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快來啊,他說話了。”孟昱似乎聽到了母親的聲音,隨後就聽到有人走近了自己。只聽那人問道:“他說話了?他說了什麼?”
就聽範秋萍道:“他說:我真的不怕死,我真的不怕死。他反覆說了幾遍,然後又沒動靜了。”孟昱想睜開眼睛看看母親,可是沉重的傷勢,使得他連睜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就覺得有人把自己的眼皮給撐開了,有光柱在自己的眼珠上掃過。孟昱心裡清楚是醫生在檢查自己的反應。孟昱想使勁地動一下眼珠,醫生就已經把孟昱的眼皮給合上了。只聽醫生道:“他還沒有醒。範女士,是不是你太累了,盼着他醒過來,以致產生了錯覺?”
“不是的,朱醫生,我也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傳進了孟昱的耳朵。“是胡昭昭。我真的又穿越回來了。這不是夢,我真的穿越了一個來回!”孟昱驚喜若狂。廢棄工廠裡的槍聲,陳昭昭的溫柔,萬山的父愛,蒙恬的狠毒,古墓裡的生死決鬥,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彷彿就發生在昨天。孟昱根據在起點看過的網路小說知識,徹底地說服了自己:自己在昏迷中,已經魂遊近兩千年,而後又奇蹟般地回來了,自己在古墓裡的拼死一搏,搏對了。
就聽醫生道:“可是,我剛纔測了他的反應,他如果是醒的,眼珠一定會動的。”胡昭昭辯道:“那說明昱哥哥在昏迷中,還掛記着去救那攝影師姐姐。一定是這樣的。他明知有危險,卻高喊着‘我真的不怕死’,衝了上去,和那些壞人搏鬥。就像他當年捨命救我一樣。”胡昭昭說着說着,又哭了。
孟昱哭笑不得,暗歎胡昭昭的想象力。就聽胡昭昭帶哭腔地道:“可那些壞人還誣衊昱哥哥是壞人,說昱哥哥殺了攝影師姐姐,還把她推下龍潭,到現在屍體都找不到。他們怎麼這麼壞呢?難道因爲他們的爸爸是局長,舅舅是政法書記,他們就能爲所欲爲嗎?”
就聽範秋萍道:“昭昭,不要哭了。我聽人說,那攝影師的爸爸是省公安廳廳長,官比我們這寶慶市的什麼局長,政法書記大多了。他一定會讓人把這案子查清楚的。就算不是爲昱伢子洗清冤屈,就爲了給他的女兒報仇,他也會把這案子給查清楚的。”
聽到這些對話,孟昱把事情的大概已經猜了出來:被餘德劍踢下雙清亭的攝影師是省公安廳廳長的女兒,屍體至今沒有找到。孟昱是使她墜江的嫌疑人。餘德劍三人則是抓捕孟昱的好警察。在抓捕過程中,由於孟昱的暴力反抗,餘德劍等好警察被迫以暴制暴,把孟昱打成了重傷。
他奶奶的,這世道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我該怎麼辦?孟昱深思着:“雖說餘洪彪餘伯伯是好人,但此案事關他兒子的生死,他還能公正嗎?還有其中一人的舅舅是市政法書記,不知道是不是張衛東。如果是,那張衛東二十年前就貪贓枉法了,現在位高權重,怕是更肆無忌憚地要袒護他的外甥,要誣陷並置我於死地了。但我也有優勢:第一,我知道了張衛東和吳老六有勾結。雖然吳老六不再明目張膽地幹黑社會了,但一定還有其他非法活動,我有心算無心,還是有可能抓住他們勾結犯罪的把柄的。第二,只要我不醒,此案就不會結。如果老天有眼,那攝影師的屍體被找到了,可能會從屍體上發現對餘德劍等人的不利證據。第三,我如果現在完全清醒過來,爲了滅口,他們一定會加害於我。而我的身體如此虛弱,他們很容易得逞的。我一定要先把身體復原,
才能完全清醒過來。”
想通了這一切,孟昱也不急着要能動,就靜靜地躺着,復原身體。又這樣過了一夜,孟昱突然想到自己兩千年前的載體萬方是逆天功的高手。自己何不練功以求康復?腦海裡才這麼一想,被融入的萬方的記憶,一下就充斥了腦海。逆天功法,歷歷在目。孟昱馬上開始氣運丹田,才發現自己傷得太重,似乎已是經脈全斷。
孟昱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孟昱不由的一陣苦惱。看來自己是要癱瘓了,報仇是無望了,還要背個“強姦未遂,殺人拋屍”的罪名。就在這時,腦海裡突然涌現出逆天功的總綱:若要逆天,無中生有!
孟昱頓時想起萬山和自己對話,總結起來便是:“萬家這祖傳的逆天功,共有五大層次,分別是啓蒙,通氣,疏脈,順天,逆天。所有的人,都只能練到順天,就無法再晉級。如果強行晉級,會走火入魔。除非經脈盡斷,丹田盡瀉,方可無中生有,神功大成。可是,誰有自斷筋脈,瀉盡丹田的勇氣?”
想到這,孟昱不由一陣驚喜,果然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孟昱說練就練,反正功法已經記得爛熟。此功又純屬導氣,無姿勢要求,躺在牀上,倒是練得輕鬆自如。
內息在體內開始慢慢地聚集,而後不停地週轉,孟昱只覺得自己的逆天功越來越強。似乎斷了經脈已經修復,破了的丹田已經重新聚氣。一上午,孟昱就恢復到了疏脈,進而突破到了順天。根據萬方的記憶,到了順天,就不可能突破了。萬山就是一直停留在順天。可是孟昱卻感到自己的功力在不停地上升,“無中生有,果然厲害。”孟昱暗自驚歎道。
其實孟昱不知道的是,他奇蹟般地把萬方身上的功力給帶回來了。那萬方,在孟昱靈魂附體前,就已經快要突破順天的境界了,不然,孟昱怎麼也不可能在一上午就從無功練到順天的境界。
漸漸地,孟昱感到了不對勁。只覺得自己丹田裡的內息越來越多,越來越濃,自己卻無法引導這些內息運行於全身。又過了一會,孟昱就覺得丹田裡一陣難受,霎時間,如刀割針扎一般,正是萬山和他描述的要走火入魔的情景。“怎麼會這樣?”孟昱不解,想停下來,卻發現內息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孟昱想張嘴呼救,卻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想擺動身子,發出聲音引起範秋萍的注意,身子卻根本動彈不了。
沒有人發現孟昱的異常。胡昭昭回家去給範秋萍做晚餐了,範秋萍則被一名護士叫到醫生辦公室去了。兩名守護在病房門口的專案組的警察,更是無精打彩地做在門口的椅子上,埋怨着組長的小題大做。
“趙峰,你說那郝局長到底是怎麼想的?要我們二十四小時地守着此人,犯得着嗎?再說了,一個人看着就夠了,可郝局長非要安排兩個人。那小子都傷成那樣了,他還能跑嗎?我直覺這小子有罪,所以,也沒人要滅他的口。”一個滿臉青春痘的警察對趙峰埋怨道。趙峰道:“麻子,你悠着點。別在背後說頭的壞話。”
那外號叫麻子的警察也有點背景,當時不以爲然地道:“算了吧。我還懶得說呢。你多看着點。”說完,掏出了手機,上到起點文學網看起了小說。就在那麻子警察正看得起勁,流着口水地意淫着自己就是那主角,左擁右抱,大殺四方的時候,就聽得一陣“噔噔噔”的高跟鞋響,接着“哎喲”一聲,麻子擡頭看時,一位衣着性感的年輕漂亮的女子跌倒在自己跟前,那女子胸前兩團白花花的肉,就在麻子的眼皮底下晃動。
那麻子警察一看,英雄救美的機會來了。忙伸手去扶那女子,口裡還道:“寶慶市公安局王向南爲你服務。”
那女子道了聲謝,想扶着王向南的手借力站起來,卻哎喲一聲,又坐在了地上。那女子嬌聲道:“看來我的腿受傷了。兩位帥哥,你們能不能把我送到外科去看看?”
王向南道:“沒問題,人民警察爲人民嘛。”側頭向居高臨下地盯着那兩團肉看傻眼了的趙峰道:“過來幫幫忙,我們把她送到外科去。”
那趙峰看了看孟昱所在的病房的門,有一絲猶豫。卻見那女子爲了借王向南的力,使得整個左邊的那團肉都擠到了王向南的右手臂上。趙峰不再猶豫,走到那女子的右邊,左手插到那女子的右腋下,和王向南一起用力,把那女子架了起來。
這三人剛離開,就有兩人從旁邊的樓道,閃入了孟昱的病房,這兩人正是孫劍生和吳劍剛。兩人一進門,馬上把房門給反鎖了。看了看病牀上的孟昱,吳劍剛問:“你想怎麼辦?”孫劍生道:“還能怎麼辦?下河縣傳來消息,那妞的屍體已經在下河縣找到了。 李建國帶了省廳的人已經乘直升飛機從省城趕去了下河縣。我不知道那妞身上有無任何對我們不利的證據。但至少這小子,我聽人說他今天還說話了,他非死不可。要不是當時在雙清公園以爲他死了,我非得補上一槍不可。”
吳劍剛一咬牙,問:“怎麼做才能不留痕跡?”孫劍生道:“如果他們找不到兇器,你說會怎麼樣?”吳劍剛不解,問道:“用什麼兇器他們找不到?”孫劍生道:“你我的屁股。我們一跳坐在他肚子上,以他如此虛弱的身體,非死不可。我們再把被子形狀復原,你說誰能想到他是死於一坐?”孫劍生不由地低聲笑了出來,心想:“也只有我這聰明的腦袋,纔想得出這聰明的點子。”
二人沒有想到孟昱能聽到他們談話,可此時的孟昱正在飽受走火入魔的煎熬,丹田裡的那股內息,壓不住,散不開,要命的是,這內息還在增長。孟昱只覺得這丹田氣滿欲暴,口不能言,身不能動,雖然聽到了孫劍生的惡毒計劃,卻一籌莫展,無法呼救或自衛。
就在孟昱絕望之際,突然感到腹部丹田處被重擊,接着聽到“嘭”的一聲響,而後一股熱熱的,粘粘的液體,灑到了自己的臉上。孟昱還沒來得及想這是怎麼回事,就感到丹田之氣在這一擊之下,似乎有了出口,孟昱忙用心引導,那濃厚的丹田之氣,開始不停地循環於周身筋脈。孟昱只覺得渾身舒坦,不由自主地進入了忘我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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