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遠也清楚那場羣架有自己二兒子的份,見簡親王世子昏厥,志遠喝了茶水潤嗓子,大搖大擺的走出簡親王府回宮復旨。志遠沒見到康熙,傳旨的內侍等候着,讓志遠回府裡歇息不用面見康熙了。志遠說了兩個時辰口乾舌燥,聽康熙命令回府不提,康熙聽志遠訓得雅爾江阿昏過去,哈哈大笑有了教訓,雅爾江阿會老實上幾日。
雅爾江阿在志遠離開後,頹廢的睜眼仰面朝天,小廝爲他換藥,當初世子爺手受傷,唬了所有人一跳,都等着看世子爺報復,左等右等世子爺沒個動靜,莫不是世子爺改了脾氣?
“主子,奴婢讓人來給您唱個小曲解悶?”
往常雅爾江阿心緒不悅時就會去聽小曲,簡親王府裡唱曲的多是經過篩選的江南瘦馬,姿態容貌極爲難得,灌了秘藥的少年真真是雌雄莫辨,自有一股嫵媚風流之氣,“宣棋哥兒?”
爾江阿踹了貼身小太監小順子一腳,怒道:“爺沒被訓夠?再讓志遠來爺耳邊嘮叨?”
雅爾江阿一想到棋官兒等就很窩火噁心,“命人將他們都給爺送出簡親王府,爺不留他們,多給些銀子,爺要修生養性——讀書。”
“嗻。”
雅爾江阿不管是真修身養性也好,畏懼志遠再次找上門來也好,他遣散了簡親王府的戲班,在京城各大戲園子再難見雅爾江阿的身影。簡親王滿意於兒子表現,可同時也有些許擔心,雅爾江阿不會是真看上巴爾圖才修身養性的吧,被找來的雅爾江阿聽出簡親王意思,咬牙道:“兒子沒那般糊塗。”
簡親王仔細想了想,道:“你額娘最近去宮裡請旨賜婚,如無意外的話,會給定下瓜爾佳氏,你修身養性也好。”
“瓜爾佳氏?”
“你額娘相看過,家世足以當世子福晉,品貌端莊,你當初是贊同的。”
雅爾江阿說:“兒子聽阿瑪額娘安排。”
簡親王放心了,“先娶嫡福晉,再選秀時可納側福晉。”
雅爾江阿面色如常的嗯了一聲,“阿瑪,皇上此番出巡太過着急了些,是不是蒙古諸部有變?不等選秀塵埃落定就出巡塞外,兒子看其中必有緣故。”
簡親王道:“是有些緣故,皇上此舉多半是爲了在征討震懾外蒙,不出五年皇上會對西北用兵,蒙古諸部亂不得。”簡親王不願多談,“舒穆祿志遠奉聖命而來,雅爾江阿,心中不可記恨於他。”
“兒子哪能記恨他?見過鬼還不怕黑嗎?兒子不想再被他念得昏過去,萬歲爺多次避而不見是有緣由的,舒穆祿志遠..兒子服了,他的兒女各各不同。”雅爾江阿指尖劃過手心,脣邊勒笑,“兒子也服了。”
簡親王看了看雅爾江阿,“你的手傷是誰打的?“
雅爾江阿手縮回袖口中,”撞的,不小心撞的。”在簡親王再詢問前,雅爾江阿溜了,簡親王搖頭嘆息,同志遠結親不是不成,舒穆祿舒瑤太小了,趕不上。
康親王府,巴爾圖同樣被阿瑪額娘訓斥一頓,好在巴爾圖不是世子,上有兄長承爵,巴爾圖荒唐些康親王能上能容忍,“你說什麼?你不成親?”
“兒子還小,不想指婚成親,況且此番選秀好的都給了皇子,親王,郡王世子,品性好的輪不到兒子。”
“我還能讓你受委屈了?康親王府頗有地位,爭不過四皇子,還爭不過旁人?”這屆選秀明擺着只有四阿哥該娶嫡福晉,太子雖然早就應該大婚冊立太子妃,但皇上一直沒個動靜,從宮裡傳來的消息得知,皇上早就決定了太子妃人選,命人專門教導太子妃。“下次選秀,大婚的皇子宗室纔多。”
巴爾圖搖頭道:“額娘,我心裡有人了,等她三年又何妨?”
“是誰?”
“到時您就知道了。”巴爾圖捏着康親王府福晉的肩膀,討好道:“您就當疼疼兒子,額娘...”
康親王福晉拍了拍巴爾圖的手背,嘆道:“行了,我同太后娘娘說,你不易早娶。”
“謝額娘。”巴爾圖更爲殷勤,康親王福晉鄭重道:“我不管你心裡裝得是誰,你且記得她身份得足以匹配於你,你如果尋個小官之女,我不會同意讓她進門。”
“兒子有數,額娘大可放心,她絕不是小官之女,身份上足以爲貝勒福晉,想來還是兒子有些許高攀了,她就算配皇子也使得。”
康親王福晉頻頻詢問巴爾圖得不到任何消息,暗下疑惑不提。康熙三十年選秀如期到來,志遠爲禮部侍郎,選秀上禮部和內務府操持,志遠的侄女是待選秀女所有人都知道,志遠平時被人稱之爲倔驢,能賣志遠面子的事兒,內務府也好禮部官員也罷都會做,誰都想志遠少說幾句大道理,志遠不用多說話,舒玉舒馨等會得到相對好些的優待。
舒穆祿一族屬於上三旗之一的正白旗,爲康熙皇帝親統,清初有個不成文的規定,皇后出自上三旗,上三旗的秀女比下五旗貴重些。正白旗最早是睿親王多爾袞統領,後多爾袞被順治清算,八旗中實力相對強橫的正白旗就歸到皇帝手中,正白旗僅僅落後於鑲黃旗。
忠勇公爵府的老爺子是舒穆祿一族的族長,初選開始時族裡的秀女匯聚忠勇公爵府,統一乘坐馬車去宮中待選。送秀女出門族長一般會說兩句場面話,老爺子不耐煩俗物躲清閒去了。庶長子志遠沒什麼同秀女說的,訓導秀女的事落在了志成手上,老爺子一日不死,充作嫡子養的志成比志遠更有機會承爵,志成長篇大論說着族裡的秀女要爲舒祿祿一族增光添彩,志成巴不得秀女中有人能進宮伺候萬歲爺。
舒瑤原本好奇如何選秀,陪瓜爾佳氏看秀女,順便送幾位待選的堂姐,聽見志成的話後,打着哈氣靠着瓜爾佳氏睡着了,太無趣了些。李芷卿眼底冒火,各種羨慕嫉妒雲集,舒瑤睡着都被李芷卿的怨念驚醒,舒瑤不明白選秀有什麼好的?李芷卿執着的認爲沒經歷過選秀就不是清穿女,舒瑤想到初選時要脫光光檢查是否是處子之身,心裡老大的不痛快,爲了掌權者的私慾,將妙齡秀女當成了私有物。看秀女是不是處女,他們哪個是處男?舒瑤一直認爲清朝選秀制度極度的變態。好人家的女兒都被宗室皇族給啃了。
舒瑤一點都不想經歷選秀,一羣妙齡少女你爭我奪,明爭暗鬥就爲了進宮伺候皇上,算歲數康熙也快四十了,古代流行早婚,當秀女們的祖父都夠了。今日送她們出門選秀,明日輪到自己,舒瑤有些眼淚汪汪,她不滿,但她怕死,這纔是舒瑤最傷心的,她得妥協。
瓜爾佳氏見女兒不太高興,道:“等你阿瑪忙過這一陣,我和他帶你們兄妹出去。”
瑤笑了笑,瓜爾佳氏不放心書逸領着舒瑤出門了,她還是自己親自看着好。志遠前些天說起京城開了家酒樓做的菜不錯,好吃的志遠去試過兩次,也有打算帶瓜爾佳氏去嚐嚐,他們一家不是宗室親貴,講究不多,在惠州時經常全家出門,回京一直沒個消停,選秀後志遠會清閒,帶着妻兒出門也是好享受。
許是看在志遠的面子,公爵府的秀女都過了初選,便是一向沒什麼指望的舒玉也留了牌子,大太太連連拜謝瓜爾佳氏,留牌子的秀女最起碼不會嫁個破落戶,舒玉的前程光明瞭些。瓜爾佳氏原本給大太太提了幾個人選,可大太太不知是不是被三太太佟佳氏影響到了,認爲舒玉很有希望,沒準能當個側福晉格格什麼的,對瓜爾佳氏的提議淡淡的不是太關心,瓜爾佳氏看後便撩開了手,再不理會舒玉的事兒。
舒瑤笑着道:”她們可沒額娘疼女兒。”瓜爾佳氏輕颳了一下舒瑤的臉蛋兒,“就屬你嘴甜。”她是如何都捨不得女兒委屈了的,好在離舒瑤選秀還有三年,她有時間安排,瓜爾佳氏一直在暗自調教未來女婿,爲了能瞞住人不影響舒瑤的閨譽,瓜爾佳氏正經廢了一分功夫。
紫禁城永和宮,傳出康熙皇帝陣陣的笑聲,“老十四做大將軍?好,有志向,朕等着老十四爲朕出征征戰。”
“謝皇阿瑪。”幼稚的童聲響亮,“兒子願效仿皇阿瑪成爲巴圖魯。”
康熙越聽越高興,“德妃啊,老十四很有志氣。”
“是萬歲爺教導出的胤禎,臣妾沒做什麼。”
“你生養胤禎,功不可沒。”
“臣妾能以卑微之軀伺候您,是臣妾天大的福氣,臣妾不敢居功,胤禎聰明是他辛苦換來的,臣妾瞧着他練習射箭膀子都腫了,既心疼又覺欣慰,胤禎沒辜負萬歲爺的厚愛。”
“膀子腫了?來給朕看看...李德全,去將清淤的外傷藥取來賞給胤禎,另將朕的紫金弓一併賞給十四阿哥。”
“兒臣叩謝皇阿瑪。””臣妾叩謝皇上。“
一直站在永和宮殿門外的胤禛,聽到此處獨自一人轉身離去,他以什麼身份去打擾父慈子孝?德妃爲了胤禎煞費苦心,他成全了額娘不出現,是孝道吧,胤禛領着小太監出宮,便裝坐於茶樓上,胤禛向一邊品茶,一邊向外看去,小太監高福瞥見主子嘴角上揚了一些,悄悄順着主子的目光張望,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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