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被矇蔽了眼睛

“聽我說,韋伯……”

肯尼斯說到一半,再次咳嗽了起來:“不要、太謙虛……咳咳咳……反而會讓人討厭的。是叫石兵八陣對吧。最俏麗的魔術……咳……給我學會它。”

“……哎?”

沒有迎來設想中的咒罵和嘲諷,韋伯反而是愣了一下:“肯尼斯講師……”

“韋伯喲……別搞錯了什麼。我並不討厭有能力的傢伙,何況這是貴族間的決戰。”

依靠着身後的石頭,肯尼斯揚起臉來,習慣性的掛上了刻薄的淺白色微笑:“別老是妄想了,可愛的韋伯。你太無邪……咳咳咳……不說幻之冠位,就說你左近市儈,他昔時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傢伙。”

我可不會任意對門生生氣。否則的話,就憑你頂撞我這麼屢次,你早就被我趕出我的課堂了。

肯尼斯以天經地義般的語氣如此說。

“肯尼斯講師……”

韋伯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他也是韋伯曾經的老師。在論文寫出來以後,下明白想要交予的人。

如果說韋伯在時鐘塔最想獲取誰的認可……也即是他的這位又恨又敬的導師了吧。

嬴政朝那兒瞥了一眼,一聲不響。

……也好,讓檸檬頭最後做點進獻吧。

從一開始,嬴政就清楚肯尼斯沒有幾年可活了。此時之惡的謾罵已經滲透了他的心臟,依靠魔術刻印續命的話說未必還能多活七八年……但蒙受了石兵八陣以後,肯尼斯體內最後一點魔力也被削去了。

但老實講,這並不是韋伯的錯。錯在拖着瀕死之身提出決戰的肯尼斯自己。

但,韋伯即是那最後一根稻草,這是事實。如果哪天韋伯明白到這一點,生怕他會抱着弒師的愧疚感渡過平生吧。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肯尼斯大約明白了過來自己不該把這個包袱丟給韋伯,現在正在以自己的方法最後想要填補些什麼。

“咳咳……你適才居然沒有殺掉我。”

肯尼斯微微歪頭,俯視着韋伯,意思不明的哼道:“呵,對於這一點,我是不是該向你鳴謝啊。”

“……我……”

韋伯被嚇了一跳,不敢回聲。

“……我只是以爲,您如此的能力,不該如此勇敢的丟失掉。”

頓了許久,韋伯才以有些沙啞的聲音回覆道:“我只是……想看到和您一樣的風物而已。”

頓時,空氣墮入了默然之中。

“……你這笨伯。”

肯尼斯突然笑出了聲來,連連搖頭。

韋伯·維爾維特這個年輕人畢竟對魔術有着多麼偏執的渴望,肯尼斯現在終於感受到了。

真是惋惜。若是自己早就能看到這一點、若是他早點表白出這一點,自己大約也就會略微留意一下這個老是提出許多胡來心思的年輕魔術師了吧。

“也即是說,就算駕馭逾越自己的能力,負擔對你來說過於巨大的責任……你也不會爲此感應顫慄嗎?”

“……我想,是的。”

韋伯默然着,低聲答道。

“下次記得說,‘您說的是,閣下。’”

獲取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肯尼斯不禁露出了淺笑:“有……咳咳咳……你那土氣的英語發音也該改改了……在時鐘塔想要被人瞧得起,就先把自己做到他人挑不失足來……”

但就在這時,在韋伯身後連續仰着頭裝作在看風物的嬴政卻突然,打斷了肯尼斯的後半截話。

“——退後一步,韋伯。”

聽到嬴政的話,韋伯下明白的後退了一步。

但他還沒來得及站穩,整個大空虛突然毫無先兆的震動了起來。

沉悶的爆炸聲在遠處薄弱的響起。伴同着大地的搖撼,大量的零碎土渣從天花板嘩啦啦的掉落下來。

大地激烈的搖動起來。韋伯一個趔趄向後跌去,正好摔在了一塊尖銳的石頭上,發出一聲悲呼。

但他還沒來得及碎碎念着什麼,留意力就被什麼東西轉移走了。

“那是……什麼?”

韋伯艱苦的支站起子來,邊呲牙咧嘴的摸着自己後腰,邊有些小心的向上方看去。

那邊……好像有什麼東西湊近了。

那是某種介於江河奔涌的轟鳴暖和氣管子裡的當啷聲之間的聲音。

韋伯感應自己的心臟有些發緊,身後一陣陣的發毛。那種獨特的轟鳴聲以遲鈍的速率自上而下的湊近着,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下一刻,水銀所鑄的天花板塌陷了。

被肯尼斯不變在天花板上的沉重水銀混雜着大量的黑泥,以可駭的氣焰向着大地拍了下來,將肯尼斯索性淹沒此中。

“——肯尼斯老師!”

下明白的,韋伯向前伸脫手想要抓住離他大約有三四米的肯尼斯。

但他才方纔想要伸脫手,儲存的魔力掃數耗盡的月靈髓液便落在了地上。加起來湊近四百千克的水銀將大地砸的震動了一下,就有點想要開裂的大地索性分崩離析,把韋伯索性向後掀飛了出去。

“嗚哇!”

韋伯雙手胡亂在空中抓動着,驚呼的向後跌倒。在他後腦撞到身後尖銳的裂石以前,嬴政突然伸脫手來,一把抓住了韋伯的領子。

“老師……謝、謝謝……”

“你別謝我,你該謝的是賣你衣服的老闆挺本心。”

嬴政回頭向韋伯笑了一下:“適才如果把領子一把扯壞了就神作了。”

在他身邊,那些黑泥完全不敢湊近。嬴政身邊的一小塊間隔以內,黑泥自行避開開來。

韋伯卻只是驚慌的抓住了嬴政的衣服後襬,伸手向前指着:“有老師,那兒——”

“他沒事。”

嬴政清靜的說着,把韋伯從地上扶了起來:“他是肯尼斯。”

“但……”

韋伯有些慌亂的想要辯論什麼。

但就在這時,將肯尼斯完全淹沒的水銀和黑泥卻突然隆起一個球,猶如氣泡一樣向外徐徐伸展。

“連結冷靜,韋伯。吵吵嚷嚷的吵死人了。”

肯尼斯消沉的聲音從氣泡中傳來:“就算只是鄉紳家系,但起碼也給我拿出點人的節氣來。”

嬴政眯着眼睛,看着那裂開的大地,鮮紅色的魔槍逐漸表現在了嬴政右手中。

蒙受不住寶具的解放,大空虛的空氣中蘊含的魔力掃數暴亂起來。光是空氣的震顫就足以讓洞穴震動起來。

這裡的塌陷……生怕並非是由於支持着天花板的月靈髓液裡面儲存的魔力完全耗盡,黑泥涌進來這麼方便。

——大地在悲鳴。

這片岩窟的坍塌,是從根部開始崩壞的。

由於某個巨大的影子,計劃逃出來而冒死的蠕動着。連帶着讓整個大空虛都蹣跚起來。

此世掃數之惡。嬴政如果想要幹掉它的話根基沒什麼難度,乃至拆解大聖盃也不是難題。

但……要護衛韋伯不被黑泥污掉的話,嬴政就很難騰脫手來。

“韋伯交給我就好。你去拆掉大聖盃吧。”

好像清晰嬴政在苦惱些什麼,肯尼斯的聲音在不遠處傳來。

下一刻,染上黑泥的水銀的氣泡從中裂開,露出平穩的倚着石頭坐在地上的肯尼斯。

思索了一下,嬴政點了點頭:“好。都拜託你了。”

說罷,嬴政便一把提起韋伯的後領,將他索性扔進了肯尼斯身邊水銀圈出來的曠地,然後毫不躊躇的向大空虛的深處走去。

看着面色慘白,但的確在行駛魔術的肯尼斯,韋伯其時就驚了。

“這不會……月靈髓液和你的魔力應該都已經耗盡了纔對……”

沒錯,這完全分歧理。假設肯尼斯有魔力,他沒需要讓月靈髓液消去形體,不再堵住洞口。要曉得,在塌陷的天花板正下方的恰是肯尼斯,他沒需要冒這個險。

“我可憐的韋伯……咳咳咳……留意細節。看來你不但有妄想症,眼睛還不太好。”

肯尼斯諷刺着。

韋伯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過來。

——是頭髮。

肯尼斯的指縫裡,有一大把自己的頭髮。應該是在和自己決戰以前就用典禮刀割下來的,但不曉得爲什麼最後卻沒有應用……

對於魔術師來說,頭髮自己就相配於武器。

由於頭髮可以視作身體的一部分,在女性魔術師中屬於多見的王牌。既能用來存儲魔力,也能拿來做典禮的觸媒。肯尼斯的頭髮雖然不長,但只是驅動一次月靈髓液的話充足的。

但由於頭髮越長,此中儲存的魔力就越強。於是韋伯從一開始就沒有思量到肯尼斯會用頭髮這麼low的東西當做底牌——他如何看都是那種隨身叮叮咣咣帶着一堆禮裝出門的魔術師嘛。

韋伯不禁感應一陣後怕。

假設說……在孔明從身體中離開以後,肯尼斯突然發動攻打,自己完全就活不下來吧。

但,肯尼斯卻沒有這麼做。韋伯當然曉得,肯尼斯就和大無數的魔術師一樣,並不是什麼高尚的人。之於是沒有這麼做,只是由於“沒有需要”如此做而已。

也即是說……

“您是有什麼話要對我囑託嗎。”

韋伯走到嬴政所護持的邊沿,向着坐在水銀圈正中心的肯尼斯低聲問。

有些意外的,肯尼斯擡起了頭回答着韋伯。韋伯則半點不擺盪的與他對視着。

“……你真是越來越讓我意外了,韋伯。”

肯尼斯避開了韋伯的目光:“看來騙紙的眼力的確比我好一點。”

“什……麼?”

“——請把我的魔術刻印帶回去。”

以幾乎請求一樣的態度,肯尼斯低下頭對韋伯輕聲道:“這是咱們埃爾梅羅的源流刻印,先代們的血汗不可以敗在我手上。我背後,無論本家不是阿其波盧德……總之請把它交還給埃爾梅羅的本家。”

“……我曉得了。”

韋伯還想說“你不會死的”之類的話。但他看到肯尼斯的眼神,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從新吞了回去,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

肯尼斯輕輕鬆了一口氣,擡起頭來看着不斷塌陷的岩層,批示着月靈髓液將落下的大塊碎石輕輕撥擋開來。

不知爲什麼,肯尼斯感受自己現在很清靜。

湊近殞命,即刻就要休止呼吸……但他卻感應一種淡淡的美滿。

啊……如此。

肯尼斯突然明白過來,明白到了什麼。

負擔着衆人的崇敬和計劃,領有着奇蹟般的能力,作爲一人支持起一個家系的魔術師,阿其波盧德的家主……歷來沒有一刻、沒有一個人計劃肯尼斯停下腳步歇息一下。

增高、不斷增高——

沒有歇息,沒有娛樂。雖然領有着奇蹟般的能力,但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其波盧德的平生,連續都在迴應他人期待的輪迴中渡過。

歷來沒有什麼野心,不會所以驕傲自負,更不認爲自己被稱爲“天賦”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他只是安全自若的接管了他人的期待,向着他人所期許的偏向鞏固的增高着。

沒有滿足感,也沒有成就感。全部都只是人生的必而結果——肯尼斯就如此無趣而勞碌的在世。他所認定的事情,歷來不會轉變。“天下想必是纏繞着我而轉的”,肯尼斯清靜的接管了這個事實。

但,這次他卻看走了眼。

曾經認定只是一個狂妄自負、血脈卑賤的無能之輩的韋伯·維爾維特,不僅成爲了聖盃戰鬥最後的成功者,最後乃至在魔術決戰中擊敗了自己。

呵……我果然不適合當講師。

“抱歉……索非亞莉部長。”

肯尼斯喃喃着,望着不斷塌陷的天花板,念着自己恩師和未婚妻的名字:“有索拉……說好要獲勝而歸的,真是寢陋,我居然也成了背信棄義的小人……”

直到他感應自己耳邊隱約傳來韋伯和往日朋儕模糊不清的招呼聲。肯尼斯終於鬆了一口氣,逐步閉上了眼睛。

大聖盃……應該已經被那傢伙崩潰了吧。雖然是個可惡的騙紙,但在這種事情上卻老是意外的靠得住。

老師,索拉……我失敗了,讓你們掃興了……

……真的,對不起。

肯尼斯嘴脣翕動。隨後,這個平生之中從未停下腳步歇息少焉的魔術師,帶着久違的清靜和安全,猶如睡着了一樣,清靜的休止了呼吸。

在遠阪時臣被黑泥吞沒的剎時,地獄之景便已印在腦海之中。

無法直視的貌寢、無法蒙受的罪。遠阪時臣能從中脫節出來,已經算是萬幸——被那謾罵捕捉的人,會因尷尬受和嫌惡而將自己的靈智吞噬、將思維粉碎。

就像是以前醜態百出的間桐之翁一樣。

“……現在就連間桐家,也已經落空榮光了嗎。”

遠阪時臣喃喃着。一種淡淡的悲傷縈繞在貳心中。

兩百年了。

御三家,終歸衰退了。

“聖盃……畢竟在哪裡失足了?”

時臣有些茫然的看着遠方的黑色太陽。

無論那謾罵的正體是什麼,但總之,那絕對不是聖盃——

被言峰璃正攙扶着,遠阪時臣皺着眉頭回答着那顆黑色的太陽。回答許久,他才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映在遠阪時臣眼中的,是猶如地獄一樣的陣勢。

全部都在燃燒,就像是戰鬥肆虐過後全部化爲焦土一樣。

現在看來……到達本源這一遠阪家的素志,在自己這一代身上是完成不明晰。

……不僅如此。就連獲取聖盃安全返來這一承諾,生怕也會變成無法兌現的謊言吧。

時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被那黑泥淹沒過一次以後,他就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發現了巨大的問題。

他現在關節僵化、四肢冰冷。肌肉逐漸落空了氣力,視野也隱約開始模糊。

喉嚨火辣辣的,猶如吞嚥下強酸一樣。即使只是一樣的呼吸,氣管也幾乎要裂開,的確就像是吸入了玻璃的碎片一樣。

若非是遠阪家的魔術刻印還連結着他的生氣,現在生怕遠阪時臣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了吧。

抽到了王牌,最後卻變成了如此處境尷尬的結局……

“……抱歉,Lancer。現在看來,我的能力完全不足以駕馭你,無法帶領你走向成功。”

遠阪時臣擡起頭來,望着黃金的英靈,逐步吸了一口氣:“是……我的錯。”

領有着到達神境的身手和如此樸直的精力,迦爾納即使論其英豪之格也仍能在全Servant中爭奪一、二位。和他左券卻不獲成功的自己,又畢竟無能到了什麼水平?

想必,迦爾納忍耐自己的批示也是很難受吧。現在終於得以解放……也可以對他是一種擺脫嗎。

時臣不禁露出苦笑。

“毋庸自責,Master……不,時臣。我大約曉得你是如何想的了。”

一旁的黃金英靈柔順的勸導道:“的確,越是先進、愛護的人才,就越應該被優先搶救、越應該獲取成功和寵遇。正因如此,人類纔會冒死想要晉升自己的代價吧……誰也不會去在乎毫無代價的東西。”

迦爾納的一字一句,猶如厲害的刀尖一樣刺入了時臣的內心:“但,人的能力是有限的。如果不是生產必定成爲特另外人,無論如何起勁也無法爬到頂端吧。”

“……沒錯。”

即使冒死想要扭開臉堵住耳朵逃走,現在時臣卻仍然低着頭,恬靜的聽着迦爾納對自己的評論。

由於自己的原因而招致失敗,現在時臣的確沒有面臨迦爾納的臉。

時臣所接管的教誨,讓他無法逃避本應屬於自己的責任。本應被他揹負的“失敗”這一責任,猶如錐心的尖刀一樣讓他感應難受。

若是迦爾納對他咒罵、不滿的叫喊反倒能讓遠阪時臣輕鬆一點。哪怕只是皺起眉頭,或是掃興的感嘆也可以。

但,迦爾納卻並無發火,乃至語言之間仍然柔順,沒有半點不滿。

更何況,迦爾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正巧戳中了時臣的痛處。就算是時臣自己,也曉得迦爾納說得對。

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以逃避——

但下一刻,迦爾納卻話鋒一轉:“但,這種思索對我來說太過沉重了。”

“想要評論他人的能力,開始就要器度自己的能力。但我自己就不是什麼特另外人,我只是戔戔一杆槍而已。槍是不可以選定去救誰、不救誰的。”

迦爾納的話,讓時臣和璃正頓時啞然無語。

他們都最清楚這位稀世的大英豪是何等的存在。

……但,他們都能看得出來,迦爾納內心的確是如此認爲的。

“時臣。你是我的Master。”

Lancer眼神柔順,低聲說:“這即是我遵守你批示的原因,與你是否能獲取成功、是否領有稀世的能力毫無關係。”

……沒錯。

迦爾納連續相信着。

“由於,我想要完成你的希望。”

他輕聲道。

無論人類再尋常、再悲慘,即使像是間桐髒硯一樣,冒死連結平生的抱負到最後都不會着花結果。

但——迦爾納仍然相信,種子纔是最寶貴的東西。

“由於,那名爲“空想”的種子,恰是人類不至萬古迷戀的、最寶貴的根性。”

“……是、如此嗎。”

時臣怔怔的看着迦爾納,突然嘴角微微翹起。

如此。是我被失敗蒙了眼啊。

但只是又失敗了一次而已。這一代到達不了的話就交給凜吧,然後凜再交給她的後代。如此下去,只要家系還能延續,只要後代還沒有忘懷家屬的榮光……遠阪家生生世世所延續的野望,早晚是能殺青的吧。

時臣悄然的擡起頭,望着遠方黑色的“孔”。

已經失敗了,還對聖盃畢竟變成了什麼膠葛不放……的確就好似聖盃是正常的話自己就能拿到它一樣。

太難看了。這一點都不文雅。

“……言峰神父,趁着我現在還甦醒,我以遠阪家家主的身份拜託您一件事。”

雖然仍然虛弱,時臣的聲音從新恢復了那種文雅的自在。

就算謾罵纏身,死期將至又如何?

至少現在自己還能行走、還能語言、還能思索。

——辣麼,遠阪時臣就還沒有倒下。

“你就直說吧,時候老弟。”

言峰璃正邊攙扶着隨時大約倒下的遠阪時臣,低聲應許道:“如果是我能做的,我必然會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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