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腳下的老樹皮一塊塊的都給它踢掉,露出裡面黃綠色的新皮,這下穩當多了。底下這東西貌似沒有什麼靈智,我搞這麼大的動靜也不見它有什麼反應,依舊在那一趟來一趟回的溜達。我想起了諸葛亮的木牛流馬,有傳說諸葛亮是個術士,他要是也會這招那木牛流馬也就不足爲奇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可不想有個第二次。眼睛死死的盯着棺材來回移動着,腳下蓄勢待發,等到棺材走到樹蔭盡頭停頓反向尚未啓動的時候,我怒吼一聲,同時心裡暗叫好機會啊!
嗖的一聲我就跳了下去,咚的一聲我一個踹踢衝着棺材就招呼了上去。棺材應聲側翻倒在了地上,我則抱着右腳嗷嗷嚎叫着,真的是太他嘛的疼了,我感覺整條右腿都要廢掉了!我忽略了自身重量帶來的下墜慣性,還用着平地出腿的力道,這下我是真的悲劇了。眼淚止不住的流了滿臉,疼的。嘭!一聲巨響棺材蓋被遠遠的彈開,我也不敢再出聲,死死的瞪着棺材。角度問題我看不到棺材裡面有什麼,但用我廢掉的腳指頭去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玩意兒。
一個黑影慢慢的從棺材後面爬了過來,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人啊!一個怪異到極點的人形的東西?看第二眼的時候我確定它不是人,因爲它沒有五官!確切的說它現在沒有五官,曾今有沒有過那就不知道了。乾乾巴巴的身體上是火柴棒一樣的四肢,上面是一個萎縮葫蘆似的腦袋,眼睛鼻子似乎被什麼東西裹着,黑黢黢的泛着邪惡的光澤。嘴巴的位置是個圓洞,看樣子時常會被餵食些什麼東西,下巴上還有殘留的痕跡。稀稀拉拉的幾根髮絲隨風舞動着,兩隻耳朵一邊看不到,看到的那邊像是一塊蔫吧的幹木耳,皺皺巴巴的一坨。
我差點噁心的吐出來,這也太磕磣了。此時我大概是猜出這是個什麼鬼東西了,無非就是養屍練屍那一類把戲。看穿了也就不怎麼害怕了。我所畏懼的總是那些未知的東西。不過聽說屍體大多都有劇毒,我可不想被毒死,不能近身得遠攻。
怪異的屍體似乎發了會兒呆,慢慢的面向我轉了過來,喉嚨裡咕嚕嚕的發出怪異的聲音。我的右腿還疼得厲害,根本使不上勁兒。扶着一棵足有我大腿粗的樹站了起來。拍拍身邊結實的柏樹,心裡想着:“樹兄弟啊,待會兒可要靠你先抵擋一陣子了,哥們兒我這裡先行謝過了。”我扶着樹幹做好隨時開溜的準備,對着屍體就大聲喊道:“你過來呀!”我本想學沈騰曲臂勾指頭,奈何身子實在是不方便啊。
屍體離我大概還有個五米多遠,立在那裡沒鳥我。這纔想起來這丫根本就沒有靈智,是不可能被激怒的。自己尷尬了一下,彎腰揉着右腿。屍體的口腔突然噴出一股濃濃的黑氣,然後就奔我跳了過來。還好我早有防備,就着彎腰的姿勢一個翻滾離開兩米多遠。只聽咔嚓一聲,被我寄予厚望的柏樹應聲而斷,倒在一邊。我差點被倒吸的一口涼氣給嗆死,這尼瑪也太恐怖了吧!
來不及多想我趕緊又就地滾了一下,因爲它衝着我過來了。我不敢起身,只能在地上滾啊爬啊的躲避着,我發現這屍體只會揮舞手臂不會踢腿彎腰。這樣的話貼近地面反而更容易躲避。毫無意外這古怪的屍體被我引到了太陽光下,這是我早就設計好了的計謀。果然陽光下屍體開始冒煙,動作也越來越慢。在我暈頭轉向玩着懶驢打滾的時候普通一聲,屍體倒地不動了,我贏了。
只聽得遠處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聲傳了過來:“不!我的跳屍啊!”我要哭了,尼瑪還來!這個能說話估計是養屍人出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