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濱海咖啡店包間內,景先生看着對面坐着的美麗女人,笑着伸手去觸碰了一下她的手背,臉上浮現的笑意意味深長。
“付小姐,我幫你做了這件事情,你也總應該……給我一點獎勵吧?”景先生嘴角扯了扯,手快要觸碰到付音的手背了。
付音原本捧着咖啡杯的手瞬間縮了回去,臉色略微變得有些難看了一些,但是還是僵硬着開口,沒有給這個景先生難堪蠹。
“我們有事說事。”付音沉吟了一下,聲音顯得有些不悅了。
“我這難道不是有事說事嗎?”景先生嘴角的笑意仍舊是那樣意味深長,讓人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當初這個忙我其實是可以不幫你的,你以爲我真是喜歡那個瘦瘦乾乾的談小姐?哼,依我這樣的條件,不至於去找一個像她這樣結過婚的女人,我有大把的年輕女人貼上來……”
“景先生跟我說這些話幹什麼?我只不過是讓你幫我了一個忙而已。”付音跟這個景先生也是偶然的一次機會認識的,根本不是特別熟悉,只是偶然間的一個機會讓她得知了景先生的媽媽正在幫他跟談心牽線搭橋,因此,付音才設下了這個局,讓景先生對談心說是凌喬南把她的醜事全部都說了出來。以此來報復凌喬南和談心。
她付音得不到的男人,她談心也絕對不能夠得到。
付音的心向來都是狠戾的,她從來不會心軟。
當初凌喬南對她做的這麼決絕徹底,真的是讓她感到心寒。虧得她還一直天真地以爲,凌喬南那樣的男人一輩子估計也只會認定一個女人髹。
這一次其實是付音偶然間在去溫氏律師行找凌喬南的時候聽見了凌喬南跟凌母在說這些有關於談心的事情,她便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很不錯的機會,於是便設了這個局面。
付音的心機一向都是如此深沉的。
“以後景先生要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一定會盡力而爲的。”付音淡淡笑了一下,起身準備離開。
景先生的臉色略微顯得有些難看,在付音起身之後眼睛略微眯了一下。
晚上八點多,濱海大道。
談心一個人走在街道的旁邊,臉色近乎於慘白,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溫氏律師行裡面走出來的,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全部都起來了。
倒不是因爲凌喬南說了太多的情話給她聽,她也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男人肯定是會說情話的,畢竟他現在跟以前的凌喬南也有些不一樣了。
而是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個男人的轉變。她倒是寧願凌喬南仍舊是當初的樣子,對她冷漠無視纔好。
談心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走在雪地裡的腳總是打滑。
這個時候談心的手機忽然間響了起來,她本來是都不想拿出來看的,反正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人打給她,一般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所以她便任由它向着。
天氣那麼冷,她不願意把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來。
但是手機卻是一直在響,斷了一會之後竟然又響了起來,談心覺得很煩就直索性掏了出來看了一眼,竟然是薄恆。
這個人不是說要回家去睡覺了嗎?怎麼這個點醒過來了?
談心按下了接聽鍵之後,聽到那頭傳來薄恆的聲音:“談心,吃飯了嗎?”
談心蹙眉,有些不敢相信這句話是薄恆說出來的,因爲薄恆是從來不會主動打給她莫名其妙地說這些問題的……
“沒啊,你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事情找我啊?”談心一直都覺得薄恆是一個向來有事說事的人,他們除了她生病會找他或者是她周圍的人生病會找他之外,談心不會去主動聯繫他。反之也一樣,薄恆除了催談心回醫院去檢查身體之外也幾乎是沒有主動聯繫過談心。
所以這一次談心倒還是蠻好奇這個男人爲什麼無緣無故問她有沒有吃飯的。
“你餓了嗎?”薄恆這句話說出口談心簡直想笑出聲來。
“你是外賣員嗎?”談心扯了扯嘴角,這個薄恆今天很奇怪啊,“我當然餓了。”
“你現在有想吃的東西嗎?”薄恆的聲音非常平靜,談心幾乎是聽不出來他要表達什麼意思,這個男人很奇怪啊……
“有啊,我現在想吃肉。”談心非常堅定地點了點頭,好像自己做了一件很重要的決定一樣。
她在心底盤算着待會回到家之後一定要去廚房煮點東西吃吃,她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但是心情不好就更要吃啦!
談心用力地點了點頭,但是那頭的男人卻是平靜地開口:“下雪了,比較適合吃炸雞。”
“恩,還有喝啤酒。”談心淡淡迴應,沒有想太多,這下雪天的,很多店都關門了,哪裡來的炸雞啤酒,她也只是想想而已,所以便停下了腳步自顧自踩着冰凍在地上的雪玩。
“想吃嗎?”薄恆的聲音似乎是帶着一點戲謔的味道了。
談心有些無語:“我想吃啊,但是店鋪都關門了我得回家去了,我還在外面呢快要凍死我了。”
談心深吸了一口氣說出口,伸手呵了一下掌心,一陣氣息撲面而來。她冷得厲害。
這個時候那頭傳來一個很平靜的聲音:“轉過身。”
“啊?”談心有些不明白薄恆說的話,啊了一聲之後略微蹙了一下眉,“你說什麼?”
“我讓你轉過身。”這個時候,這個聲音已經不是從手機裡面傳來的了,而是……從談心的身後。
談心渾身都哆嗦了一下之後,瞬間便轉過了身去,下一秒就看到了身後站着的薄恆。
薄恆的身後是路燈的斑駁影子,路燈把他的臉龐映襯地非常地好看,薄恆原本就長得不錯,只不過在談心的眼中除了凌喬南之外,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容不下別的男人的臉。所以她一直都沒有好好地仔細觀察過薄恆。
他的手中拿着一盒東西,談心略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竟然是炸雞!
談心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這個男人,愣了足足有十幾秒的時間:“你爲什麼會在這兒?不不不,是你爲什麼知道我在這兒?!”
談心真的是覺得不可思議啊,a市這麼大這個男人是怎麼找到她的?
“我剛纔開車路過濱海大道的時候,看到路邊有個很落魄的女人很像你,所以跟了你挺久的,只是不知道你在想點什麼,一直沒有留意到我。”
薄恆如是說道,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裡面,向來都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這一點談心還是挺欣賞的,像凌喬南那樣不喜歡說話的男人,什麼話都憋在肚子裡面不說出來。
這樣反而讓她覺得不舒服。薄恆就恰恰相反。
奇怪……她爲什麼要把薄恆跟凌喬南相比較啊……
談心淺淺地吸了一口氣之後纔開口:“所以呢?”她不明白薄恆忽然出現在她面前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說餓了想吃炸雞和啤酒的嗎?我剛好買了,要不要一起吃?”
薄恆開口的聲音非常平靜,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
談心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你是想要邀請我一起吃炸雞喝啤酒嗎?”談心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薄恆。這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她記得薄恆一直都是挺冷冰冰的啊……對她好像除了做腎臟移植手術的那段時間,貌似也沒有特殊照顧過,這麼忽然之間變得這麼好了?
有貓膩!談心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不簡單啊。
“否則我難道一個人吃?”薄恆開口,伸手忽然之間一下子抓住了談心的手腕,將她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面,那邊的椅子大概是有人剛剛坐過,所以沒有積雪也是乾淨的,談心一坐下去之後身邊的男人就鬆開了抓住她手腕的手,開始拆開外賣的盒子。
談心卻是愣在了原地,剛纔薄恆做了什麼……他竟然……牽了她的手?!這個男人瘋了吧?
談心一下子不能夠適應過來,但是這個時候薄恆已經打開了盒子,盒子裡面躺着炸雞和啤酒相當誘人,談心看地嚥了一口口水。
“我可以吃了嗎......”談心舔了舔嘴脣,眼巴巴地看着薄恆的眼睛,非常真誠地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