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南被談心磨得離開之後,她一個人蜷縮在沙發上面一動都不想要動,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被人遺棄的孩子一樣。
她現在這個樣子既不能夠告訴朋友又不能夠告訴家人。如果被卓家人知道了的話,卓家人肯定是會揪着凌喬南不放,必須要讓他負責任的,但是談心卻是一點都不想要跟凌喬南扯上關係了,所以她決定閉口不談。
況且因爲這件事情讓卓家人替她擔心的話,她心底也過意不去。
談心換下了病號服打算自己出去走走,整天悶在病房裡面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得抑鬱症了。
她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這幾天A市降溫地厲害,談心本身就那麼怕冷,現在都快要渾身打哆嗦了蠹。
她淺淺地吸了一口氣之後走到了醫院旁邊的一家咖啡店裡面,打算喝點熱的暖暖身體。
她一個人在那裡大約坐了一兩個小時之後,剛覺得有些無聊想要起身的時候,卻隔着玻璃窗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髹。
是付音。她不會認錯的。付音的身材放在哪裡都是受人矚目的,畢竟像她這樣模特一般的身材實在是太好了。
所以談心覺得那個人除了付音之外是不會有別人的。
她隔着玻璃窗看到了付音此時戴着墨鏡,手挽着身旁的一個看上去年紀有些大了的男人,笑的合不攏嘴吧。看到兩人親密的關係談心便猜到了這肯定是付音的新歡了。
付音這個女人,當年不僅僅是爲了追求自己的夢想去了國外,出國之後更是立刻就移情別戀了。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凌喬南記掛在心上,可是談心不知道的是,凌喬南其實根本就沒有將付音記掛在心上。
根本沒有。
談心淺淺地吸了一口氣,兀自扯了扯嘴角。
真是好笑,前幾天還一副爲了凌喬南要死要活的樣子,現在又挽着別的男人在逛街了,現在女人的道德底線真的是越來越低了。
如果你責怪她們的話,她們還會覺得是你的不對,她們會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
談心搖了搖頭,忽然覺得肚子有點餓了,於是招來了服務員點了一份意大利麪。吃完之後便乖乖地回到了醫院裡去,畢竟下週一就要進行手術了,不能夠出事了。
此時的婦產科。
黎晚剛剛生下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孩子是今天早晨八點的時候出生,順產,大人小孩都非常平安。
醫生一開始還擔心黎晚之前患過癌症會不會對順產造成影響,但是沒想到黎晚卻非常堅強。
爲母則剛這個道理,果然放到每個人的身上幾乎都是適用的。
此時的病房裡面,白子陽幾乎是要高興瘋了。
他一個勁兒地時不時去親吻一下黎晚,黎晚看着他都快要煩了。
兩個孩子都挺乖的,吃飽喝足之後便乖乖睡覺了。
白子陽坐在黎晚的身邊不肯離開,黎晚被他看得有些煩了便蹙眉佯嗔怒道:“你去看你的兒子們吧,被盯着我看,煩都煩死了。”
黎晚嘴巴上面這麼說,但是心底卻是暗自高興着。
這幾乎是她這麼多年以來最大的夢想:身邊有愛她的白子陽,有兩個可愛的孩子。恩,歲月對她還是蠻好的。
即使之前經歷了那麼多的痛苦,但是她深愛的人一直在她身邊她便覺得已經是足夠了。
“晚晚,謝謝你。辛苦了。”白子陽抓着黎晚的手背不肯放,眼睛一直都在盯着她看不肯挪開。
他很少用“晚晚”這樣的稱呼來叫黎晚,用白子陽的原話說就是他覺得太肉麻了。
但是黎晚喜歡聽,後來久而久之他養成習慣了之後就改不掉了。
“以後會更辛苦。”黎晚的年紀比白子陽要大一些,心底的想法肯定也是會比白子陽更加成熟一點的。
她知道養一個孩子有多麼地辛苦,而且她看到思涼領點點的時候有多麼累,想想還真的是有點害怕啊。
更加重要的一點是,她生的是兩個兒子……
一個點點就已經讓思涼頭疼地厲害了,兩個兒子恐怕會讓黎晚發瘋。
“怎麼會,寶寶們肯定會很乖很聽話的!你看他們現在就睡得那麼甜。”白子陽太喜歡自己的兩個兒子了,要不是黎晚阻止他肯定經常要去親他們的胖乎乎的小臉蛋。
黎晚剜了他一眼:“要是都像了你的性子的話,那家裡面有三個一模一樣的白子陽,我會發瘋的。”
黎晚現在就已經在暗自擔心了,如果這兩個孩子真的是像白子陽一樣頑劣的性格的話,她肯定會累死的。
家裡面一個鬧騰的白子陽已經足她受的了,再來倆……
想都不敢想啊。
“不會,其中一個肯定會像你!”白子陽喜滋滋地看了一眼並排睡着的兩兄弟,心底不知道有多美。
“你看啊,今天早上他們剛出生的時候我就仔細觀察過了,老大的五官跟你特別像,我覺得他長大之後肯定會跟你一樣,比較沉穩。至於老二嘛,跟我肯定是一模一樣了。”
白子陽並不覺得自己這樣有什麼不好,家裡面的兒子要是都是沉穩的性子,那讓他這個老爸一個人整天瘋來瘋去的,多奇怪啊。
必須得有一個兒子跟他一樣!
黎晚被白子陽的強詞奪理給惹笑了,扯了扯嘴角,伸手拽了一下白子陽的臉蛋:“男孩子像你這張臉倒是不錯,不過長大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育他不讓他去騙女孩子的心。別跟他爸似的一天到晚心思不定。”
黎晚這是在指責白子陽呢。白子陽聽得出來但是也不生氣。
畢竟做錯了懂得承認纔是大丈夫嘛!他當年的確是做出了那些豬狗不如的事情傷害了黎晚,所以這幾年無論黎晚怎麼提他都不會遮遮掩掩而是大方承認。
做錯了之後承認然後彌補,不就好了嗎?
最怕的是,做錯了卻永遠憋在心裡面不承認。
凌喬南就屬於後者……
三天後。
談心進了手術室的病房,這三天的時間凌喬南每天都來醫院看談心,但是都是選擇夜深人靜談心都已經睡着了的時候纔來,因爲他知道如果是早上來的話,談心肯定是會把他拒之門外的。
這樣的話他就完全是白跑一趟。
而每天早上談心醒過來的時候,大多都是有一份早餐已經買好了放在了沙發前面的茶几上面,而凌喬南已經沒了人影了。
他知道談心不想看見她,所以只挑着她看不見的時候纔來。
但是今天手術的時候凌喬南卻是必須得來了,因爲要家屬簽字。
凌喬南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談心的時候,卻等待了一個“不速之客”。
薄恆也來了,而薄恆今天則是沒有穿白大褂,因爲他今天調休根本不需要來醫院。他純粹是來等談心出手術室的。
“你竟然還打聽了談心手術的日期?”凌喬南帶着嘲諷說出口,掩藏不住對薄恆的不悅。
薄恆的臉色很沉靜,因爲他知道談心的手術雖然是小手術,但是很有可能影響她之後的生育狀況。所以他不想跟凌喬南多說話。
“恩。”他只是輕聲點頭回應了凌喬南。坐在了他的對面等待談心出來。
薄恆這個人一直都是非常清冷的,對談心的好讓凌喬南有了一種危機感。
三個小時之後,主治醫生從手術室內推開門走了出來,她還沒摘下口罩薄恆便走了上去。
“怎麼樣?”因爲薄恆和主治醫生之間比較熟悉,所以說話也比較隨意,主治醫生一邊摘下了口罩一邊開口。
“孩子拿掉了,手術挺成功的,看病人之後的恢復情況吧,那麼年輕,恢復起來應該是挺快的。”
“恩。”薄恆放心了,但是此時凌喬南的臉色確實不大好看。
“薄醫生,這些話應該是我來問吧?”凌喬南的聲音帶着涼薄的味道,像是在質問薄恆一般。
“知道答案不就行了?”薄恆回答地非常地隨意,此時談心已經被推了出來了,現在麻藥的藥效還沒有過去,談心仍舊在沉睡。
不過這一次薄恆沒有再跟着談心一起回病房去,而是直接離開了走廊,之後又離開了醫院。
只要確定談心沒事,他就安心了。
談心大約是傍晚的時候甦醒的,一年的時間內談心經歷了兩場手術,現在身體恢復起來的能力越來越慢了。
她一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渾身上下痠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