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將羅念哄睡了以後,羅少將羅念‘交’給了保姆,而後,一個人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正是午後,陽光明媚到讓人覺得刺眼,整個世界,一片金黃。
他沿着筆直的柏油路,一路走着,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如今,顧臣每天與沐七七濃情蜜意,蘇小深每天和陌淺也是甜甜蜜蜜,他走到哪兒,都好像是一個格格不入而且多餘的人。 ”
走到市中心人‘潮’涌動的一處路口,那落葉繽紛的樹下,那正在爲人畫着肖像畫的‘女’孩兒,吸引住了羅少的眼球。
那‘女’孩兒,留着與呂新月截然不同的黑‘色’直髮,卻有着與呂新月一模一樣的容顏。
看着那一張臉,羅少的心,就好像被什麼給狠狠刺了一下一樣,一瞬之間,心臟上的那層保護殼便消失於無形。
他快步上前,穿越洶涌人羣,緊緊抱住那‘女’孩兒:“呂新月,你還活着呢?你是重生了麼?還是怎麼了?既然活着,爲什麼不來找我,爲什麼把我一個人丟在荒蕪的世界裡。”
懷中‘女’孩兒不悅蹙眉,用力推開羅少,爆出一句與自己形象根本不相符的粗口:“Shit!有病吧您?有事兒您說事兒,抱着老孃做什麼?想搭訕,您換種方法唄,這算什麼啊,土死了,大叔!”
‘女’孩兒的這一道毫不留情的罵聲,還有她身上陌生的氣味告訴羅少,眼前這個人,不是他的新月,只不過就是一個與她長相相同的陌生人而已。
是啊,他剛剛在想什麼呢?呂新月怎麼可能還會活着,她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呂新月。
羅少向後退了一步,不顧周圍異樣的眼神兒,看着‘女’孩兒問:“你,你叫什麼名字?看你的樣子,還唸書?”
明明被罵了,可是,他卻一點兒也不生氣,相反的,他還是不由自主的想關心她,不因爲別的,只是因爲,她這一張臉。
‘女’孩兒雙手環‘胸’,上上下下將羅少打量了一個遍以後,下巴輕擡,繼續蹙眉:“關你‘毛’事?”
此刻的她,拽得不成樣子。
羅少滿眼溫柔深情,微紅的眼圈,好似下一秒,就會滴出水來:“我只是想問問……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還是大學生?學美術的?”
“關你‘毛’事啊?沒事兒你走開成麼?沒看到我的客人已經不耐煩了麼?別打攪我畫畫成麼大叔?我還指着這個吃飯呢。”‘女’孩兒的態度,依舊傲慢無比。
以前,他日惹怒了呂新月的時候,呂新月也會用這樣的神情用類似的語氣,對他說話,從前,他覺得討厭死了,但是現在,聽在耳朵裡,看在眼睛裡,他卻覺得好親切,親切到讓他好想流淚啊。
羅少深吸一口氣,慢條斯理從口袋中拿出錢包,將裡面的十張鈔票,拍在坐在‘女’孩兒面前的‘女’客人手中:“這畫,她不畫了,拿着錢,走人。”
‘女’客人見狀,立即將錢放進口袋,連連點頭,道謝,而後離開。
‘女’孩兒皺了皺眉,起身,看着羅少,問:“你很有錢?”
羅少嘴角微微揚起:“你猜。”
‘女’孩兒冷冷一哼,翻了個白眼兒:“關我‘毛’事……!沒興趣猜。”
羅少好脾氣的坐在了椅子上,優雅‘交’疊雙‘腿’:“你畫一幅畫,多少錢?”
‘女’孩兒不說話,只是特不爽的看着羅少。
“我給你十萬,你給我畫一幅畫,怎麼樣?”羅少問。
“腦殘。”‘女’孩兒不但不爲所動,而且,還開始收拾自己的繪畫工具,準備離開。
羅少起身,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眼底,帶着自己好久不曾有過的溫情:“你不願意?”
‘女’孩兒甩開羅少的手:“嗯……”
“給錢你都不要,你這‘女’孩兒,還真有意思。”羅少看着她,眼神,越發深邃‘迷’人。
“傻‘逼’。”‘女’孩兒低罵,將所有工具收拾進大包裡以後,便背起大包,一手拿着摺疊椅子,一手拿着畫架,轉身離開。
纖瘦的身板兒,因爲背了太多的東西,而顯得有些發抖。
羅少上前,拿過她的畫架,隨着她一路向前:“我幫你。”隨後,他又強制拿過她手中的摺疊木椅。
風,席捲着一片一片金黃的楓葉紛揚而落,整條路上,都覆蓋着一層厚厚的葉子,猶如一條黃金大道一般高貴唯美。
‘女’孩兒頓住步子,拿出手機,撥打110:“喂,警察麼,我現在在XX路,我遇到變態跟蹤狂了,你們趕緊來處理一下吧。”
羅少只覺得一陣好笑,他眯眼看着‘女’孩兒的臉,神‘色’依舊溫柔,看着‘女’孩兒將電話掛斷,他動了動‘脣’:“警察?你覺得,他們會抓我?”
‘女’孩兒斜睨着羅少:“你覺得不會?”
羅少將手中摺疊椅展開,坐了下來,氣定神閒:“那咱們就在這兒等着,看看他們敢不敢抓小爺,怎麼樣?”
“有病。”‘女’孩兒,狠狠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畫架不要了?”羅少問。
‘女’孩兒不迴應。
羅少剛準備起身,但是,當目光落在畫架上那一行秀麗的小黑字,他又坐了下來。
畫架上清清楚楚寫着一行字“S大藝術系蕭瀟。”
他將畫架,放在自己腳邊,伸手,接了一片葉子:“呂新月,是不是你感應到了我的痛不‘欲’生,所以,你才爲我安排了這樣一個與你一模一樣的她……”
坐了一會兒,他起身,拿着蕭瀟的畫架、摺疊椅子,一步一步離開……
這個‘女’孩兒,雖然跟呂新月長得一樣,但‘性’格卻不同,她比呂新月更潑辣,也更豪爽……
不過,‘性’格也好,別的也罷,都不是他在意的部分,他所在意的,只是那一張臉,那一張皮而已……
如今,他需要的不是一個‘女’人,而是一張呂新月的臉……
僅此而已。
回到家,天‘色’未暗,羅少坐在客廳,點燃一根菸,‘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之中,那一張臉,越發的憂鬱。
“嘟嘟嘟……”
手機震動聲,劃破一室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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