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陳紹東見面,王遠大想了解一下這裡面的事情,接到王遠大的邀請,陳紹東沒有拒絕,而是欣然前往,他需要與王遠大這樣的人周旋着,免得到時候不大好說話。
見到陳紹東之後,王遠大就是笑咪咪地與陳紹東打着招呼,雖然他在興江市勢力很大,但是人家陳紹東是公安局長,實力不容小覷,所以見到陳紹東時,還是非常的客氣。
客氣半天之後,兩人就是一起入座就餐,在就餐的時候,王遠大就是提出是不是有人要對王標不利,陳紹東便是問此話是何意,王標就是在旁邊接話說,他有三個好朋友讓給公安給抓了,聽說是市局下的命令,而這三個好朋友與他關係非常的不錯,讓人感覺公安是要針對他似的,所以想問一問他。
陳紹東一聽到王標如此一說,自然是明白王遠大叔侄專門約他出來吃飯的原因,既然是這樣,他自然要應付一番,就表示這個事情他聽取分管的同志彙報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只是針對這些人的違法犯罪行爲,沒有與王標有什麼關係。
陳紹東就是否認與王標有什麼關係的猜測,好讓王遠大和王標兩人放心,免得引起他們兩人的警覺,搞得他事情不好辦。
聽了陳紹東的話,王遠大感覺他沒有道出實情,因爲王標去區公安分局去說情都不管用,顯然是市局下了什麼命令,而陳紹東並沒有講出來。
心裡這樣一想,王遠大便是笑着說道:“陳局,你們現在抓的這三個人,在過去都是處理過了的,現在又重新進行處理,這樣合適嗎?”
陳紹東一聽說道:“如果以前處理錯了,現在當然可以重新進行處理,除非之前沒有出現什麼枉法的情況,我們再進行重新處理是不對的,這三個人,他們彙報的同志都講了,情況比較嚴重,性質比較惡劣,民憤比較大,所以我們要重新進行處理。”
這是王遠大對陳紹東的一次試探,陳紹東回答規規矩矩,完全是按照法律辦事,與他所想問的話其實不怎麼搭,他既然過來請陳紹東吃飯,自然是想得到裡面的真情,但現在陳紹東看上去明顯是一種應付之意。
這讓王遠大是感到不滿意,而且更讓他產生一種擔心,對王標手下三個人的抓捕很可能是一種信號,一種要對付王標的信號,王標將這個信息傳遞給他是很及時的。
心中這樣一想,王遠大看了看陳紹東又說道:“王標想幫助他這三個朋友取保,陳局能否提供一下便利?”
這就是提出具體的要求了,陳紹東連忙說道:“如果要取保,需要區局的同意,我不便干涉他們,案件的具體情況他們最清楚。”
感覺陳紹東果然有問題,這種事情都不願意幫忙,王遠大不願意放過他,直接又問道:“如果讓王標去找區局,能不能辦得出取保?”
看到王遠大步步緊逼,陳紹東也不好完全不給王遠大的面子,便是說道:“這個可以試一試,如果他們願意取保,我沒有意見。”
聽了陳紹東的話之後,王遠大便是對王標說道:“王標,你回對去找區局的領導,問一問取保的事情,陳局也是同意的。”
陳紹東一聽他這樣說,便是解釋道:“最終還是要看案件的具體情況,也不能說我同意此事,那樣的話會讓下面的同志很爲難。”
王遠大見狀便是哈哈一笑道:“陳局,我看你怎麼變得這麼緊張啊,不就是辦個取保候審嗎,不過是小事一樁而已,陳局你說是不是?”
看到王遠大故意在揶揄他,陳紹東只好笑了笑,不好再接什麼話,反正直接面對這兩人的時候,難免要礙於情面,不好把話說得太重,等回頭他還要給區局的領導交代,無論是誰來都不能辦成取保候審。
看到陳紹東笑着不再說,王遠大也是知道他還是要在意過去的老情面,如果能把這三人給取保出來,那麼事情還會好一些,不至於讓人盯上王標。
與王遠大王標二人吃完飯以後,陳紹東想了一想,就是給區局的領導打了一個電話,下達了他的指示,另外一方面他還要向葉平宇彙報一下這個情況,讓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成果。
葉平宇在接到他的電話之後,聽到他關於此事的一個彙報,感到他在自己的勸說之下,還是開始採取動作了,只要陳紹東能按照他的意思來做事,他當然願意重用陳紹東,將來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把他給推上去。
葉平宇便是指示陳紹東一定要抓住這三個人不放擴大戰果,無論最後會牽連到誰,都不要退縮,如果有人向他打招呼,他會親自出面排除干擾,把案子一氣呵成地做下去。
一聽到葉平宇這樣安排,陳紹東就是感到難度很大,但是葉平宇工作魄力大,別說在這興江市,就是在省城那麼一個錯蹤複雜的關係下,他都敢排除干擾去辦理一些案子,現在在這裡,他還怕什麼干擾嗎?
受到葉平宇這種魄力的感染,陳紹東一時堅定了工作決心,本來他還是要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會受到別人的干擾,現在看來他就是有些太謹小慎微了,只要他堅持原則,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還怕別人干涉不成?
但是他還沒有真正動手去做這件事,王標便是在晚上的時候,直接去他家裡找他,那目的自然是很直接的,就是要讓陳紹東放過他的三個馬仔,然後他拿出十根金條放在陳紹東的家裡,想讓陳紹東幫忙。
用錢開路當然是王標等人的價值準則,在他們看來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只要有錢,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掉。
看着王標放在自己桌子上的金條,陳紹東略是看了一眼,便是讓他抓緊拿走,金條雖然誘人,但是他知道這裡的利害關係,葉平宇正在想着千方百計地對付
王標,如果他現在敢拿了這十根金條,將來一旦王標出事,他也就完了,看着是金子,實際上是陷阱,他不能上這個當。
陳紹東堅持不願意要王標的金條,而王標卻是認爲陳紹東在客氣,不好意思直接拿,便是直接轉身走人,不給陳紹東把金條退給他的機會,等到陳紹東把金條收下來,一切事情就好辦了。
王標轉身就走,把金條扔在了那裡,陳紹東追趕不及,王標出了門就是開車走了,看着他把車開走,陳紹東回來之後就是看着面前的金條發呆。
這十根金條價值不少的錢,頂得上他好幾年的工資,但是這看似發着金光的金子,背後卻是黑色的,見不得光的,如果他收了這十根金條,他不可能再把案子辦下去了。
他不是一名普通的民警,面對誘惑時可能會有所猶豫和彷徨,而他現在卻是一名市局的局長,一名重要的領導幹部,面對這種金錢的誘惑,他應當知道如何決擇,不應當分毫的猶豫。
但是現在他還是感覺到了那金子的誘惑,王標已經走了,金子就是留在他的家裡,他該怎麼辦?是退回去,還是交上去?或者收下後神不知鬼不覺?
正當他猶豫這個事情的時候,區局的領導打來了電話,問他那三個人的事情到底該怎麼解決,王標已經來找他了,說市局同意放人,現在他該怎麼辦?
這一通電話一下子就把他給打醒了,王標已經各方面安排好了,就等着他親自再給區局的領導打個招呼,人就可以放走了,現在黃金剛剛送出,區局領導的電話就是打來了。
陳紹東急忙告訴他道:“市領導有關注,這三個人暫時不能放,放不放一切聽我命令。”
陳紹東直截了當地說了這樣的話,區局的領導沉默了一下就是答應了他的要求,然後兩人就是掛斷了電話。
對於這一情況的出現,陳紹東似乎清醒了許多,王標給他送黃金,看似沒有人知道,但實際上別人都能看得出這裡面的貓膩,誰都不是傻子,先是要求不準放,現在卻是說要放,要說這裡面沒有什麼貓膩那纔怪來。
而且這個事情葉平宇也是知道的,等到後來葉平宇一知道人都放了,會如何看他?想來想去,他必須儘快處理好這個問題,然後好繼續把這個案子辦下去。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陳紹東想了想,如果要退給王標,還不大好退,而且王標還會來糾纏他,以爲送的少了,現在要想讓王標和王遠大兩人死心,必須得來得狠的措施,而這狠的措施就是把黃金交到紀委那裡,讓王標知道他是不會收取他的財物的,王標也就會就此死心了。
如此一想,陳紹東就辦就辦,一大早,他便開着車直接來到了市紀委,約了紀委書記黃真理,說要與他見面,和他說一點事,黃真理一聽便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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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