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學軍大喜,要做筆錄的警察把老太太的話加工後記下,然後要老太太簽字。老太太無奈地簽了字後,老淚縱流。大兒媳婦陰陽怪氣地道:“莫非要你自己的兒子坐牢你纔不哭?”
魯學軍拿着老太太的口供,興匆匆回到審訊室,卻不知道孟昱早就運起逆天功,把剛剛發生在老太太身上的事聽了個一清二楚。
魯學軍把老太太簽了字的口供往桌子上一拍,喝道:“老太太已經簽字了,說是你們撞了她。你們現在怎麼說?”
錢進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道:“那你想怎麼辦?”
魯學軍很不滿錢進的態度,但心裡卻認爲錢進已經服軟,只不過在裝逼而已。於是,魯學軍做出一副爲孟昱二人着想的樣子,道:“如果打官司的話,拖的時間長,你們這輸定了官司,除了付要賠的錢,還要付律師費。不如私了。一口價,十萬元。”
錢進滿臉嘲弄的神情,問道:“要是我今天不願意付這十萬塊錢呢?”
魯學軍哈哈一笑:“那我就只好請你在拘留所過幾天幾夜了。到時,受害者及其家屬還要告你們,你就等着打官司吧。”
錢進道:“你憑什麼就忍定對方是受害者,而我們是肇事者?”
魯學軍道:“受害者已經指證你們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錢進說:“當然有。她指證我們,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詞。那我也可以說她是誣陷。所以,要有證據。她指證我撞了她,證據是什麼?我的車的車頭有撞過人的痕跡嗎?她有證人嗎?”
魯學軍嘲笑道:“現在犯了事的人都是懂法的人。不過我要告訴你,她不需要證據。因爲你的口供就是證據。你馬上就會自己承認開車撞了她。”
錢進冷笑道:“怎麼,想刑訊逼供?”
魯學軍道:“這不是刑訊逼供,只是幫你增強點記憶。”說罷,對站在錢進和孟昱身後的兩名警察道:“把他架起來,我來給他贈強點記憶。”
那兩名警察的身材也魁梧,和錢進差不多。當時兩人就一人拽住一隻胳膊,要把錢進從椅子上倒拖出來。錢進雙臂一用力,就掙脫了那兩警察的控制。那兩警察見居然抓不住錢進的胳膊,不由地大驚。
錢進站了起來,道:“拖什麼拖?我自己來。”說罷,走到那兩警察中間,把兩胳膊平直一伸,道:“要抓住嗎?”
兩警察猶豫了一下後,伸出手來,象徵性地架住了錢進的胳膊,卻也不敢用力,心裡都在想:“魯所長今天恐怕踢到鐵板上了。我們只做個樣子吧,希望不要被牽連。”
魯學軍被十萬塊錢的誘惑迷昏了頭,居然認爲錢進是怕事,只敢服從,便拿了一本電話薄,遞給做記錄的警察道:“把這放他胸前擋着。”魯學軍自己卻從審訊桌下拿出了一把大鐵錘。
孟昱大驚,對着魯學軍喝問道:“你要幹什麼?”
錢進笑了,代魯學軍回答了孟昱的問題:“孟老弟,你雖然進過審訊室,但好像還沒有享受過這待遇。有人把這稱爲‘胸口碎大石’。當然,不是把一塊大石板放你胸前,而是一本書。這樣一錘砸下來,你的胸口無外傷,卻疼痛難忍。這是一種流行的刑訊逼供的手法。”
孟昱恍然大悟,原魯學軍是要把那電話號碼薄貼身放在錢進的胸前,然後用打鐵錘打擊那電話號碼薄。這和舊時跑江湖賣藝者所表演的“胸口碎大石”形同而實不同。在胸口碎大石的表演中,由於石塊的質量大,
一錘下來,產生的加速度小,因此對躺在大石之下人的身體並沒有帶來多少衝擊。而電話薄的質量小,一錘下來,產生的加速度大,因此對電話號碼薄後的人的身體產生的衝擊力也大。
就聽魯學軍獰笑道:“沒想到你還挺懂的。你老老實實地交待了你是怎麼撞倒老太太的,你就不用享受這胸口碎大石了。”
孟昱怒道:“你們是人民警察,怎麼能幹這種違法的卑鄙勾當?”
魯學軍瞪了孟昱一眼,嘲笑道:“憤青啊。別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錢進對孟昱道:“孟老弟,對這種警察中的敗類,你和他講道理,講法律是沒有用的。看我的。”便對魯學軍冷冷道:“魯所長,我發誓,如果你今天敢一錘砸下來,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錢進的語氣突然是如此的冰冷,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他真的可以決定魯學軍的生死。魯學軍的心裡不由地打了個突,但他馬上恢復過來,道:“你當老子是被嚇大的?你不就是個軍人嗎?莫非你能帶一個連來滅了老子這派出所?”說罷,舉起大鐵錘,就要朝錢進胸前的電話薄砸去。
就在這時,就聽“哎喲”一聲,魯學軍等身子倒飛了出去。原來孟昱突然發難,飛快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而後一腳把魯學軍踹了出去。
原來,孟昱聽了錢進的話後,腦海裡突然想起陳國棟曾經對綁架陳家駒的人販子所說過的幾句話。第一句是:“把小孩好好地還給我們,我保你們不死。”第二句是:“你今天倘若敢傷了這孩子一根毫毛,我定要你後悔爲什麼會出生在這個世上。”在陳國棟說了這兩句話後,那人販子還是用陳家駒的生命來威脅陳國棟。孟昱曾經問過陳國棟那兩人販子的下場,陳國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是個講話算數的人。”後來還是趙峰告訴了孟昱,那兩人販在都慘死在監獄裡,是被其他的男女犯人折磨至死的。
如今聽到錢進威脅魯學軍的話,又想到錢進和陳蓉從小一起長大,錢進的背景恐怕不弱。孟昱也知道以錢進的功夫,魯學軍這一錘砸不到錢進。然而,這一錘雖然砸不到錢進,但只要砸下去了,錢進就會履行他的誓言。
孟昱雖然恨魯學軍這種警察敗類,但也知道魯學軍罪不至死,故不想讓魯學軍這一錘砸下去。於是,就在魯學軍舉起大鐵錘的時候,孟昱飛起一腳,把魯學軍給踹出去了。
審訊室裡的人都大吃一驚。錢進馬上反應過來了,冷哼了一聲,道:“多管閒事,爛做好人。”
孟昱訕訕一笑,道:“錢大哥,我還不是怕他傷了你。”
錢進冷冷地道:“你是怕我傷了他吧?”
孟昱一笑,不再吭聲。這時,審訊室裡的其他三名警察才反應過來。那手拿電話薄的警察率先叫了起來:“你居然敢襲警?來人啊!有人襲警!”
錢進冷笑一聲,搖頭道:“沒見過這麼苯的。要是這聲音能傳出去,你還敢刑訊逼供?”
那警察似乎也明白過來了,連忙把電話薄一丟,撒腿就要往審訊室外面跑。待跑到孟昱跟前時,生怕孟昱襲擊他,有意地稍稍繞道。孟昱搖了搖頭,搶先一步給他開了門,道:“慢慢跑,別摔了。”
那警察一愣,而後撒腿跑出了門,大喊道:“來人啊!有人襲警!”卻聽背後“哐當”一聲,審訊室的門又關上了。
魯學軍也反應過來了。他被孟昱踢飛後,腹部並沒有感到劇疼,原來孟昱用的是巧勁。但當他落地時,屁股卻受到了重擊,疼得他直咧嘴。緊接着,大鐵錘落在了他的腿上,又砸得他差點叫了出來。 魯學軍見一名警察已經跑了出去求援,便掙扎着站了起來,衝孟昱惡狠狠地道:“你居然敢襲警。你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錢進嘲弄地道:“這世上太多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魯所長,你剛纔已經在死門關上走了一遭,是孟昱多管閒事,把你拉了回來。”
魯學軍一愣,心裡開始發毛。他不由地想起錢進剛說的話:“魯所長,我發誓,如果你今天敢一錘砸下來,我保證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本來,魯學軍認爲錢進是在裝逼,現在結合孟昱的行爲和武功,魯學軍開始相信錢進的話了。
魯學軍猶豫了一下,就聽有人砸門:“快開門。裡面的強匪聽着,如果你們敢傷了裡面的警察,你們將會受到法律的嚴懲。”
錢進搖了搖頭,對孟昱道:“孟老弟,你把門打開吧。”這時,兩名裝模作樣地架住錢進的警察也鬆了手,退後幾步,站在了一邊。不用說,他們相信了錢進的話。
孟昱把門打開,五名荷槍實彈的警察出現在門口,手中的手槍都已經上膛,對住了孟昱和錢進。
錢進冷冷一笑,道:“小心走火。這後果不是你們能承擔的。”
魯學軍連忙叫道:“把槍退膛收起來,把槍退膛收起來。”衆警察莫名其妙,心想:“要抓人的是你,要逼供的也是你,捱打的是你,現在要我們把槍收起來的還是你。”但所長有令,大家也不敢違背,又見魯學軍和另外兩名警察安然無恙,衆警察便把槍退膛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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