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因邊疆戰事已定,冷夜決定帶吹雪返回老家看望母親,順便也讓母親見見吹雪。
吹雪收拾好行裝,心中有些不安的道:“夜,你娘萬一不喜歡我怎麼辦呢?”
至打告訴她要帶她回去看望母親之後,她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問這個問題了,冷夜無奈的嘆道,“雪兒,像你這麼溫柔賢惠的女子,我娘看了一定會喜歡的,你就不要多想了。只要陪我回去看看她,其餘的事就交給我吧。”
“可是,你娘心中最認定的媳婦必竟是慧芸姑娘,我壞了你們的婚事,你娘不恨我就已經不錯了,其實哪還敢奢望得到她的喜歡呢。”吹雪打點完最後的東西,懶懶的依在就要邊,“我還是沒有什麼心裡準備,要不,還是算了吧。以後再去見她老人家吧。”
“你呀。這麼多天了,你一直在念叨着這句,你煩不煩吶。”冷夜聽的都快耳朵長出繭子了。
“你嫌煩的話,那就不繼續這個話題好了。反正我也沒有做好準備。”吹雪將行裝丟給冷夜,“這是你的。”
冷夜接過包袱,放在桌上,走到吹雪的身邊安慰道:“不要生氣啦。我不過就是一說,你就當我放屁好了。我哪能嫌你煩呢?咱們以後生活在一起的日子還長呢,是不是?我只是覺得你沒必要如此自尋煩惱,我娘又不是母老虎,她人很好的。”
“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成親的好,就這樣過,挺好的。”吹雪不看他,只是玩着自己的手指。
“這是傻話。不成親,沒名沒份的,對你對我都不好。咱們這算什麼?”冷夜問她。
吹雪推開冷夜,獨自走到窗邊,“彼此喜歡就好了,何必計較名份?只怕這名份,比登天還難吶。”
“怎麼會呢?你放心,我娘一定會喜歡你的。你就不要多想了。你註定是我冷夜的妻,這將軍夫人的名份註定就是你的。你怕什麼?”
“我……”吹雪本欲脫口而出的話,又被她吞回去了,“沒什麼,沒什麼。”
冷夜走到她的身後,緊她抱緊:“你看看你,明明就是有心事,卻不說出來。有什麼事,說出來,兩個人想辦法解決總比一個人強啊。”
“算了。沒什麼的。我跟你回去就是了。”吹雪目光暗淡了許多,她心中有話,卻不知從何說起,很多事卻也不能對他明講。
冷夜當然不會簡單的以爲吹雪的心事就全解了。可是,如果她不願意說,他也沒有必要去勉強她。相信等時機到了,她會說出來的。或是再信任他一點的時候吧。
“方將軍。那末將就先告辭了。”冷夜上馬行禮道。
“冷將軍,一路小心。”方傑回禮。
一番道別後,冷夜一行人起程回去了。
看着氣氛有些沉悶,關天馬可覺得不舒服,大聲道:“大哥,吹雪姑娘,我來講個笑話吧。一羣螞蟻爬上了大象的背,但被搖了下來,只有一隻螞蟻死死地抱着大象的脖子不放,下面的螞蟻大叫:掐死他,掐死他。哈哈哈,是不是很好笑。”
可是冷夜和吹雪卻並沒有笑,關天馬乾笑了兩聲,不再說話了。
冷夜淡淡的對關天馬說:“天馬,你就與我們一同回老家吧。你可以去看看慧芸。”
“嘿嘿。這主意好。我也好久沒見她了,還怪想她的呢。”關天馬撓撓頭,也有些不好意思。
“其餘人就先隨陳副將,先回軍營吧。”冷夜命令道。
“是。將軍。”陳副將道,“大家跟我來。”
“咱們也快馬加鞭吧。早些回去。”冷夜揚鞭策馬,先跑了起來。吹雪與天馬緊隨其後。
跑了一個下午,天色已晚,三個人準備
到鎮裡找個店住下,可才進鎮一會,就有一隻蝴蝶飛到了吹雪的身邊。
冷夜讓小二給安排了房間,而吹雪卻心不在焉似的在與那隻蝴蝶交談一樣。
冷夜知道,那蝴蝶定是她的姐妹的傳信蝶,應該是出了什麼事,纔會給吹雪傳信吧。
待蝴蝶飛走,冷夜才走到她的身邊問道:“雪兒,發生了什麼事了,看你神色如此緊張。”
吹雪一邊搖頭,一邊嘆息,“剛剛妹妹們來報,說是禮部的王大人被打入了天牢,就待秋後問斬了。”
“王大人?他怎麼會被打入天牢呢?”冷夜奇怪道。
“據妹妹們說,他的罪名是買賣官職,收受賄賂。而且證據人證物證皆有。”
“這王大人雖然與我交情不深,可是我也大概知道他是個兩袖清風的好官。”
“是呀。何況他家世代忠良,他爺爺更是三朝元老,如此忠義之後,怎麼可能會無端出現一個這樣的人呢?令人不解啊。”
“不過,如果已經被打入天牢,說明皇上爲此事是非常生氣的纔對。”
“不過,我想事情遠不及這麼簡單。這背後一定另有所圖。不行,我得立刻趕回去。”吹雪拿起行裝就要走,冷夜將她攔下,“這都天黑了,你要上哪去?”
“我得趕回京城,去打探一下情況。王大人不能死。必須救他。”吹雪說道。
“你們索命蝴蝶不是隻管殺貪官嗎?怎麼?連這事你們也管?”冷夜問她。
“我們不是管殺貪官,而是遇上了就殺。王大人此次入獄,這背後一定有問題,如若不去查個清楚,那王大人就必死無疑了。”
“此事,朝中大臣自會查個明白,你查,人家也未必會聽你的。”
“凡事都是要一試。現在的好官不多,不能讓這些人再這樣任性下去,或則,早晚有一天,也會輪到你。”
“我?不可能的。我不在朝中議事,怎麼可能會與我有麻煩呢?”
“可是你不與他們同流合污,那麼他們爲的排除異己,你想他們會放過你嗎?所以,我一定在這種事發生之前,把這事查個清楚。”
“可是你不是要回去見我母親嗎?”
“可是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此時不去查,萬一他們找你麻煩時,再想辦法救你,就難了。”
“不會的。雪兒。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不行。只要有一點可能,我都不能放過。”說完吹雪也不再停留,飛身出了客棧。
吹雪不敢告訴他,其實早在幾年以前,這朝中就已經不太平了,先後許多這樣的好官被這樣或那樣的理由殺害。而且,似乎有一個驚天的陰謀在秘密的形成。而她們每天追查此事都沒有任何結果。好不容易這王大人現在只是被關在天牢中,是此案中唯一的活口,她必須在這個活口沒被滅口之前去問他。
冷夜心中一冷,他不明白,吹雪到底是在乎他,還是不在乎他?從她表面的上理由來看,她是爲了怕他有危險,所以才着急去追查此事。可是……似乎她還另有目的。可是又會是什麼呢?
第二天,關天馬很好奇,怎麼沒見到吹雪。冷夜將事情簡單的與他一說。關天馬一臉的羨慕,“大哥,你真是好福氣啊。吹雪姑娘盡如此在乎你。”
“何以見得。”冷夜問。
“你想啊。這王大人是被關在天牢。天牢不是什麼人想進去都能進去的。可是吹雪姑娘卻爲了你,要闖天牢,這要是被皇上知道,那可是死罪。你看,她都不顧危險了。她不是在乎你,是什麼?”
“是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如果要問清案情,不去天牢,她又要如何
問?天哪,我居然就這樣讓她獨自一人前去,這不是……不行,我得去追她。”
“大哥,你就不必去了。”關天馬阻止他。
“爲什麼?”冷夜不解。
“大哥。你忘了她是花滿樓的人,花滿樓的客人幾乎上都是一些達官貴人。如果吹雪姑娘去託個一二,那去天牢的事情不就簡單多了,而如果讓人知道你也參與其中,本來還不想對你下手的,也被逼的要對你下手啦。那吹雪姑娘的一番心意不就白費了嗎?再者說,你要回家看母,是已經和老夫人說過的。你們兩個要是都不回去,老夫人該做何想法?”
冷夜覺得天馬的話很有道理,這纔打消了去追吹雪的念頭。
“大哥,你看豔陽已經高照。我們要是再不趕路,怕是今天晚上都不會到啦。”關天馬指指天上的太陽,提醒他時候真的不早啦,該趕路了。
“嗯。好吧。我們走。駕。”冷夜先行。
天馬也大喝一聲:“駕。大哥,等等我啊。”
等他們趕到家裡,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家中的僕人早就在外等候多時,一見他們來,就上前牽馬,有的呢就先進去向老夫人稟告。
天馬看了看這府地,雖然不及城郊的將軍府那麼大,可是也是一方富甲所能蓋的府地啊。而且硃紅大門像是新漆過一般,豔麗喜慶。府中的園林景緻很是多,而且看得出是有專人照料的,要不,也不會在這剛初春之時,就讓人感覺到綠意濃濃的春情啦。府中沒有亭臺樓閣,在這當下來說還時屬少有。
“天馬。感覺怎麼樣?”
“不錯。雅緻清幽,老人常居於此,必定長命百歲啊。”
“哈哈哈,那等你老了就來這兒住吧。”
“大哥,你這話小弟可是記在心上了,可別到時將我掃地出門啊。”
“不會的。”冷夜說。
家中的管家領着他們來到客廳,冷夫人早已等在那兒了。看到兒子回來,甚是高興。
冷夜見到母親也忍不住淚水。
“夜兒。”
“娘。”
母子兩人抱頭痛苦,一訴思戀之情。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老夫人抹淚。
“乾孃。天馬也來看您了。”關天馬在一邊說。
“好。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老夫人很是高興,可是卻未見另外一人,不免問道:“夜兒,你說要領吹雪姑娘回來讓娘見見,怎麼,你沒找着她?”
冷夜握着孃親的手,溫柔的說道:“孃親。本來雪兒是要來看您老人家的。可是,她聽聞朝中的有一位王大人,遭人污陷,被打入天牢,就待秋後問斬。她有恐那些人也對孩兒不利,所以一意要去追查這幕後之人。”
“哦。可是,她一介女流之備,該如何查呢?”老夫人不解道。
“乾孃不用擔心,那吹雪姑娘交友甚廣,朝中許多大人與她都有交情。所以,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的。”天馬說。
“那就好。那就好。如是因爲此等大事,不來也罷。反正今後能相見的機會也很多。”老夫人自我安慰,沒能見到,她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過老夫人也會故做輕鬆,“唉呀,天馬啊,我都忘了,你一定很想念慧芸了吧。我這就讓人上她家去把她接來,咱們晚上一起吃個團圓飯。好不好?”
“全憑乾孃安排。”天馬說。
“那好。來人,去把慧芸姑娘請來。”老夫人吩咐。
“是。夫人,小的這就去。”家丁令命而去。
冷夜與天馬陪着老夫人聊了這段時間的所見所聞。老夫人不時笑出聲來。這閤家團圓的氣氛的確令人羨慕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