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嵐搖搖頭嘆了口氣:“唉!……。沒有用的。”
“沒有用?”雲若曦大聲的說,說完她看着鄭嵐那緋紅的臉頰,突然間就明白了這藥爲何沒有用,也只通紅了臉蛋。
耷拉下腦袋來,心裡暗想着:看來昨晚若不是自己爲嬴政解了他體內的媚藥,他也會如此這般的。本來對楚夫人已經生出的那一絲憐憫也隨之煙消雲散了,她這完全就是報應。
“那、那姐姐給她喝的是什麼藥?”雲若曦奇怪的問,既然喝藥沒用爲何還給她喝。
“太醫承說此藥只能使她鎮定下來,但卻對她沒有太大的好處,唉!除非……”鄭嵐沒有往下說了。
“哼!”雲若曦從鼻子裡發了一聲,心想嬴政是絕對不會來管她的,其他人也不敢,看來她今後就該一直這樣了,誰讓她要下藥的。
“大王、大王………。會來玉陽宮裡麼?”鄭嵐試探着問了一句,顯然她並不知道這其中的緣故。
“嵐姐姐你希望大王是來還是不來呢?”雲若曦沒有正面回答她,反倒問了她一句。
這下倒將鄭嵐問住了,是啊,自己是希望大王來解救她還是不來呢?這個問題好糾結啊。
“若曦妹妹,你希望大王來麼?”想了一會兒,她將這話推回來還給雲若曦。
“嵐姐姐,你與楚夫人皆爲大王的夫人,此事乃是家事,又豈會由得若曦這個外人來設想呢。”雲若曦只低頭這麼說。
鄭嵐雙手扶住了雲若曦的肩頭,很是信任的看着她的眼眸,緩緩的開口:“若曦妹妹,你我皆爲女人……………有誰會衷心的希望自己的夫君爬到別的女人的榻上,雖是如今我知道大王的心離我越來越遠,可我同樣也不希望的。”
雲若曦完全的沒有想到鄭嵐這麼淑女、這麼傳統的一個古代女子會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那、那你怨恨我嗎?心裡該是怨恨的纔對。”雲若曦幾乎不敢去看她的眼眸。
鄭嵐只是苦笑了一聲:“怨你,我有什麼資格來怨你,我是真的想要怨你,可再想想,是我自己無法留住大王的心,我若要怨,便該要怨的是整個後宮的女人了,如今我時常後悔自己進了這咸陽宮,後悔自己見到了大王。”
鄭嵐的話說得雲若曦心裡十分的不好受,便匆忙的結束了這一話題,都忘了要叫一聲小翠就急急的往外走。
在宮門口,她遇見了繼續來診病的太醫承,便站在詢問道:“楚夫人的病,方纔鄭夫人已經與我說過了,這藥並不管用,只管得一時,爲何會如此猛烈?”
太醫承見是雲若曦便也不再隱瞞:“回雲姑娘,只因楚夫人服下的那藥與一般的藥不同,這藥若不解了,便會一直如此,還會有些神智不清,就便是現在給解了,也已經晚了,人會變得很瘋狂,時好時壞。”
“若是一般的藥就不會是這樣的嗎?”雲若曦繼續問。
“若是一般的藥,只需能抗過來,頂多病一場也就好了,可這藥實在是太厲害,是下官第一次見到。”太醫承回答道。
“那麼若她總是這樣會有其他的病變發生嗎?”雲若曦對這藥力實在是太覺得神奇了。
太醫承只搖了搖頭:“此藥之猛非同尋常,若十日內不解,便會一命嗚呼了。”
雲若曦聽了點了點頭,什麼也沒說便往外走了。
她心裡在想,若是嬴政不來,十日後這楚夫人便該命絕了,可自己又怎會願意讓嬴政來呢,就連這麼大度、淡泊的鄭嵐都不願意,何況是自己。
可是救她實在是不甘心,何況是以那種方式,自己是無法接受的,絕對不行、不能救她!雲若曦心裡很亂。
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她死掉嗎?雲若曦覺得自己好歹是一名護士出身,這樣子可是違背了救死扶傷的宗旨的。
一時間她越來越沒了主意,左右都不對,好半天才終於釋然,這事還是讓嬴政自己處理好了,可估計他絕對不會願意,他都恨不得斃了她。
這時身後傳來了小翠的聲音:“雲姑娘,你等等我啊,怎的你一人就出來了,讓我好趕。”她氣喘呼呼的說着。
雲若曦停住了腳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方纔我與那太醫承說了些病情,便忘了叫你一聲了。”
“若是別處我多待會兒還好,可那玉陽宮裡,小翠可是一百個不樂意待,就讓她這麼死了更好些。”小翠氣呼呼的說。
“快回去吧,大王不知我們來了這裡。”雲若曦只是這麼說了一句而已。
回到寢宮,雲若曦在丹墀臺上剛好與那呂不韋的門客打了個照面,便比先前在御書房裡時多留意的看了他一眼。
但見他誰是樣貌普通,身量不高,倒也生的斯文,也不知他這名字是否跟斯文有關,想到這裡,雲若曦自己都快笑了出來,李斯李斯,這名字取得還不錯,他果然有些斯文。
輕快地跑回了御書房,只見嬴政正讓內侍總領去找自己。
“大王,我回來了,不用再找。”雲若曦改爲慢慢地走進去。
嬴政一臉的不高興:“曦兒,你可是寡人的伺讀,一直不在這裡陪伴寡人還四處亂跑,看來寡人該對你再嚴厲些了。”
他說着揮手示意內侍總領出去。
內侍總領識趣地退出去將門帶了起來。
嬴政一把將雲若曦抱住,既是生氣又是心疼的說:“看你,早上還一個勁的叫累,說渾身都痠痛,怎得又要亂跑?”
雲若曦見他又提起此事,便翻了翻白眼:“我好多了,哎呀,都怪你!”
嬴政用修長的手指撫摸着她的臉頰,很關心的問:“真的好了嗎?一點也不疲累啦?”
“你討厭,非要把人家的臉說紅才罷休!”雲若曦此時已經鬧了個大紅臉了,接着她只耷拉着腦袋很不好意思的用極其細小的聲音說:“就是還有些脹痛啦!”
嬴政只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在她耳畔輕聲的道:“今晚寡人不動你了,只你都這樣還要往外跑,淘氣鬼!都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