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云八爪魚一樣攀在阿耀的身上,嘟着脣抱怨着:
“耀耀,連續三天了你纔回來,你都不想我嗎?我每天晚上望眼欲穿,眼巴巴的看着你,希望能夠看到你的影子,你這個沒良心的,都不回來看我一眼。”
阿耀輕輕咳嗽了兩聲,熬得堪比兔子的眼睛不住的眨着,低頭親了一下亦云嬌俏柔嫩的臉蛋,“傻瓜,小云雲,我怎麼不想你呢?哥和子豪都在,我不能輸給他們啊?如果我臨陣逃脫,回來的話,他們會說我……怕老婆的。”
“好癢啊……”張亦云扭動着身體,摟緊了阿耀的脖子,“什麼怕老婆?男人怕老婆是愛老婆的表現,你怕擔起這個光榮的稱號?”
阿耀看着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等着他答案的女孩子,低低一笑,眼中涌現出寵溺的笑,“我怎麼會怕呢?我這不是第一時間就回來了嗎?來,親一個,讓我感受一下我們云云的熱情!”
“唔唔……”
兩個人四片脣貼在一起,長長地一個吻,可以和天鵝交頸媲美。
客廳中,阿月摟着張亦風的胳膊,身體緊緊貼着男人的胳膊,一點兒縫隙不透。
“風,你有沒有想我?怎麼能一連三天都不回來呢?我看看,我看看盧子豪有沒有虐待你!”阿月抱着張亦風的胳膊,翻身坐在他的膝蓋上,伸手捧住他的臉,仔細端詳着。
彷彿永遠看不夠,注視着他深沉若雲海的眼睛中疲憊的光芒,她眼中流露出癡纏,忍不住拉過他的臉,輕輕吻着他的眼睛,低低嘆息着,“風,你很累了,對不對?我很心疼。”
張亦風目光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快速推開她的手,“我累了,回房間休息。”
“幹什麼?莫姨正在做飯,你還沒吃好飯呢。吃完飯再睡覺也不遲啊!”阿月目光捕捉到張亦風看向門口的眼神,心裡一澀,伸手強制性的捧住他的臉,拉近自己。
“我想你了,我要吻你!”說着,毫不遲疑的起身吻下去。
張亦風沒想到阿月再次當着所有人的面毫無顧忌的和他親熱,他向後躲閃着,背部靠在沙發背上,躲無可躲,被阿月撲倒在沙發上,轉眼間就被牢牢地吻控制着失去了呼吸。
阿月起初還站着,後來索性把身體的重量放在男人的身上,胳膊緊緊摟着他的脖頸,輾轉吻着,直到男人的呼吸被她調動起來,反守爲攻,她的脣角才勾起愜意的笑容,林鐺鐺,終有一天,風會完完全全屬於我一個人!
林鐺鐺站在紫金雕花檀木門前,透過玻璃向外張望着。
聽着餐廳內客廳內讓人血脈噴張的聲音,沒有回頭也能聽出來他們都在幹什麼,她輕輕咳嗽着,擡頭看向古老的歐式座鐘,時間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半,盧子豪還沒有回來。難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拿出手機,想要再次撥打電話問一問,可想起如果他正在開車的話,接聽她的電話又不安全,抿了抿脣,把手機再次放入口袋裡。
她焦急的轉身,想要走回客廳中,可又擔心下一秒他就會回來,再次轉身充滿希冀的看向大門口的方向,依然沒有寶藍色的影子。她失望的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如果再等下去,盧子豪沒回來,她就成了精神衰弱了,必須找些什麼事情來做分散注意力。
她轉身想要上樓,走了幾步重新回來,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站在樓上臥室裡,還是爲了能夠看到他,到時候他回來還不能第一時間衝出來,不行!
回來重新站在門前,一直看到眼睛酸澀,她垂下眼簾,一顆淚珠滾落下來,啪嗒一聲落在地面上,迅速的融入地板中,消失不見,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擡頭,眼眸中一片愁緒。
這些日子以來,隨着二人之間越來越親密的相處,原來他早已經深深的紮根在心中,他的影子他的一切都已經清晰的鐫刻在生命中,一刻不見,思念如影隨形,無法割捨無法揮去,猶如一根根越勒越近的繩子,她感到透不過氣來。
擔心他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又擔心他會被生意上的敵手算計,更擔心他路上因爲沒看清路況而出什麼事情。
距離阿耀回來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距離亦風哥哥回來已經三十六分鐘了,可她的盧子豪還沒回來!每一分每一秒,座鐘上滴滴答答的聲音似乎都在預示着一種可能,一種預感,她越來越焦急,恨不得腳底生風,立刻到了他的身邊。
張亦云和阿耀的長吻結束,想起來盧子豪還未回來,她從阿耀的懷裡掙脫出來,從餐廳走出來看到林鐺鐺焦急難耐的模樣,回頭抓着阿耀的胳膊,“耀耀,盧子豪怎麼還沒回來?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子豪?子豪有事請去辦,我就先回來了。”阿耀遲疑了一下,想起自己從公司出來之時,盧子豪還在公司,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已經到家了,難道中途出了什麼事情?
“鐺鐺,沒事兒的,你放心,也許是公司臨時有事耽擱了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了,你都站在這兒好半天了,坐下休息一會兒。”張亦云心有不忍,好友的心情她很瞭解,這些天林鐺鐺和盧子豪魚水盡歡,二人之間琴瑟相合,她看在眼裡,雖然心裡有些酸澀,可還是爲鐺鐺感到高興。
她拉着林鐺鐺的胳膊走到客廳的沙發前,擡頭看到沙發上讓人臉紅的一幕,不由勃然大怒,“阿月,你在幹什麼?稀罕男人也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現在還是白天呢,哥,你困的話就回房間睡覺。”
林鐺鐺站在亦云身邊,淡漠的注視着眼前的一幕,阿月整個人完全壓倒在張亦風的身上,二人分不清楚誰在主動,互相糾纏着,空氣中散發着曖昧的離子。
她低頭看着地面,微微一笑,“亦云,阿月和亦風哥哥也有三天沒有見面了,很正常。走吧!”拉住亦云的手轉身就要走。
張亦風聽到妹妹的聲音,臉色臊紅,他用力推開壓在身上的阿月,剛直起身體,聽到鐺鐺的聲音,心裡暗自惱怒,瞪着阿月,“阿月,再發生這樣的事,你立刻從我身邊消失!”
說完,起身怒氣衝衝的向着臥室走去。剛剛他竟然失態,在阿月的吻中迷失了自我。三日未見,他的身體內,竟然流淌着一種隱約的躁動與渴望,希望能夠擁着她的身體感受着她肌膚上的溫度。
他是怎麼了?怎麼會渴望她的身體?
難道他開始喜歡上阿月了?不可能,怎麼可能?他喜歡的是鐺鐺,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被打斷了好事,阿月慢慢站起來,擦了一把臉上可能有的吻痕,轉臉冷笑注視着兩個手牽手就要離開的兩個女孩子,涼涼的說道,“張亦云,小心你的用詞,剛剛誰撲入男人的懷裡,不顧一切的和男人接吻的?難道我做的比你多了什麼?不要站着說話不腰疼。”
“阿月,你……”張亦云氣急,剛剛就想要衝上去把阿月給拉開,現在又聽阿月這麼吹冷風,她忍不住怒瞪着她,“我和阿耀親熱,是因爲我和阿耀是合法夫妻,我們做什麼都不會受到譴責,你呢?”
“合法?”阿月冷笑一聲,嘲弄的目光落在張亦云的肚子上,“你爲什麼着急結婚?不要以爲別人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這雙眼睛,什麼都逃不過!”
說完,她別有深意的瞥了林鐺鐺一眼,“沒結婚都有了孩子的,站在你面前的也不是第一個了,我這個動作算什麼?我只不過是把隱秘的動作公開化,沒準兒你們關起房門,比我還瘋狂!”
“阿月,閉上你的臭嘴!如果你再說……再說下去,小心我拿起抹布塞上你的嘴!”張亦云丟開林鐺鐺的手,往前逼近一步。
“你敢!”阿月也往前一步,隔着沙發,兩個女孩子鬥雞一樣瞪着對方。
“好了,亦云,給阿耀倒杯水潤潤喉嚨,待會兒一起吃飯。”林鐺鐺拉住亦云的胳膊,引開她的注意力,轉臉看向阿月,“阿月,不要故意挑釁亦云,她永遠都是亦風哥哥的妹妹!”
阿月臉色一窒,氣焰消失下去。的確,張亦云永遠都是張亦風的妹妹,這一點不論到什麼時候都改變不了。她處處針對張亦云,雖然心裡解氣,可卻把張亦風放在了火上烤着。
她轉身走進廚房,不再和她們兩個鬥。
林鐺鐺看着終於平靜下來,想了想,拉開紫金檀木門走了出去。她要出去,到大門口等着盧子豪,如果他在十一點四十五分之前還不回來,她就打電話出門找他。
烈日炎炎,炙烤着大地,太陽散發着對山巒熾熱的情懷,幾乎要用熱浪吞併這個世界。林鐺鐺站在大門外,向着遠處張望着,透過層層密密的山林,她多麼希望能夠立刻看到那一道寶藍色的影子!
曾經懼怕的顏色,如今她是那麼渴盼着見到它!
“小姐,這兒太陽光太毒辣了,您還是站在門房內等吧?”看門人是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從林鐺鐺站在門口開始,他就不安起來。
林鐺鐺的身份,他很清楚,整個盧家大宅的傭人都很清楚,除了先生就是林鐺鐺最重要了。正午的太陽,熱辣的讓人難以呼吸,如果林鐺鐺在門前中暑暈倒,他會受到牽連的。
“沒事兒的,你進去吧。”林鐺鐺擦了把額頭上的汗珠,因爲熱,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沾染在了身上,她擺擺手,沒有回頭,向着通往山下的路看去。
看門人無奈,只好回頭拿了一把傘走出來,遞給林鐺鐺,這樣總比在陽光下曝曬好得多。
怎麼還不回來?林鐺鐺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四十四分,她按下早已翻找出來的號碼,剛要撥出去,驀然一道藍色的身影在綠色的枝葉間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