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茉聽到這話便是笑了,略帶幾分揶揄,她反問,“哥哥何曾如此關心一個女人了?哥哥莫不是看上了上官凌?”凌千茉自己也給自己倒上一杯茶,輕抿一口,眼角餘光小心的注視着他任何一個表情。
凌千葉並未搭話,一口飲盡杯中茶水,也並未看向凌千茉,心中仍有擔憂,終是拍桌而起,凌千茉淡然擡眸看着他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對她說,“千茉,我答應了她,她幫我拿到幻琴,我便給她解藥放她走,在此之前,我想我應該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說罷,他便毅然決然地離開,凌千茉便是突兀地笑出聲來,卻是下一秒一手憤然摔碎了手中瓷杯,眼中怒火中燒,咬牙切齒道,“到底還是喜歡上她了!”
而於此時,上官凌卻是剛剛醒來,才發現自己周遭的不同,以及顛簸之感,她緩緩撐起身子,卻見自己是在一輛馬車之上,微微斂眉,思索了一下,掀開車簾只見一個身着白色貂裘的男子正在駕馬,她長簫一出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
“雪公子這是何意?”雪天麒被迫拉住繮繩,馬車緩緩停下,脖間涼意傳來,他卻不爲所動,他目不斜視道,“只想請上官姑娘幫個忙。”
“這便是雪族人請人幫忙的方式?”上官凌暗諷,便也收起長簫,靠在車廂門口,柔荑揉了揉暗暗發痛的兩遍太陽穴。
“雪族危難,上官姑娘又不願與在下會見,雪某纔出此下策,多有得罪,請上官姑娘見諒。”雪天麒聲調微冷,好在語氣還算恭敬,上官凌也並不計較,她又問。
“想讓我幫你什麼?”
“姑娘,雪族存亡都靠你了。”雪天麒宛若嘆息般地回道,上官凌卻是一臉好笑的看着他,一手玩弄垂落在胸前的秀髮,道,“雪族於我何干?”
“姑娘既是前少主雪葉止之女,即爲雪族聖女,雪族安危怎能與聖女無關?”
“呵呵。”雪天麒話音未落,上官凌便是低聲笑起,雪天麒疑惑回頭看着她擡眸看他,眼底盡是鄙夷。
“姑娘笑什麼?”
“雪天麒,這雪族可未曾過待我半絲恩惠,甚至我在這世間十六年若不是你的出現我也不會知道雪族並不是一個傳說。所以我憑什麼要幫你們?”上官凌笑意之中慢慢透了涼氣,她又怎會忘了這個是將她藥倒的?
雪天麒仍舊一臉自若,他道,“當年是凌心然主動離族,並非我們驅逐,她不向姑娘提及雪族也並非我們過錯,並且雪族也是如今才知雪葉止有一孤女流落四國,如今也是爲了將流落在外的姑娘迎回族。”
他說的謙卑,眼中卻是淡然,上官凌伸手將自己的衣袖整了整,她又問,“母親既然不告訴我,必定是不想讓我與雪族有上任何交集,雪公子還是就此放手吧。”
雪天麒不願說下去,一甩繮繩,馬車又開始前進,上官凌心下一沉,凌淺淺並未趕到,如今她也不一定敵得過雪天麒。
“雪天麒,你憑什麼這樣做!”上官凌忍無可忍站起便要去搶繮繩,雪天麒一手去攔,兩人推推搡搡間,上官凌左手一翻,手中靈簫猛然一揮,雪天麒側身一避,卻不料她的目的並不是他,手中繮繩突斷,雪天麒一回首,上官凌乘機一掌拍過他胸口。
雪天麒應對晚了半步,直接從馬車之上跌落,上官凌一手拉住繮繩,馬車歸於上官凌手,翻身上馬,靈簫揮出斷了車廂,獨自騎馬離開。
因着強行運功,一口血噴涌而出,拼命拉住的繮繩也有幾分無力,她俯身拉緊繮繩,雪天麒輕功跳來,上官凌無計可施,一手拔下發簪,猛然插進馬身,身下馬兒嘶鳴高擡雙蹄,失控的一路向前衝。
“上官凌!”雪天麒一路窮追,上官凌死死抓住繮繩馬兒一路橫衝直撞,上官凌咬緊的下脣已有血溢出。
蕭暉雲。鬆手的那一刻,心中突顯的還是那一襲白衣,那年桃花何其灼灼,他輕撫衣袖,笑容熙和,他對她說了什麼?想不起來了呢。雙目微合之際,一抹藍影撲閃而過。
耳畔只留着這樣一句話,“雪天麒,你們雪族永遠都這般不知廉恥,慣用這下三濫的手段強迫於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