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房青收拾了一下房子,心中樂呆了,看那小子還能不能擠得進來,前幾天時候她早叫喚人訂製一張只容一人的木牀.

黑暗中,李俊習慣朝預訂的目標坐了下去.“撲通”一聲,他尚在發育的小屁屁和大地來了個親密的接觸。

裝睡的房青一咕嚕爬了起來,“哈哈,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佔我的地盤。”她揉了揉左手,沒關係,現在麻而己,以後就不會了。

“青兒”李俊哭喪着臉“好痛哦!”

“嘖嘖還撒嬌,姐姐不叫,整天沒大沒小。”黑暗中聽到李俊的慘叫,聽得房青心花怒放,腦中不時浮現他現在的模樣,一時高興,忘了牀已經變小的事實,大幅步挪動了一下手腳,“撲通”來個禍不單行,李俊有伴了。

“好多顆星星。”房青跌昏了頭,眼冒金星。“我是招誰惹誰了,都怪你這個臭小子。”說到最後咬牙切齒起來,深呼了一口氣“啊”用手拍了他後背一掌“無敵鐵沙掌。”

“追風水上飄”李俊捂住屁股跳了起來“讓你打不着。”

“我比你大,說打你,你就得站着不動。”

“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李俊繼續閃。

“你。。。要改姓王,名也王八蛋。”

“你比我大,那你是房七蛋。”

月光照了進來,一雙小兒女在房裡上演同室操戈的慘劇。

“我饒不了你。”

“來啊!”放下所有的心思,李俊專心逗起名義上的姐姐來“就你那豬樣,跑幾步就會哼哼叫,還不快來。”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哇呀呀”房青撲了上去,終於讓她抓到他的衣角。

“放手”

“不放,不讓我打幾下,氣難消。”

“明明是你自己的錯,賴在我的頭上來了。”

“還說是不是?”房青加大了力氣,布料撕碎的聲音頓然響起,新買一件衣服要花銀子也,她馬上鬆手,“沒事吧!”

“你是怕花銀子重買衣服吧!”

房青點亮了油燈,李俊的裡衣讓她扯了小半,露出肌肉。“能省就省,等你掙了大錢,我管你如何敗家。”

“唔,比小時候結實多了。”

“有些地方也比小時候大多了。”李俊漫不經心接上口。

“你以爲是白吃飯的。”

房青拿出針線縫了起來,今晚的對鬥結果是兩敗俱傷,目前總算讓同牀的日子過去了。

李老爺派人從金城送來補償的東西,吃的,用的,當然少不了可以花的銀子,李俊照單全收。

“總得收點利息,房子也該換了。”他如是說。

周大娘過來湊熱鬧順便拿點戰利品回去。“我說俊哥兒,城東那裡剛好有大戶人家全家去京城,想把房子便宜點賣了,有空可以去看看。”

“是啊,你真該搬了,老和我們這些人混在一起,那些自命清高的人又會說你沒出息。”房青在一旁煽風點火“別人眼裡只道我是李俊的姐姐,姐姐是個潑女子,弟弟是個斯文人,你啊!整一個大樹的形象,我倒成了陪襯的小草。”

“什麼話?”過來找老婆的周大叔笑咪咪道:“雖說你當初以丫環的身份進府,可你也幫了小俊那麼多看,跟小俊享享清福不爲過吧!”

“大叔,我在這也熟了,以後的終身大事還要靠大娘來張羅,小俊身邊的文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個個眼角都上了天,再跟他過去住,怕是更找不到合心意的人羅。”

“我又不是你的親弟弟。。。”此話一出,周大叔也是個過來人,瞭然李俊的意思。

房青跳了過去掐住李俊的脖子道:“不是親的,就不想管我了嘛!”她忿忿不平的看着他“白對你好了。哼!”

周大叔扯了扯周大娘的衣角,拉了她一同出去,把空間留給房俊和李青。

“青兒。”李俊清清嗓音道:“姐姐可不是能和我過一輩子的。”

“我不是在找了嗎?”她有些莫名其妙“我比你還想找個老實的男人來欺負欺負。”

“欺負我不就行了。”望着她,眼裡閃出一絲柔情。

霞子的大嗓門打亂了李俊的話語“小青姐”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小青姐。”

“什麼事不能晚點說。”李俊不客氣的打斷她的話。

“出大事了,外面有一個小美人說要見小青姐和你。”

“聽見了沒有,是小美人哦!我累了,你自個去見吧。”小青把他推了出去“霞子,走我帶帶你坐船去。

“不準”李俊拉住她的手,“管她誰來了,我要把話說清楚,霞子先回去,回頭我買晶糕給你吃。”

霞子望望她又看看李俊,盤算開坐船和晶糕到底哪個好?“ 再不走,你連晶糕都沒有辦法吃。”

“要記得買哦!”不想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霞子一溜煙就走了。

“青兒”李俊拿起她的雙手。

“李少爺”一個丫環模樣的人走了進來。

“這裡沒有少爺。”惱怒的李俊打斷了來人的話“沒事快出去。”

“我家小姐要事相商。”

“我不認識你家小姐。”李俊差不多吼起來“我只認識我家青兒一個女人。”

“表哥”跟在丫環後面。。。。哇,只見那小姐兩道柳眉如彎新月,頭上只用一枝玉簪綰了個鬆鬆的少女髻,嬌柔稚嫩的臉龐靈麗動人,風采萬千,衣裳華美,令凡人不敢逼視。

李俊眯起了眼,“你是哪家的表妹走錯門,真可惜年紀輕輕就開始眼花了。”毒言一出,那小姐的丹鳳眼眨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會受到如此對待,神情楚楚可憐。

房青用手肘撞了下他“哎呀!”李俊呼了一聲,“我沒說錯,唔。。。。”一張嘴,被房青捂住“有表妹,他確實有表妹,請問小姐是他哪家的表妹?”一邊說一邊迎了嬌客進門。

那丫環搶先說原因,原來是盧家的小姐,李俊後孃的姐姐家的女兒。

“近日收到姨娘信件,姨父早些日子奔波過甚,臥病在牀。”盧家小姐聲音如黃鶯出谷,端是平日說話大聲的房青跟着小聲起來:“勞煩小姐辛苦告之。”

“她辛什麼苦,還是有人擡着轎子送她來。”李俊小小聲在她耳邊說話,一面正了顏色說:“可請大夫看診,爹爹年紀大了,可不要誤了時間。”

“請了大夫,病倒是看了,只是心病難了。。。表哥,姨母信中有說家裡寂靜,喚我作陪,船已經準備好了,不知表哥有沒有時間?”說是這樣說,但心中暗道久聞李俊文俊有禮,聞名不如見面,也是粗人一個,若不是姨母有吩咐,早己拂袖離去。

“適逢大考之年。”

“莫非表哥。。。”盧小姐心中一轉想到難得他有志氣,不由另眼相看。

“非也,非也,只是朋友離別在即,想他們都是錦心秀口,都是赴考之人,若招待得當,日後也好沾光,相信父親大人也會同意我的舉措。”

果然商人重利輕情,盧小姐頓覺他俗不可耐,“表哥既然有這打算,表妹也不打擾了。”

“好說,不送了。”未等盧小姐站起來,李俊迫不及待就趕人了。開玩笑這等嬌滴滴的女子,費心費力,還不如逗青兒有趣。

“幹麼急着趕人。”

“她待的也不自由,瞧你倒的茶,她嫌髒都沒喝上一口。”

“或許她不口渴。”又覺得沒什麼說服力,因爲盧小姐坐椅子前,都要丫環先用手帕掃了掃,她才坐下去。

“回去有什麼好,規矩一大堆,在這裡多自由。”

“畢竟是你的家。”

“這裡纔是我的家。”

“你這小子,酒樓的人已經忙昏了,你做老闆的,卻在這裡躲懶。”急急趕回來的李郎中被酒樓的詢問了好幾次李俊什麼時候回去,這會來抓人了。

“我有事要和小青說。”

“天天見面,能有什麼事?”李郎中蠻力大發,抓了他就走,醫館已經夠他忙了,纔不要走來走去浪費時間做人傳聲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