子見狀卻沒有太過在意,只是笑了笑:“當初貧道無意中救了師叔,是你我之間的緣分,也是您與道家之間的緣分,您那時向我行禮,貧道坦然受之。而現如今您成了師叔,這亦是一種緣分,受我一禮自然也無不妥。”

“好了,些許小事無需在意。”北冥子淡淡的說了一句,隨後又看向赤松子:“赤松,你去準備拜師大典吧,七位長老以及內門弟子都要到場,三日後爲北辰師弟加冠。”

“是,師尊。”赤松子答應了一聲便緩緩的離開了這裡。

在赤松子出去之後,北辰開口詢問:“不過是拜師而已,需要這麼隆重嗎?”

北冥子神情不變:“我道家天宗講究無爲而治,雖然沒有諸多限制,然法不可輕傳,若是尋常弟子也就罷了,但你的拜師儀式卻是不能馬虎。”

北辰應了一聲之後又再次說道:“有個問題可否請師兄賜教?”

北冥子淡淡笑着:“你是想問之前,自己體內的兩股力量是怎麼回事吧?”

“正是。”

北冥子沒有立即解答,反而問他:“你知道煉氣嗎?”

北辰聞言點了點頭:“煉氣是一種修行方式,萃自然之力煉人體之氣,我道家便是煉氣宗門。”

“嗯”北冥子撫須開口:“諸子百家大都有屬於自己的煉氣之術,如縱橫家的鬼谷吐納數,儒家的浩然正氣,陰陽家的魂兮龍遊,以及我道家的萬川秋水等都是上乘的煉氣法門。”

北辰聽聞點了下頭,剛想說些什麼,卻又聽到北冥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然,現如今修行之人所煉的皆爲後天之氣,想要得道卻是難如登天。若要鑄成道之基,則需煉先天之氣。”說着北冥子便朝他這裡看來。

感受到對方那飽含深意的眼神,北辰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緩緩開口:“難道之前我體內那可怕的氣息便是先天之氣?”

北冥子此刻也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那確實便是先天之氣,但你體內所擁有的可不僅僅是先天之氣,還有先天靈脈。”

“先天靈脈?那又是什麼?”北辰再次拋出問題。

“人體擁有十二經脈與奇經八脈,共十四條脈絡,但你的身體除了這些之外還有着先天靈脈。”

北辰聽到這些話後有些吃驚又有些歡喜喃喃道:“沒想到我還有一條先天靈脈,看來還真是有點與衆不同呢!”

“不是一條,而是兩條。”

“嗯·?”北辰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沒等他消化完,北冥子又再次開口:“你的兩條先天靈脈分別是冰靈脈與雷靈脈,這種體質可以說是百萬人中難尋其一了。”

說完這句話後北冥子便不再言語,對面的北辰也沒有出聲,空氣開始寂靜。直到一盞茶的時間過後,北辰再次盤膝坐在地上,看向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兄。

“有了這兩條先天靈脈,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讓一些事情變得不一樣,又是不是能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呢?”北辰平靜的問道。

北冥子聽到這話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世間的一切幻化莫測,又豈是我輩能夠通曉?但若你能善加利用靈脈,未來的成就必將在我之上。”

北辰深吸了一口氣不再多想:“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

北冥子說道:“你閉上眼睛。”

北辰聽到後緩緩閉上雙眼。

“將自己的意識集中於泥丸宮。”

北辰集中精神,向着自己眉心處的泥丸宮探去。

見對方逐漸進入狀態接着道:“回想一下之前那種寒氣流於體內的感覺。”

北辰依照話語去試圖感受之前那股寒氣,半柱香之後,他的臉色便開始發生變化,原本便血色不多的臉龐此刻顯得更加蒼白。

隨後他的臉上便出現了一層白霜,散發着恐怖的寒氣,身體開始顫抖,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且斷斷續續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北冥子見狀沉聲到道:“守住心神,不要去躲避那股力量,緩緩的接觸它,以心馭神以神控氣,道法自然,無爲至聖。”

北辰漸漸沉浸到了一種特殊的境界,雖然閉着眼睛但卻彷彿看到了一團銀白色的光芒,那光團散發着極爲恐怖的寒意,似乎可以凍結一切。

正在他想要退卻時,卻聽到了北冥子的提示,於是便將心沉了下來,不再那麼抗拒,反而去嘗試着接觸。在他的態度改變之後,那團銀光似乎也開始對其親近起來。

就在兩種接觸的一剎那,一股無可阻擋的力量爆發開來。此刻北冥子的雙眼閃過精光,看着對面盤坐着的少年。

忽然一股極強的寒意從北辰的身上散發向着四周擴散,整個石室都被銀霜與冰晶覆蓋,彷彿成爲了一座巨大的冰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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