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也不在乎蘭孟君的態度,坦然地道:“我先出去了,在客廳等你。你就這樣躺着別動,二十分鐘後我會進來爲你拔針。如果你不想死的話,最好聽我的。”
蘭孟君“哼”了一聲,並不答話。孟昱正要離開,突然心裡一動,道:“別打歪主意,在我面前,你沒有任何機會,哪怕你有把槍。”
蘭孟君身子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梳妝檯,而後飛快地移開,看向了天花板。蘭孟君這小動作哪裡瞞得過孟昱這有心人?孟昱“嘿嘿”一笑,走到梳妝檯邊,漫不經心地問蘭孟君:“你把手槍藏哪裡了?”
蘭孟君身子又是一震,但馬上就平靜下來,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我有把槍,早就拿出來斃了你了。”
孟昱不吭聲,靜靜地想了片刻,突然拿起了坐在梳妝檯上的一個大毛毛熊,一把手槍駭然在目,原來,這手槍是被壓在了毛毛熊的屁股下。
孟昱拿起手槍,三下五除二,熟練地把手槍給拆成了零部件。然後把撞針拿在手中,朝蘭孟君揚了揚,道:“現在你也沒有什麼歪心思可動了,你可以安心排毒了。”說罷,走出了主臥室,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蘭孟君心中驚恐萬分,她怎麼也想不通孟昱是怎麼知道她有把手槍的,她更想不通的是,孟昱怎麼就怎麼肯定這手槍不是藏在抽屜裡。其實,對孟昱而言,這卻是簡單不過的事,因爲孟昱沒有聽到蘭孟君把手槍上膛的聲音,卻沒有聽到蘭孟君開關抽屜的聲音。
二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孟昱走了進來,飛快地把蘭孟君身上的銀針都拔了下來,而後把一條毛巾被蓋在了蘭孟君的身上。蘭孟君冷笑一聲道:“看也看夠了,摸也摸夠了,裝什麼裝?”
孟昱道:“看夠了是因爲你非要給我看,摸夠了是你非要把自己搞中毒了,害得我費力勞神地給你排毒。現在,我還要再摸摸你,看看你的毒排盡了沒有。”
蘭孟君知道反抗也沒用,便挺了挺胸道:“你摸呀。我就當被狗爪子摸了。”
孟昱一笑,道:“你的心思總是往歪處想。你以爲你那對兇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看過的比你那對兇多了。”說罷,便拿過蘭孟君的右手,又凝神地號起脈來。
蘭孟君的臉紅了,心想:“原來他是要這樣地摸我。”但一想起孟昱說“看過的比你那對兇多了”的話,蘭孟君的心裡沒由地不舒服。開口問道:“你倒說說,誰的兇器比我的兇多了?是你蓉姐的還是靜姐的?”
孟昱不理蘭孟君的話,反問道:“有紙筆嗎?”
蘭孟君道:“在隔壁書房裡。喂,我問你呢,誰的兇器比我兇多了?”
孟昱笑道:“動物園的母猩猩啊。你也不用悲觀,那母猩猩的塊頭比你大多了,所以,兇器比你的兇多了,那完全是可以理解的。”
蘭孟君氣急敗壞地道:“你流氓,你無賴,你不要臉。”
孟昱一笑,也不答話,就到隔壁書房去了。蘭孟君連忙從牀上跳起來,一個健步地上前把主臥室的門給關上了。
等蘭孟君換好衣服出來,才發現孟昱已經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沙發前的茶几上擺了一張寫滿了半頁的白紙。蘭孟君問:“這是什麼?是你我要籤的協議嗎?”
孟昱把白紙拿起來,遞給蘭孟君道:“這是我給你開的去毒護肝的方子。你照方抓藥,連吃三副,你體內的餘毒就會被排乾淨。”
蘭孟君本想說聲“要你管我的死活”,
但話到嘴邊,終究說不出口。蘭孟君接過方子,道:“你不把我送公安局?”
孟昱道:“就算我知道你是美女蛇又有什麼用?我沒有證據。當然,就憑你私藏武器這條,就可將你入獄。不過,我倒是真的願意化干戈爲玉帛。”
蘭孟君心中一喜,嬌聲問道:“怎麼個化法?”
孟昱道:“你自己去自首罷。這樣的話,你可以被輕判的。”
蘭孟君大怒,舉起粉拳就朝孟昱打來,口裡道:“你去死吧。”
孟昱一把抓住了蘭孟君的手腕,道:“我現在就走。但如果你在明天中午前不去自首,我一定會帶人來抓你。”
孟昱說罷,牽着蘭孟君的手,出了房門,來到電梯前,道:“送我下去。”
蘭孟君用力掙了掙,道:“你自己下去。我用房間裡的控制,放電梯下去。”
孟昱一笑,鬆開了蘭孟君的手,進到了電梯內,道:“別忘了,明天中午以前,如果你不去自首,我一定帶人來抓你。”
孟昱回到了葉念蓉家的時候,葉念蓉和宋靜都沒有睡,在等孟昱回來。看到孟昱平安歸來,兩人都很高興。葉念蓉給孟昱端上了一碗水餃,說是夜宵。孟昱也覺得餓了,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孟昱邊吃邊想:“平時自己也不是這麼餓的呀。是不是自己今晚遇到了兩個秀色可餐的美人都沒有吃,這才覺得餓啊。”
孟昱吃完後,宋靜早已擰了把熱毛巾遞了過來。孟昱擦了擦臉和手,道:“怎麼今晚我的待遇這麼好?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啊。”
宋靜和葉念蓉邊收拾,邊異口同聲地道:“還不是看在你爲了我們去冒險的份上?”兩人收拾好了後,一左一右地坐在了孟昱身邊,問:“今晚怎麼樣?快給我們說說。”
孟昱也不隱瞞,把今晚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當然,孟昱在談起甘露時,並沒有說她的名字。但葉念蓉和宋靜還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 宋靜問:“真的還是假的?一個大美人投懷送抱地,你居然能坐懷不亂?”
孟昱白了宋靜一眼,道:“莫非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大色鬼?”
宋靜道:“你自己說的嘛,說什麼聖人云:‘君子好德如好色。’可我專門查了下,聖人的原話可是‘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
孟昱道:“那是因爲他未見君子之故也。”
三人大笑。笑過後,葉念蓉問:“那她什麼時候能醒來?不會有危險吧?”
孟昱道:“八九個小時後吧?她應該就像睡了一覺,沒有什麼危險的。”
宋靜問:“後來呢?”
孟昱又接着把抓王勇軍,救蘭孟君的事說了一遍。身爲女人,宋靜和葉念蓉當然對王勇軍的試圖用強的行爲非常地憤慨,一時間都忘了蘭孟君是自己的敵人的事實。等孟昱說道蘭孟君要用美人計來害自己的時候,宋靜白了孟昱一眼,調侃道:“那你有沒有將計就計,以毒攻毒?”
葉念蓉聽了宋靜這曖昧的話,笑得花枝亂顫。孟昱正色道:“我要真是下半身決定大腦的人,我現在已經是死人了。”
宋靜輕輕拉過孟昱的手,放鼻子前一聞,道:“仍然是餘香滿手呢。還不快去洗了。”
孟昱在兩女的笑聲中去洗了手,剛坐下,就聽有人按門鈴。葉念蓉吃了一驚,道:“誰這麼晚了還來找我?”連忙打開對講器,問:“誰?”
就聽有粗曠的聲音問道:“公安局的。請問孟昱是否在你家中?我們有搜查證,請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