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雲姑娘,大王還好,只是影就沒那麼好了。”影看着雲若曦這麼說了一句。
“此話何講?”雲若曦不太明白。
“大王下令,若是影無法將雲姑娘毫髮無損的接回秦國,就讓影永遠不必回宮覆命了。”影接着到:“大王當日已經趕到了秦趙交界處,可是完全的沒有姑娘的蹤影,大王如今……”
“如今怎樣?你快說?”雲若曦急着問。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了腳步身,影立即警覺起來:“影明晚再來。”說完,影就縱身竄上了屋頂。
“若曦,夜深了,還沒歇息麼?”門外傳來了姬丹的聲音。
雲若曦站了起來卻並未去開門,只是站在門後:“這麼晚了,如何殿下還沒歇息?”
“今夜丹有些睡不着,趁着夜色在這宮裡走走,不期然見姑娘的燈還未熄,便來看看。”姬丹回答的很是合理。
雲若曦擔心姬丹發現還待在屋頂上的影,就打開了門,對着姬丹一笑:“恰好若曦也無法入眠,正想出門走走,奈何深夜一人不便行動,若是有殿下相伴,便無需擔心了。”
“丹不甚榮幸,只是若曦你若想出門怎不讓嬋娟等丫鬟來陪同你呢?”姬丹依然是一謙謙君子,並未因雲若曦讓他陪同觀月而喜形於色。
“若曦不過是殿下的客人,豈可隨意的麻煩她們。”雲若曦說着就出來帶上了房門:“殿下,不若陪同若曦到前院廊橋去觀月如何?這裡有樹擋着,不若廊橋處開闊明亮。”
雲若曦的聲音不小,這是故意讓還在屋檐上的影聽到,提醒他待自己離開這後院後再安全離去。
在廊橋有一搭沒一搭的同姬丹應付了半餉,估摸着影絕對安全的撤退了,雲若曦這才慵懶的開口道:“此刻方纔有些倦意了。”
姬丹聽她這麼一說就將她送回了回去,臨進屋前,雲若曦回頭對着他道:“殿下,謝謝你,若是明日有空,願同若曦一道再去這薊城鬧市上逛逛嗎?”
“既然若曦想去,丹自當陪你同往。”姬丹說完看着雲若曦的房門關閉這才離開。
次日,姬丹陪同着雲若曦去了薊城的鬧市,籍着遊玩了一天太累,雲若曦便對姬丹說:“殿下,今晚太累了,若曦想早些休息,只是近來有些怕黑,可能會讓油燈一直亮着。”
“若曦你今日太累便好生休息,丹不會來打擾你,也會讓丫鬟們皆安靜些。”姬丹並沒疑心有他。
當晚影果然又來了,只見他依然從屋頂下來:“雲姑娘,影今夜便帶姑娘你離開。”
“此番大王派了幾人來?只有你一人嗎?”雲若曦雖然是深知影的功夫深不可測,但若無接應,自己還是很難離開燕國的。
“自然是隻有影一人,若人多了反爲不美。”影很自負。
“這宮裡的守衛太多,太子殿下對若曦並不放心,是以雖然你可來去自如,可一旦帶上我就算是能安全的離開這裡,也走不出燕國的國境。”雲若曦有些憂心忡忡。
“雲姑娘思慮得也對,臨行前大王吩咐不能讓姑娘你少了一根頭髮,如此便該如何回國?”影眉頭皺了起來。
“只我離開這宮裡在鬧市時方可,你附耳過來。”雲若曦已經在心裡想了好幾遍如何離開的程序了。
影聽了頻頻點頭:“諾,屬下這就去安排。”
待影離開後,雲若曦終於安心的入睡了,夢裡她見到了嬴政,嬴政一襲黑袍深蹙着眉,負手佇立在丹墀上,夜風吹拂起他王袍,鼓脹了一身的張狂。
在王冕下的那張臉,是那麼的孤寂、那麼的桀驁。
雲若曦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觸摸他那線條分明的臉頰,可觸手卻是一片空虛,什麼都沒有摸到,擡眼一看,嬴政已經飄然走開,那抹黑色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淡。
眼看着就要淡出自己的視線了,雲若曦急的大聲呼喚:“政,你等等若曦,你不要若曦了嗎?”
可嬴政連頭都沒有回彷彿沒有聽到自己的呼喚,雲若曦急急的趕上前去,卻像是被什麼絆了一跤,這一跤就將她跌醒了。
雖然只是個夢,但云若曦心裡卻悶悶地,生怕自己和影出什麼差錯,使得自己無法離開燕國,一旦熬到自己生產,孩子一定會長得像嬴政,如此一來嬴政就會受到燕國的鉗制。
越想雲若曦心裡就越煩亂,這夢看來不是什麼好兆頭。
憂心了半天,雲若曦甩甩頭,決定還是按照自己同影說好的步驟來辦,在燕國多逗留一天,自己腹中的胎兒就多一份危險。
無聊的走到庭院中的假山旁,雲若曦想起了咸陽宮裡的景緻,就站在假山下發呆,突然地,她聽到了二個人在對話。
一個人說:“聽說太子殿下帶回宮的那名女子是秦王的姬妾,如此秦王便不敢輕易對燕國下手了。”
“聽說那女子有了身孕,若是她一心向着太子,就算那孩子是秦王的,太子也不會虧待她的,反倒可以以此要挾秦王政,太子殿下此舉實在是妙哉,既贏得了美人,又打壓了秦王政的氣焰。”另一人接着說。
雲若曦在假山後聽了氣得渾身直髮抖,嘴脣都快咬出血來了。
好你個姬丹,本來對你還有了幾分好感,原來你心裡這麼齷齪,哼哼,我雲若曦絕對不會讓你得逞的,我要讓你雞飛蛋打!雲若曦越想越恨。
悄然的退了回去,雲若曦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午間她對來探望她的姬丹柔聲的說:“殿下,可否容我一人出去逛逛,這眼看着就要出懷了,到時我便也無心出門了。”
姬丹遲疑了一下,便同意了,果然一路上,姬丹派出的隨從都很多,表面上是爲了雲若曦的安全,實際上是盯着她。
傍晚,雲若曦主動去了姬丹的書房:“殿下,今日在街上,若曦看到一個玩偶好像殿下你,覺得十分喜歡就買了下來,送給你吧!”
接過玩偶,果然雕刻的有幾分像自己,姬丹看着雲若曦道:“難得雲姑娘有心。”
“你如此誠心對我,我豈會沒有感覺。”雲若曦故意沒有稱呼他殿下。
放下木雕的玩偶,姬丹趁機握住了雲若曦的手:“叫我丹吧。”
“你鬆手我便叫。”雲若曦爲了取信於他便這麼應了。
姬丹果然鬆了手,雲若曦便紅了臉低聲喚了他一聲:“丹”,然後抽身轉出了書房,很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
次日雲若曦再對姬丹提要求:“丹,我好想讓那匠人也爲我雕刻一個玩偶,今日我可以再出別宮一趟嗎?”
姬丹有些不放心,要陪同她去,雲若曦也沒有堅持,就讓他也去了,果然在一間玩偶店鋪裡,雲若曦找到了那個手巧的匠人,便坐了下來請他爲自己雕刻。
當天沒雕完,約好第二日再去,姬丹對雲若曦放鬆了警惕,第二日便沒再陪同她去了,隨行的人數,雲若曦也細心地發現減少了三分之一。
雲若曦下了車,對着跟隨的人說:“你等依然在店外等候,今日不過一個時辰就好了,便可拿了玩偶回宮。”說着便一笑進了小店鋪。
影已經在店鋪裡等着雲若曦了,見她進來便將事先裝扮成她模樣的一個女子讓她看了看,還給了那匠人一些錢財封口。
這一切做好後,雲若曦還故意將姬丹派來的人喚了一個進來:“今日可能要晚些回別宮了,這匠人說二個時辰放能完工,若曦擔心殿下久等,你這便安排一人回別宮向殿下回稟此事。”
“喏!”那人回答了便出了店鋪。
雲若曦這才安心的同着影從店鋪的後門離開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