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樂對孟昱道:“孟先生說自己和這髮釵有緣。如果不介意,能和老朽說說嗎?”
孟昱心裡一陣猶豫。顯然,自己不能說是自己穿越了兩千多年,和這髮釵的主人有過一段夫妻情緣。但如果另找說法,又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了。孟昱實在不願意撒謊,哪怕是善意的謊言。
孟昱正在沉吟中,洪濤用手點了點正在注視着孟昱反應的趙曉紅,用嘴型無聲地道:“我說他是騙子吧。你看,他現在正在編故事呢。”
就聽孟昱道:“這事說來話長,和我的師父有關。”
“喔?”顧子樂饒有興趣地道:“你的師父知道這髮釵的來歷?”
孟昱點了點頭,心想:“自己的師父不就是萬方的靈魂嗎?陳昭昭是萬方的妻子,萬方當然知道這髮釵的來歷。”孟昱在心裡組織了一下說辭後,字斟句酌地道:“我師父是秦王御醫萬山的後代,精通醫學和武功。那萬山定居秦都縣遇仙山。萬山有一子名萬方,娶陳氏女昭昭爲妻。那萬方和陳昭昭就是現在秦都縣遇仙山萬家村的先祖。”
“遇仙山?”顧子樂愣了一下,而後對趙曉紅道:“曉紅,你昨天買的報紙還沒扔吧?”
趙曉紅連忙從挎包裡取出了一份報紙,遞給了顧子樂。顧子樂打開報紙,匆匆地看了一眼,問孟昱道:“遇仙山還有個蒙家村,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黑心磚窯所在地,對嗎?”
孟昱點頭稱是,道:“據我師父說,那蒙家村是先秦大將軍蒙恬的後代。那萬山和蒙恬同時被秦王召去爲秦王修陵墓。蒙恬是監工,萬方是工地醫生。不知什麼原因,兩人同時死在工地上。秦王曾下詔道,兩人都爲護陵而死。秦王命兩家後代世居遇仙山,世代友好。”
被遇仙山和蒙家村兩地名刺激了記憶,趙曉紅突然叫了起來:“原來你就是那個在法**爲衆苦力做證的孟昱。怪不得你的名字這麼熟悉,我們昨天才在報紙上看到了你的名字。”
孟昱點了點頭,道:“是我。我師父從未回到過遇仙山,我奉師父之命,去萬家村一看,順便打探一下遇仙山上的一個秘密山洞。據我師父說,萬家代代相傳,那山洞爲萬方和陳昭昭所發現,非常隱蔽,可爲萬家危難之時的避難所。師父要我去看看裡面有沒有他祖先留下的遺蹟。我就是在那山洞裡的兩塊岩石間找到了這髮釵。”
洪濤在知道孟昱就是那法**爲衆苦力做證之人時,心裡對孟昱不是騙子的事實感到一絲遺憾。此時聽孟昱說是在兩岩石間找到這髮釵,便插嘴道:“那這髮釵決不可能是先秦之物。山洞是潮溼之地,青銅之物氧化腐蝕得更快。先秦的青銅物,在那樣的環境下呆到現在,恐怕已經變成粉末了。”
孟昱辨道:“即便不是先秦之物,也有近百年曆史了。因爲現在萬家村的人,都不知道那個山洞。也就是說,那山洞至少有近百年沒有人去過了。”
洪濤一撇嘴,道:“近百年也不可能。在那樣潮溼的環境下,這青銅髮釵只要幾年就徹底地被氧化腐蝕了,不可能保存得這麼好。”
孟昱笑道:“我正是根據這,才推斷出這髮釵很可能是先秦之物。”
洪濤一聽,大笑道:“你這是什麼邏輯?近幾年都不可能,怎麼近兩千年就可能了?”
顧子樂和趙曉紅也被孟昱的邏輯搞糊塗了。就聽孟昱不慌不忙地道:“我是這樣推斷的。第一,現在萬家村的人都不知道那個山洞,說明那山洞已經有近百年沒有人去過了。
我到那山洞看過,非常隱蔽。諾大的遇仙山,如果不知道有這個山洞,又刻意去找的話,是不可能發現這山洞的。遇仙山不是旅遊之地,可排除有人刻意去遇仙山找山洞。而現在的當地人又不知道這個山洞的存在,由此可知,這山洞至少有近百年無人去過了。”
洪濤咄咄逼人地道:“就算近百年無人去過了,那又怎麼樣?”
孟昱笑道:“那就證明了我的第二個推斷,這髮釵至少有近百年的歷史了。”
洪濤嘲笑道:“就算有近百年的歷史了,那離先秦之物還差了兩千一百多年。哈哈。。。”
孟昱也不惱,平靜地道:“就如你所言,在那樣的環境下,一支青銅髮釵,只要幾年,就被氧化腐蝕了,根本不可能被保存得這麼好。但我們又推斷出,這保存完好的髮釵已經在那兩岩石間呆了至少近百年了。我們怎麼能解釋這之間的矛盾之處呢?”
洪濤冷笑道:“我們哪知道,想必你知道。”
孟昱道:“爲了解釋這矛盾,我提出了第三個推斷:那就是:那兩塊岩石有古怪。或許,那兩塊岩石中有靈玉,產生了天地靈氣,把這髮釵裹在了天地靈之間,徹底地保護起來。這就是爲什麼這髮釵能歷百年而不被氧化的原因。”
顧子樂點了點頭,若有所悟地道:“於是你進一步大膽假設,既然那天地靈氣能保這髮釵一百年,那就有可能保這髮釵兩千多年。加之這髮釵是先秦的設計,先秦的作功,你就大膽地肯定這髮釵是先秦之物。對嗎?”
孟昱滿臉佩服之色,連連點頭道:“顧老思維敏捷,我很佩服。”
顧子樂沉吟了片刻,道:“如此說來,這髮釵可能是萬家村的第一代老祖母陳昭昭之物。”
孟昱點頭稱是。顧子樂道:“萬方一去不返,那陳昭昭一介女流,在那動盪年代,能保家族延續,必有奇謀。如果那山洞真如你所說那麼隱蔽,可爲萬家危難之時的避難所,那山洞很可能就是萬家避戰亂的世外桃園。”
孟昱心裡一動,問道:“顧老的意思是?”
顧子樂道:“那山洞裡可能還有其他青銅器的遺蹟。”
孟昱連忙掏出手機,對顧子樂道:“顧老,等我打個電話,要人去山洞深處看看。慚愧得很,我還沒有去山洞深處看過。”孟昱說罷,給付慶日打了個電話。電話鈴響了好一會兒,付慶日才接通電話。
孟昱道:“慶日,你好。”
付慶日微微氣喘地道:“昱哥啊,你好。”
孟昱微微一笑,知道付慶日比自己大,但也跟着萬倩喊自己昱哥。孟昱道:“慶日,我想要你去那山洞的深處看看,看有沒有其它的青銅器。”
付慶日叫道:“又要去?我才從那回來。”孟昱一愣,突然聽到電話那頭有人的呼吸加重,顯然是緊張的原因。孟昱仔細地聽了聽那呼吸聲,是萬倩的。孟昱便問:“你剛和萬倩去了那山洞?”
付慶日不敢隱瞞,道:“是的。”孟昱聽到萬倩的呼吸聲更急促了。孟昱不由地想起了自己和陳昭昭在“聽雨軒”裡乾的荒唐事。看來,付慶日和萬倩剛去荒唐過,至於荒唐到了什麼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孟昱暗歎一口氣,道:“好好待萬倩。”
付慶日見孟昱只說了這麼一句話,提着的心又放了下來。付慶日道:“我會的,昱哥。我今天上午已經和我爸通了電話。我決定在明年的元月一號和倩兒舉行訂婚典禮,希望到時昱哥你能來。”
萬倩顯然一直在旁邊聽着兩人的對話,此時也湊近電話道:“昱哥,到時你一定要來。”
孟昱柔聲道:“我一定會來的。”
付慶日一陣輕鬆地道:“那太好了。昱哥,我現在就到那山洞的深處看看。過幾個小時後給你回電話。”
孟昱囑咐付慶日注意安全,帶上必要的工具後,便收了線。
顧子樂道:“孟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孟先生答應。”
孟昱恭謹地道:“顧老,您就叫我孟昱就好。您有什麼要我做的,請說。”
顧子樂微笑着道:“那我就不矯情了。孟昱,我想請你允許我對這髮釵做個科學鑑定。”
孟昱道:“這沒有問題。顧老儘管去做鑑定。”孟昱心想,這髮釵顯然是陳昭昭的。如果哪個科學方法鑑定出此髮釵不是先秦之物,那這科學方法也許就不科學了。
顧子樂猶豫了片刻,道:“我還有一個更不情之請。”
孟昱笑了,道:“顧老請說。 ”
顧子樂道:“如果這髮釵真是先秦之物,孟昱,你可願意把它賣給國家文物博物館?”
孟昱的臉上露出了猶豫之色。這髮釵是陳昭昭留給自己的唯一遺物,孟昱確實想自己留下,做個紀念。見孟昱猶豫,洪濤搶着道:“孟昱,價錢方面好商量。”
顧子樂狠狠地瞪了洪濤一眼,對孟昱道:“孟昱,國家出錢買文物,絕對比你拿到拍賣行去賣的價格低,而且還低得多。這一點我想要你明白。”
孟昱點頭笑了笑,道:“謝謝顧老提醒。不過,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先前也說了,我和這髮釵有很深的淵源。我一時心中不捨。”
聽孟昱如此說,顧子樂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但口裡還是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孟昱,你是性情中人,我能理解你那不捨的感情。”
洪濤卻在心裡把孟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明明是錢的原因,偏偏要裝逼。如果國家出的價高,我打賭這小子屁顛屁顛地就把這髮釵賣給國家了。”
就聽孟昱道:“我可以把這髮釵捐給國家文物博物館。不過,我有個條件。”
(前兩天的比賽結果出來了。我和幾個人平分了小組的第三名的獎金,剛夠一家人到便宜餐館吃兩餐。今天,12月26日,開始下北美象棋公開賽。比賽共7輪,每輪雙方各3小時,每步棋有5秒鐘延時。今天只有一輪,下午6:00開始。接下來的三天,每天兩輪。我爭取不斷更。但確實心裡沒底。如果斷更了,請大家原諒。請收藏,請推薦,請評論,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