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蓬山幾萬重2

想到這裡,承秀心中安定了不少,但還是急着要去親眼求證一下,因此轉身便走。雖然這些天連傷帶嚇的折騰讓她顯得有些憔悴,但她畢竟是有功夫底子的人,心裡一有目標和動力,腳下立刻走得飛快,小惠舉着油紙傘急急忙忙追上去,氣喘吁吁地喊道:“公主,公主,您慢些走,雨下得那麼大,當心淋出病來啊!”

承秀自己並沒覺得什麼,但聽小惠喊得上氣不接下氣,想想這丫頭不會武功,哪趕得上自己的腳程,可她又忠心得很,無論如何絕不肯丟下自己一個人的,這豁出命的一追,還不得累死了她?她就算再擔心杜正清,也不能不管這一個心眼對自己好的小丫頭的死活。微微一嘆,她只得放慢了腳步等待小惠趕上來,然後任由她攙扶着自己走,只比平時略微走快些,沒有再把輕功家底也拿出來。

去虎威將軍府最快的走法是從國賓傳舍後面繞過去,承秀主僕倆急着趕到目的地,自然是選擇了這條捷徑。走過那片高聳的圍牆的時候,她們本是心無旁騖只往前趕,冷不防的卻見一條黑影越過牆頭掠了出來,承秀是習武之人,遠比小惠要警醒敏捷得多,見狀趕緊拽着她後退了一步。兩人站定後朝前看去,只見那飄然落地之人竟是一身黑衣的杜正清!

杜正清剛從雲桑雅朵房裡出來,想要悄悄返回自己的住處去。他這會兒正是心事重重,情緒極其低落,而這個時辰,大街上通常又是沒什麼人走動的,他的防備之心難免鬆懈了些,以致於沒察覺到牆外有人走過。等到躍出之時,他才發現有人,這時要是再退回去只會更加惹人懷疑,所以只好硬着頭皮先出來再說了。當他看清這兩人竟是承秀主僕時,耳邊頓時一聲驚雷炸響,靈魂出竅地定在了原地。

承秀正急着找杜正清,卻沒料到會突然在裡見到他,愣了一愣之後,她驚喜萬狀地喚了聲“杜大哥”,隨即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這對他們來說本是很正常的事,小惠是承秀的心腹,不算外人,也不需要避忌,因此承秀並不覺得這樣的親密舉動有任何不妥,誰知懷中的杜正清身子狠狠一震,僵着臉慌亂地推開了她。

“杜大哥,你怎麼了?”他這樣的反應讓承秀有些尷尬,有些詫異,她或許是當局者迷,旁觀的小惠卻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杜公子,你怎麼會從這裡出來?難道……你昨天晚上沒有迴文舒別苑,就是因爲留在了這裡?”疑惑地審視着杜正清似乎有些心虛的異常神色,她朝他走近幾步追問道,“有事需要留下,那也很正常,可你幹嗎有門不走,卻要翻牆出來?你……”

她忽然瞪圓眼睛住了口。因爲距離的縮短,她聞到杜正清的身上有股香氣,像是……女人所用脂粉的味道,接着,她又在他的嘴脣和脖頸處發現了一些曖昧可疑的痕跡,這頓時讓她驚駭而又羞赧地倒退了兩步。

其實,承秀比她更早靠近杜正清,理應更早發現纔是,可她剛纔只顧慶幸杜正清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根本無心去關注其他。此時,小惠的問話和隨後的表情提醒了她,星眸一瞠,她的臉色頓時變白了。

“杜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因爲有事要忙才留下的對不對?你……你這樣出來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對不對?你說話啊,告訴我啊……”

杜正清只覺胸悶氣促,手足冰涼,喉頭再次隱隱泛起了血腥氣,天知道他有多想給出一個讓承秀寬心的答案,多想親吻她佈滿驚惶之色的臉龐,把她楚楚可憐的嬌軀摟進懷裡細細安撫……

可是他不能。如果讓雲桑雅朵看到他還和承秀在一起,說不定又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承秀手上包着的那塊白布證實那瘋女人的自殘行爲再次對她造成了傷害,他不想看到還有下一次。

他也不敢讓承秀知道真相,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跑去找雲桑雅朵算帳的,但是她太單純,根本不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的對手,就算她稍微理智一些告訴了載熙他們又怎麼樣?解不了這該死的蠱毒,任何人都對那小妖女無能爲力,萬一逼急了她,後果就不堪設想了。既然,他本已經沒有資格沒有權力再和承秀在一起,又何必再把危險帶給她呢?

咬了咬牙,他清冷地撇開眼,淡淡道:“你早已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女孩了,不會連這些都不懂吧?問得太明白,只會讓大家都難堪而已。”

“不……”承秀脆弱地喘息着,似要拼命揮去些什麼似的使勁搖頭,“不可能的,你不是這樣的人,我不相信!昨晚來看我時,你還對我那麼關心,那麼依戀,怎麼可能隨後就……”

“就因爲這些天我太壓抑,太鬱悶了,所以才需要發泄!你瞭解男人嗎?你知道男人苦悶的時候最需要什麼嗎?其實,我以前做殺手的那些年裡,這樣的事情已不知有過多少回,只是不想在你這樣單純的小姑娘面前提起而已!今天,既然你都看到了,那我也就無謂再隱瞞什麼,你也要想開些纔是,畢竟,我真正喜歡的還是你,一個小小的文沙國婢女是不能和你相提並論的,她對我來說,只是需要而已!”

杜正清冷硬着心腸繼續扯謊,順便不着痕跡地引導承秀不把雲桑雅朵列爲懷疑對象——儘管幾乎沒有人會想到堂堂一個文沙國公主竟會做出如此卑鄙無恥的事情,但他還是不能冒任何的險。只是,他在說謊的時候始終不敢去看承秀的眼睛,因爲他根本不用看,便完全能想象出那雙清澈眼眸中蘊着的會是如何心碎的目光,他怕自己一旦接觸到她的目光,就再也無法把這連自己都覺得噁心的謊言繼續下去了。

“混蛋!”一聲悲憤的怒斥驚回了他昏聵遊離的神思,然後,一記火辣辣的耳光重重印在他臉上,下一刻,那隻顫抖的手便無力地垂落下去,同時響起的是小惠驚慌的呼喊聲:“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杜正清心一顫,刻意逃避的視線立刻移了回來,只見承秀已緊閉着雙眼昏倒在小惠懷裡,豔紅的衣裙在她身周鋪灑開來,映着她蒼白的臉頰與纏着白布的手,猶如淹沒了皚皚白雪的無邊血泊般觸目驚心。因爲急着抱住她,小惠手裡的油紙傘也掉到了地上,主僕二人瞬間被大雨淋得溼透,活像是雨打的殘花,其情狀之悽慘狼狽,實在令人不忍卒看。

“秀兒!”那一剎撕心裂肺的痛讓杜正清忘記了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本能地跨前一步想去抱起承秀。

“滾開,不許你碰她!”

小惠仇恨地睨着他,如憤怒的母獅般嘶吼着朝他撲來,氣急間,她抓着從承秀頭上落下的一支鳳釵狠狠刺向了他。杜正清只覺胸前劇痛,低頭看時,只見那釵頭繞過他微敞的衣襟正中心口,一串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

去見雲桑雅朵的時候,他已經有了以性命作交換的準備,於是便把載淳送他的那件金絲軟甲留在了文舒別苑的房間裡,此時敞開的衣襟下別無防護,再加上剛剛氣急吐血,身體虛弱,又驟見承秀暈倒,心神凌亂,這才一時大意傷在不會武功的小惠手上。

幸虧那不是匕首,小惠的力氣又不大,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傷害,但小惠沒料到自己真的會刺中他,不禁駭得手一抖,釵頭又往下劃去,把傷口拉長好幾寸才拔了出來,霎時間皮開肉綻,血如泉涌。

杜正清捂着胸口踉蹌了一下,苦笑着望向嚇呆了的小惠道:“還愣着做什麼?難道想讓你家公主一直躺在雨水裡嗎?趕快去叫人,我在這裡守着她!”

見小惠仍是遲疑不動,他輕嘆一聲道:“我再怎麼不要臉,也絕不會加害秀兒的,這點你應該相信吧?你也不用害怕,你帶來的人出現之前,我會避開的,日後也絕不會把你刺傷我的事說出去。不過,你要是真想保護你家公主的名譽,也保你自己平安無事的話,就把自己的嘴也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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