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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密關係

聽到兩人結婚的消息,最高興的莫過於王媽,畢竟她伺候了顧家這麼多年,早將顧重言當做是自己的孩子。如今看到顧重言終於有了成家立室的意識,王媽心有安慰。

有一晚顧重言還在公司加班,王媽拉着覃蓁坐在沙發那兒絮絮叨叨的聊了許多關於顧重言小時候的事情,包括許多覃蓁不知道的事。

“可惜老爺這病熬不過看到重言結婚。”王媽忍不住嘆了口氣,粗糙的手掌輕輕拍了拍覃蓁的手背。“重言的性子隨他爸,把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不肯說,要是他有什麼欺負你的地方,和王媽說,王媽一定幫你好好教育他。”

覃蓁欲言又止,可心裡又想從王媽這裡詢問一些關於顧重言五年間在英國的事情,攪得心緒不寧。

“你和重言在一起多久了?”其實打從王媽第一眼見到覃蓁起,就挺中意她。不過老爺對顧重言的婚事一向看的比什麼都重要,甚至還提過和生意上打過交道的人聯姻。

“挺多年了,不過中間他出國的時候有分開過。”覃蓁扯了扯嘴角,如實和王媽說道。然而她注意到王媽聽完她說的話後,眉眼向上微微一彎,露出幾分詫異的表情。

王媽沒想到當初顧重言回英國後和老爺大吵一架,導火索居然是覃蓁,不免覺得有些意外,而兜兜轉轉多年後,他竟然還是選擇了她。

“瞧我這記性,都忘了老爺房裡的窗子還開着。”也許是聽到屋外的風吹動客廳的窗子,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響,王媽想起老爺房內的窗子還未關上,生怕過會兒下雨,雨滴會濺進屋子。

拍了拍王媽的肩膀,覃蓁在她起身前先她一步離開沙發,回頭對王媽說,“我去關吧。”

覃蓁走進顧父房間的時候,屋外早已下起雨來,雨滴點點飄進窗內,打溼了窗簾子。俯身用力關起窗子,她注意到靠窗的書桌上,也有受到雨水打溼的痕跡。從顧重言那裡得知顧之江是個極看重書本的人,所以她捲起袖子,想拂去書封上的雨水漬。

雨勢漸大,只聽窗外大顆雨滴敲打着窗面,發出有規律的聲響。擦乾封面後,覃蓁一不小心手滑,書本從手中翻轉,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覃蓁彎腰撿起書,一張薄薄的紙片從書頁中脫離,飄飄然落在了地上。隨手拿起掃了一眼,她沒想到這會是顧之江的親筆,末端的日期就是在兩個月前。抵擋不了心中的好奇,覃蓁細細讀了下來。

可當她讀完這幾行字後,面上的愕然之情早已殆盡,只剩下無限悵然。原來五年前顧之江爲了讓顧重言放棄學設計,曾騙他身染重疾,這才騙的他匆匆離開居城,回了英國。那個時候顧重言雖然和他大吵一架,可最終還是屈服於他的安排,進公司努力熟悉業務運作。字裡行間中,滿是顧之江的無奈和愧疚,他知道顧重言心中的指責,可他沒有其他選擇。在他看來,設計只不過是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覃蓁一直都不知道當初顧重言的離開會是這樣一個原因,甚至這些年他都沒有開口解釋,只是爲了想保留父親的一些尊嚴。她終於明白了他離開的理由,釋然之餘,卻有些小小的失落。她怨他將心事都藏在心底不願與她分享,更惱他對她的不夠信任。將紙片小心翼翼的夾回書裡,覃蓁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轉身離開臥室。

關上房門時,覃蓁聽到樓下王媽叫着顧重言的名字,她探頭一望,只見顧重言換下一身狼狽淋溼的西裝,接過王媽遞給他的乾毛巾。

“怎麼還沒睡?”換上拖鞋後,顧重言擡頭見覃蓁從樓梯上走下來,便拉着她的手往沙發那兒走。

“還不困,剛和王媽聊了會兒天。”拿過他手裡的毛巾,輕柔地替他擦了擦頭髮,“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公司事情很忙嗎?”

“公司最近接了些項目,可能會比較忙。”生怕覃蓁因此會有埋怨,顧重言補充說道,“正好你可以趁着這陣子好好想想我們蜜月旅行要去哪裡。”

聽出顧重言話中的期待之意,覃蓁猶豫的看了他一眼。視線相撞間,顧重言察覺到了覃蓁眼眸中的掙扎。“蓁蓁,在想什麼?”

“你跟我來。”站起身,覃蓁不由分說的拉着顧重言的手,往樓上走。

顧重言疑惑的跟着她來到顧父的房間,只見她拿起書桌上父親最愛看的那本書,從中抽出一張紙,遞給了他。

“這封信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應該是你爸爸留給你的吧。”覃蓁站在一旁,尷尬地說。

瞥了眼覃蓁的臉色,顧重言接過她手中的紙片,上面的字跡的確來自父親,只是他都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寫下過這封信。

當他靜靜讀完這封信的時候,心中滿是對父親的愧疚。即便當初他留在英國,可是父子間的關係卻日益冷淡。特別在顧重奕出事後,兩父子的關係更難緩和。他不知道原來父親早已預見死亡,所以寫了這封信給他,希望他能原諒自己當初的固執。

“對不起。”顧重言幽幽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覃蓁。

“嗯?”覃蓁微微一愣,不明白顧重言這聲對不起是對誰說的。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再堅持一些,這樣的話爸爸一定會喜歡上你。”將覃蓁攬在懷裡,溫暖的手掌撫上她柔順的長髮,顧重言在她耳邊輕聲說。信裡,他明白了父親對當年的愧疚,也令他知道珍惜現在有多珍貴。

“其實五年前和你分手的時候,我很後悔,當時我和自己打賭,如果你開口的話,我一定會不顧一切收拾東西跟你去英國。”覃蓁靠在他懷裡,聲音越來越輕,“可是等了幾天也沒見你來找我。”

聽出了她話中的委屈,摟着她腰部的手緊了緊,顧重言聲音低緩地說,“當時一聽到王媽說爸爸病了,就顧不上那麼多,更何況我們當時都需要時間冷靜。”

顧重言承認,當初在臨去機場的路上,都有種衝動想帶覃蓁一起走,可是當時兩人關係尷尬,他也沒有立場再去要求什麼。哪怕後來知道一切不過是父親設計的一場騙局,他也認了,只是希望用這幾年的時間將自己磨礪得更加強大。

胳膊環着顧重言精瘦的腰,覃蓁將臉頰埋在顧重言溫熱的胸膛裡,心中滿是對過去的感慨。當初他面臨畢業,而她還處於對大學的新鮮期,所以兩人總爲一些小事爭吵,起先顧重言都會主動言和,可是隨着吵架次數的增加,顧重言也會覺得倦了。兩人沒有真正提過分手,只是彼此很有默契的沒有主動聯繫對話,或者應該說都在等對方主動。可最終覃蓁等來的不是顧重言和好的短信,而是朋友發來短信說顧重言即將出國。

在他出國前幾天,覃蓁曾在居城江邊偶遇過他,從他口中證實了這個消息。他說,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總喝涼涼的草莓奶昔;他說,在大學的時候不要荒廢了設計,要好好聽課。當時,誰也沒提分手,誰也沒提和好,就這樣擦肩而過。

一人出國,留下的人繼續過日子,他們之間隔了空白的五年。

作者有話要說:。。。。?( ̄△ ̄?)。。。。(? ̄△ ̄)?。。。 我……我……我懺悔,最近碼字沒有找到感覺,可又不想亂寫,導致每天開着文檔卻寫不出= =+很抱歉這麼久才更新,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