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而抓住一個女人的心,鎖住她的靈魂,就要進入她的身體。

無礙,鄧士鴻做到了這一點。他曾經肆無忌憚地進入四小姐的身體,他把全部的愛都留在四小姐的身體裡,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四小姐的靈魂鎖在自己身上。

“士鴻!士鴻!”

四小姐便像醉迷一樣猛地撲到鄧士鴻的懷裡,鄧士鴻忽然感到從未有過的勇氣,抓住了四小姐的手。四小姐身體不動,也不開口,只用眼光答應鄧士鴻的呼喚,而眼光中分明還有別的成分,彷彿就是“一切由你”。

四小姐的臉恰靠在鄧士鴻的肩頭,鄧士鴻俯下頭去,兩個嘴脣接在一處。

李端強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吸菸了,手往口袋中摸了摸也不見得有火柴問道:“柳州,有沒有火柴?”

吳柳州從中山裝口袋裡掏出一盒火柴給李端強,李端強點着一根菸咧咧嘴說道:“我就好你們廠的火柴,量夠。別人十根就你們十五根,中國民族工業就好像你們不圖賺錢。”

李端強給王和曉一根菸,王和曉推去,當着吳柳州的面拿出雪茄,用煤油打火機點着一根雪茄,吐出口煙氣,道:“我不太喜歡火柴的味道。”

吳柳州眼光處閃過狠辣,隨即笑道:“我也不喜歡煤油味。”

李端強不好得罪王和曉,他們東州帆船公司多多少少和自家走私香菸有聯繫。他們負責給四條黑船,躲過上面的眼線,就僅僅要求分一羹,李守財也答應了。

吳柳州怕英美銷來的煤油打火機佔了市場,他們極力壓縮了火柴的利潤,比市面上其他火柴廠多出五根,價格還低廉於煤油打火機。壓榨工人勞動時間,取自己的利益。人們都笑他不會賣了火柴廠做煤油打火機的生意,因此也稱爲“吳五根”。

只有趙力,一直關心段院長的病情,見從房間裡出來一個護士就拉着問:“段院長怎麼樣?”

一旁的田野心下冷笑:“你也是巴不得他死吧。”

明眼人都曉得,上海附屬醫院副院長趙力沒出過一次診,沒救過一次人,還不是靠着他背後的馬六。馬六想把段景洪從馬背上拉下來,扶持趙力上馬,可段景洪骨頭硬,背後也有上面的人,官銜還比馬六大,馬六也不好明着來。

而另一邊,四小姐把她這麼多年的思念化作物質精神上的情慾,她像是一頭猛獸,不斷向索取鄧士鴻給她的愛。鄧士鴻再一次抓住她的心,使她忘卻了這人曾經拋棄過她,曾經愛上了別人。

鄧士鴻的手只摸熟的地方,他像在小溪旁吸水的海鷗,他又一次淪陷在情慾裡,欲罷不能。他把對段太太的狠發泄在四小姐身上,他對段太太恨意的發泄卻被四小姐當成愛她的行爲。

許久,四小姐如同着病了的貓,無力躺着,軀體顫抖,她額角泛出越來越多的汗珠。可鄧士鴻心中對段太太恨意依舊沒有發泄完,他只是把四小姐當成發泄的工具,四小姐雙臂緊緊抱住鄧士鴻,怕一鬆開他就會永遠離開自己,四小姐那秋水般的眼瞳望着鄧士鴻許久,才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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