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奔離山景公園。陳依穿街老巷直去商業街的星米珊,
這裡常陪林看來,地形他很熟悉。
當前時間段哪裡人多他也知道。
上到四樓出樓梯口的位置他迅速閃進洗手間,帶上門後立即卸了皇帝新衣,輕輕一跳落到隔壁,就關了門,運轉斷絕六識的功法靠在牆上。如此他完全感覺不到周圍的情況,別人也當然感覺不到他。
三個正在小解的男人也沒發覺有人進來。其中一個猶自在亢奮的唱着愛如潮水……我再也不願見你在深夜裡徘徊”,不願讓別的男人見識你的撫媚你可知道這樣會讓我心碎
那人唱着歌洗罷手出了廁所。
王佩琪追着時突然沒能量反應,只記得消失的方位急忙順樓梯追上來。正聽見廁所裡有人在高唱愛如潮水,不久唱歌的人就甩着手上的水走出來,拿眼打量了她就再沒看第二眼的興趣,徑自走了。
王佩琪知道追趕的人在洗手間脫了皇帝新衣,迅速進了旁邊的女廁,觀察了環境確認追趕的目標無法不經門脆身後又迅速出來守候。
不一會又出來了兩個人。顯然彼此相識。談天說笑着走遠。
王佩琪頓覺不安,只怕來時第一個出來的人就是目標。因爲此匆感應不到洗手間裡還有人跡。忙追着高唱愛如潮水的人方向過去。
廁所進進出出的總有人來。
約莫半小時後,陳依才從龜息狀態醒轉。拉開了廁所門,點了根菸自顧出門,右轉要往樓梯口時正摸了電話要打給林青報平安,卻險些撞上廁所外轉彎靠牆的一個人。
看清那人臉時,陳依很艱難的擠出絲笑容。
王佩琪看着從廁所走出來的陳依,擡手把他嘴裡的煙拿了,丟地上踩熄。
“果然是你。”
陳依看清是師父時就知道瞞不過去了。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破綻會讓師父老早就起了疑心。這時就伸出雙手道“師父抓我交給師公吧。”
王佩琪冷冷淡淡的半響沒有言語,只盯着陳依看,好一陣後突然樸哧失笑。
“得了吧你!裝什麼乖呀?”王佩琪說罷挽着他胳膊就走。“到我家裡去一趟,你師公問起就說晚上我們在外面逛街,手機沒電旋又道“剛纔那個人既然不再救李可我也不願非抓他不可,只是剛纔懷疑你的身份了,故意爲難而已。”
“徒兒哪裡露出破綻引師父懷疑了?。
“感覺,第一眼見到你的感覺就很熟悉。後來聽你說話更覺得像,動手時你頻頻留手說明那人的話並非誇張。如果不是感情非常好你何必如此被動?雖說未必就一定是你,但我就覺得像是你。來了這裡你使計金蟬脫殼,我就更有把握肯定是你,所以就耐心的在這裡等着,看你能在公廁裡頭忍多久。”
兩人走到廣場三樓時王佩琪又突然說餓了。
“拿你的電話來,我給你師公說聲,咱倆就在前面的日式火鍋店吃宵夜吧
陳依知道師父是有話想問,撥了精衛警察的號碼後把電話遞了過去。
“我跟徒弟在星光廣場呢,沒電了嘛,我請徒弟吃火鍋你來不來?,”還在忙呀,那好,我晚點回去
掛了電話兩人進了日式火鍋店坐下,又叫了清酒和梅酒加熱了喝。
吃了些東西后王佩琪終於問他“剛纔那個人”
“前總門的戰士,一身蝶衣門的武功都是師父所授,曾跟師父學過兩年武功。他父親跟師父曾走出生入死的戰友。交情不淺。””我過辦“師父!您過去因戰鬥受傷,也因此得以脫離總門。如今總門早已不復存在。師父何必還探究過去的事情?師父也喜歡看東邪西毒,應該知道能夠忘記過去重新活一次是種許多人夢寐以求而不能得的幸運。
王佩琪點頭道“我知道。但是十三師孃這個稱謂,”
“師父!這個稱謂不是您以爲的那樣是個不光彩的印記。多的我覺得不必提,師父只要知道那個人曾經的能力德望人品都完全有資格就走了。後來他墮落了,也因此讓師父灰心絕望過。他的離世源自於他的墮落。無仇可報,無怨可恨,時師父而言也沒有追憶悼念不忘的必要。”
王佩琪怔怔不語的喝着梅酒。
“徒弟師父就這樣忘了真的好嗎?。
“好,非常好。過去不是罪惡,但也被現實證明不值得追逐,那是桃源般的虛幻理想。如果可以我根本不希望再穿戰衣,師父總用戰衣幫助師公早晚會被人察覺。一旦爲某些人發”八沾將師父收歸所用就會設法消除隱…
“會連累你師公嗎?”
“只要師父別探究,儘量別再使用戰衣的力量,如果實在有不放心的時候可以交待給徒弟。那麼絕對沒有人能夠找上師父。騷擾師父的生活。
王佩琪默默不語的吃完飯。回去時林青已經派了車來。怕說話不方便陳依拿了錢讓司機打車回去,自己上了駕駛座。
“我想通了,過去的事情的確不該多想。我既然想不起來那些事情何必因爲別人的說詞自尋煩惱呢?忘記的那些事情不管好壞我都想不起來,不管好壞我跟你師公已經結婚多年,彼此恩愛,現在又有了孩子。難道因爲那些記不起來的事情把現在的幸福給丟了?這太傻。”
聽到師父這麼說陳依終於放心。是這樣不錯。
總門已經不復存在。那些浩然正氣都被現實所打敗。能夠忘記總門活出一個新生,在這個新生中已經得到了幸福,還爲過去丟掉幸福根本不值得。
王佩琪說罷忽然驚叫道“我的車!”言罷又道“我只顧追黑刃把車丟現場沒管,查發動機號會找到原來的車主,就會知道是我買的了!”
“師父別擔心,那車我已經幫你處理乾淨了。”
“好哇你!原來早就跟着。”王佩琪說着作勢打他,要落下時又收手笑道“算你這徒弟有心,還知道替師父擔心。可你怎麼知道我今晚會去?”
“李可的人那麼厲害怎麼會坐以待斃,師父又怎麼會放心讓師公面對那些人的攻擊?肯定會暗中保護。”
“李可事了我也放心了。平常的那些嫌犯我纔不多事呢,但有些厲害的人你師公他們對付不了或者很難對付,看着你師公因此急的平生白髮我怎麼忍心不管呢?又怕他被那些歹人害了。”
“再有這種情況師父交待聲徒弟替你辦。師父還是不要穿上戰衣了。”
“那個什麼總門的人都認識我嗎?”
“當然,師父德高望重又本事驚人,當年總門上下有幾個人不認識您?徒弟去辦事就無妨礙了。認得徒弟的人沒有多少。”
王佩琪考慮了片刻,心覺陳依的本事大,終於放心的答應了。
“那乖徒兒等待爲師的命令吧。”
“徒兒謹遵師倉”
說罷就笑,王佩琪更笑開了顏,只道當師父真好,當師父挺好。
“師父還年輕啊怎麼就開始注意太太口服液的廣告了”
“討打呢你!”王佩琪輕手了敲他腦袋一記。旋又斜眼看着陳依道“你也高興了,李可這個情敵被關進去了。”
“什麼情敵?”
“少裝蒜。你師公知道李可對林青念念不忘一直在追求。”
“我可不當他是情敵。會被搶走的女人我不稀罕,不會被搶走的女人就不存在情敵的概念。”
王佩琪嘖嘖道“喲,沒看出來我徒弟還這麼狂妄呢。你這樣可不好啊,不緊張的話女人多沒存在感,好像沒人要所以男人才不擔心別人搶似的,裝也得裝的緊張點嘛。”
陳依暗想裝什麼裝,對林年裝也多餘。
“是!徒兒往後啊就裝着很緊張。”
“這纔對嘛小青那麼漂亮的人,有情敵很正常怎麼能滿不在乎呢!”
送王佩琪到家時精衛警察不在,仍在局裡加班。王佩琪就笑說讓他白來一趟,直叫他早些回奔休息,又說要做些吃的給精衛警察帶過去。
陳依走後王佩琪便沒了笑臉,進了沒開燈的臥室怔怔坐着發呆垂淚。
跟陳依說想通了是真的,然而突然得知遺忘的過去裡藏帶着對精衛警察愧疚的事情仍舊讓她難以接受。總有種愧對了丈夫又覺得自己不純潔的自我厭惡。她就這麼在屋裡垂淚收拾着心情,直到湯水快好了才忙去廚房照應。
菜也做好後忙給精衛警察去電話說送飯。那頭就說叫車來接,王佩琪直說不要麻煩別人,都加班到這麼晚了很累。堅持自己開車過去。
陳依開車先回了公司拿文件,發覺律師辦公室燈開着裡頭還有說話聲,不像是律師那個情人的聲辛,又發覺還有別人。
拿了文件走時看見律師陪着一男一女兩個人出來,見到他遠遠招呼。
律師旁邊的女子用一對大眼睛盯着陳依看,讓他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是個五官端正的年輕女子,身材略顯豐滿,但不會給人臃腫醜陋的感覺。目光分明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