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她一時間還真說不好,難道告訴卓浩他們倆其實什麼也不是,就只是喝醉了,不小心滾到了一起,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好像這種事兒也沒有什麼負責不負責一說。
畢竟,她也沒有直接拒絕,吱唔了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主要是不知道要怎麼和卓浩說,他將她當朋友,所以才難以啓口。
許是見她吱唔半天,也沒有要說的意思,卓浩心裡煩悶加重,低聲吼了一句:“許諾,我他媽將你當成朋友,你就是這麼騙我的嗎?”
許諾第一次見卓浩發怒,被他這一嗓子吼得立馬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悶在那裡像個憨包似的,卓浩見她不反駁心裡更氣了,好逮她反駁兩句他心裡還好受一些。可她卻一句解釋都沒有,在她心裡,難道他卓浩還比不了一個她才認識幾個月的男人嗎?
“你難道不想給我解釋點什麼嗎?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說。”她低了頭,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敢去看卓浩的眼睛,怕在他的眼睛裡看到受傷的神情。
她居然說不知道?那麼是不是表示楚逸凡講的就是事實?
“你和楚逸凡登記結婚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就算是我卓浩再喜歡你,再愛你,只要你幸福,我他媽也可以放下,只要是你喜歡的,只要是你選擇的,我只是希望你能坦誠相待。”他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啥?結婚?她什麼時候和楚逸凡登記結婚了?
“不是,卓浩,誰告訴你我結婚了?”
“難道不是嗎?昨天你住在他那裡了。”他問,語言裡有些咄咄逼人。
“這個……昨天我喝醉了。”她臉紅了,不想提昨天的事情,卓浩似乎也沒有太在意她臉上的表情,卻是精準的抓住了許諾的話。
“你沒有和他結婚嗎?”
“卓浩,誰告訴你的?我結婚難道還不會通知你嗎?再說了,楚逸凡他也不是我的良人啊!我腦子還沒有發熱到分不清東南西北,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裡的人,怎麼可能和他結婚。”
“而且,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暫時還不想結婚的,我不想自己再重蹈覆轍。”
卓浩聞言,心裡放下了大石頭,臉色這才緩和了好多。
“許諾,以你的聰明我也不想多說,楚逸凡不是你的良人,你很清楚,所以,以後你還是離他遠一點。”
她點點頭,一時間卻不想說話了,結婚這個詞讓她想起了劉志平,想起自己失敗的婚姻。卓浩敏感的捕捉到她的情緒變化。
伸手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以示安慰,低聲又道:“無論如何,我都會站在你身後,我會是你最強勁的後盾。”
“謝謝。”
卓浩因爲臨時有事,兩人吃了午餐,卓浩便先行回了公司,說是處理好事情後,晚上來接她。
許諾當然讓他以工作爲重,畢竟公司現在正在往上爬,關於吃飯這個問題,以後有的是時間。
可心裡自己並不想和卓浩這樣,她明白卓浩對她的心思,但是,卓浩是多好的一個人,她呢?一個離婚女人,最重要的是,昨天還將自己守了二十七年的初夜給了另一個男人。
她怎麼可以讓自己無(和諧)恥到還接受卓浩對她的好意?肆意佔用他的付出?
可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卓浩的話讓她心裡很慌亂,楚逸凡對卓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看來只有問當事人才知道了。
她掛了個電話給楚逸凡,電話只響了一聲便被對方給接了起來。
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鑽進她的耳朵裡,“你現在在哪裡?”
沒有問她打電話有何事,而是問她在哪裡,許諾心裡有些悸動,卻是斂了心神,不受他的影響。
冷了聲音問:“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事要問你。”
對方似乎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我在開會,你到公司來等我。”
她想了想,覺得有些話說開了也好,於是便應下,打了車去中天集團。
此時中天集團,二十六樓,楚逸凡的辦公室裡,男人一臉冷峻地靠在沙發椅子裡,面前站着同樣一臉嚴肅表情的莫七。
“進展如何?”
“依照您的指示,前期給他點小甜頭,現在正興致高昂呢,下注的資金已由之前的五十萬炒到一百五十萬。”
“繼續下套,我要讓他永無翻身之日。”
“好的,先生。”
莫七退了出去,若大的辦公室閒得很是寂靜,透着一種嚴肅的壓迫人的氣息,男人眯着眼,脣角勾起一抹淡淡的淺笑。
炒期貨,呵,有意思。
許諾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了,許是得到楚逸凡的吩咐,一路上也沒有人上前尋問,她到是一口氣就上到了二十六樓。
秘書艾尼迎了上來,說是楚逸凡正在辦公室裡等她,讓她直接進去就好。
她點頭道謝,敲門走進去,男人正窩在沙發裡看報紙,許是每次見到他都是一副嚴肅而規矩的樣子,像這般懶散模樣還真是頭一次見,一時間到是愣在那裡,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楚逸凡擡頭見許諾正一臉怔然地看着他,嘴角一彎,笑道:“過來。”
她這才醒神,走過去坐在他對面,他直起身子,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又道:“坐這裡。”
“不用,我坐這裡就好。”她拒絕,他也不在意,嘴角淺淺一笑,起身卻直接坐到她身邊,許諾立馬身子一僵,臉色變了變,不過還是崩住沒多說什麼。
一手搭在她坐椅後背,一手閒散地撐在沙發另一邊,將她整個人罩在他的臂彎裡,低聲笑道:“今天中午去了哪裡?吃了什麼?”
“我和卓浩在一起吃的午餐。”她淡淡道,卻見他眸子一縮,沒多話,許諾也不等他說什麼,又繼續道:“你昨天晚上和他說了什麼?還有……我手機的通訊記錄是不是你刪除的?”
“我和他說了什麼,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嗎?”他目光灼灼,不答反問。
許諾感覺胸膛裡一股氣流涌入腦門兒,想要發出的怒氣卻因爲他淡定的氣勢給壓了下去,輸人不輸陣,他這麼崩得住,她不可能先泄了氣。
“那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什麼是作爲丈夫的權利?”
看着她認真而又憋着氣的小臉漲得通紅,他心情很好,淡淡一笑道:“我說的是國語,我想這個應該不難理解纔是。”
她終是崩不住了,擡眸怒視着他,卻看到他眼裡是滿滿的暖意,一時間有些怔然。
吸了吸氣,才道:“我什麼時候和你登記過了?”
“女人是不是都喜歡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而耍賴?就比如昨天晚上一樣。”他的聲音很輕,很輕,最後那句話幾乎是巾着她的脖子說的,熱氣呼在她的肌膚上,許諾渾身僵住不動了。
他似乎很樂意見到她這個樣子,脣角的笑意更深了,許諾感覺到他的戲謔,氣得臉色發青,卻是不知道要怎麼去反駁男人的話。
好半晌,才冷冷道:“昨天晚上?我以爲像楚總這種人應該很駕輕就熟纔是,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也不說矯情話,你情我願的事兒,我也不會放在心上,今後我們還是各管各的。我今天來,只是想告訴楚總以後這種玩笑話我不希望再聽到了,畢竟,我離婚後,還想要再婚的。”
楚逸凡聞言,並未接她的話,只是眼睛微微一眯,眸光裡閃過一絲犀利,使原本底氣十足的許諾心下一驚,轉頭看向別處,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似乎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後,有什麼東西在倆人之間悄然改變着。
好半晌後,才聽得他聲音冷冷地鑽進她的耳朵裡,帶着一如既往的霸道與冷漠。
“再婚?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
她就見不得他這種強勢霸道的說話口吻,頓時也來了火,怒道:“我的事還論不到你來管。”
“是嗎?許諾,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鋼及易折?但,放心,你例外,我說過,我會是你今生唯一不可缺少的依靠。”
她又愣住了,之前滿心怒火被他的話化得乾乾淨淨,這個男人從來在她面前沒有說過甜蜜的話,可每每一句話,總是能滲入她的骨髓,可惜,她是個離婚女人,要不起他的承諾。
“楚逸凡,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且,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認爲一個離婚女人能夠得到你的真心,所以,理由呢?”理由是什麼?她不會白癡到認爲眼前的男人是真的喜歡她,真的愛她,她根本就不敢去奢望。
好比劉志平給了她重重的一擊,所以,她還沒有淪落到喪失理智的時候。
“你想知道原因?”他問。見她點頭,才又道:“今天晚上,我會告訴你答案。”
從中天集團出來時,已經三點四十了,她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將自己的人生經營得這麼差勁。
腦子裡還在東想西想時,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掏出手機一看,立馬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