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女人的聲音的時候,思涼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起身坐了起來。
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呢?這不是傅宅嗎?
思涼倒吸了一口涼氣,再也按耐不住了,她立刻起身穿上了拖鞋推開門就走了出來,當她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身材姣好的女人正扶着傅其深上樓。
傅其深雖然眼睛什麼都看不到,但是走路卻是不同於別的眼睛看不到的人一般的顫顫巍巍。
他的身體依舊是筆挺的,走路也瞭然於心的樣子,走的很平順。
但是此時思涼可沒心思關注這個,她蹙眉看向了傅其深,開口的時候話語中帶着明顯的火藥味鯴。
“傅其深,你怎麼這麼晚回來?!”
莫名的,思涼心底一腔的怒火,連傅叔這個稱呼都不叫了,乾脆直接叫他傅其深。
明顯的不悅。
此時這個女人停下了腳步,傅其深也停下來了。
女人擡頭看向了思涼,這個時候思涼才得以好好觀察這個女人。
女人一身正裝,很顯然是個職業女性。
上身是緊身的襯衫,下身是一步裙,將她良好的身材曲線都勾勒出來了,屬於那種讓男人一看就會喜歡的身材。
該胖的地方胖了,該瘦的地方一點贅餘的肉都沒長,典型的好身材。
思涼心底看着不舒服,蹙眉看着她:“你是誰啊?”
女人一旦吃起醋來,是沒有底線的,她一開口就滿嘴火藥味。
女人看了一眼臉色沉靜的傅其深,見傅其深也沒有要辯解的意思,便故意將挽着傅其深的手臂力道加深了一點,看上去兩個人似乎是更加親密了。
“我是傅氏的老員工了,跟了當年的傅正先生都已近不少年了。溫小姐對傅氏漠不關心,自然是不知道我的。”
女人說話的口氣傲嬌的很,思涼明白了,這個女人應該是傅氏的中高層。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女人最後的那句話,讓她心底很不舒服!
什麼叫做她對傅氏漠不關心的?
這明顯就是在說她啊!
思涼其實並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以前對傅其深忍氣吞聲,那是因爲她愛他,對於她不愛的人,思涼其實是一眼都不會多看的。
“哼,這位小姐,傅氏中高層那麼多,我難不成還需要一一認識?”思涼話語也是刻薄,她忽然上前,一把扯開這個女人緊緊挽住傅其深的手,取而代之的是自己的手臂。
思涼挽着傅其深,沒有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有任何的異樣。
“今天辛苦你送傅先生回來了,這麼晚了,傅先生和我都要睡覺了,我就不送了。”
思涼何止是不送啊,此時她看着這個女人的眼神簡直是要講她剜了一般。
女人氣的牙癢癢,看着思涼的眼神有些狠戾。
很顯然,這又是傅其深長年累月在傅氏留下的一朵桃花……
女人憤憤地看了一眼思涼,但是轉而開口對一直沉默不發表任何意見的傅其深開口。
因爲女人見傅其深也並沒有對這個溫思涼有任何的袒護,看來外界的傳言都是假的啊……
誰說傅其深特別喜歡這個溫思涼的?說不定其實也只不過是這個女人爲他生了一個孩子而已。
他根本不在乎吧?
女人這麼想着,乾脆豁了出去對傅其深道:“傅先生,以後我每天送您回來好不好?”
這句話特別酥麻,讓思涼聽了去只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
思涼蹙眉剛想開口反駁女人的時候,只聽見傅其深平平淡淡地迴應了她一句話,好像沒有任何味道一般。
“今天只是順路,你可以回家了。”
女人聽到這句話,臉色略微變了那麼一下,但是還真強裝鎮定的樣子擠出了一個笑容。
“傅先生,您剛纔不是還在路上說,很喜歡我陪着您的嗎?我在傅氏都這麼多年了,現在傅氏經歷了重創我也沒有離開,其實只是因爲……”
那句“因爲喜歡你”還沒說出口就被傅其深打斷了。
“如果你要離開傅氏,沒人攔着你。”
傅其深說話一向果斷地任何情面都不要的。
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到此時思涼睨視她的眼神,心底就一陣不痛快!
女人咬了咬牙,憤憤地轉身離開。
等她離開之後,思涼忽然立刻鬆開了原本挽着傅其深的手臂,轉身立刻自己一個人上了樓,連理會傅其深一下都不理會。
傅其深聽到思涼離開的腳步聲,略微有些無奈地扯了扯嘴角。
也應該讓她嚐嚐吃醋的味道,看她以後還會不會去找別的男人。
思涼咬了咬下脣,回到房間的時候整個人都悶悶不樂的,乾脆直接把被子蓋在了頭上,裝睡。
傅其深很清楚傅
宅裡面的構造,即使麼有思涼帶着也能夠輕易地找到思涼的房間在哪裡。
他很她,知道她生氣的時候是絕對不會去主臥睡得,肯定在她自己的房間。
推開思涼的房門,他走了進去,思涼一聽見他的腳步聲便立刻裝睡。
傅其深走到了一旁,忽然掀開了被子的另外一角,他合衣睡下,伸出長臂從伸手抱住了思涼嬌小的身體。
思涼渾身震顫了一下,又不敢動彈,因爲她現在是在裝睡!
“生氣了?”傅其深開口,低聲喑啞的聲線好聽地過分,讓思涼都不忍心生氣了。
唉,有句話不是這樣說的嗎……男人如果長得好看的話,女人有的時候就算再怎麼生氣只要看到他這張臉就會消氣了。而男人的聲音好聽的話,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也就消氣了。
恰好傅其深符合這兩條當中的任何一條。
當他抱住思涼的時候,其實她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了。
但是她還是有些賭氣。
“你都把別的女人帶回家裡來了,我能不生氣嗎?”
思涼憤憤開口,覺得這明顯就是傅其深的不對。
“她在加班,也算是傅氏大老員工了。我見夜深了順路送她一程,也不行?”傅其深將下巴抵在了思涼的肩膀上面,聲音低沉好聽。
思涼顫抖了一下嘴脣,不悅地開口:“那以後要是每天換一個漂亮的女人加班,那你豈不是每天都要順路送不同的女人?”
女人,有的時候就是強詞奪理。
“我的眼睛看不見,她扶我上樓,也很正常。”
“那你剛纔是怎麼找到我的房間的?傅其深,你就是強詞奪理!”思涼咬牙,真的是恨不得一口咬在傅其深的身上。
“怎麼,連傅叔都不叫了?”傅其深開口,話語低沉粘稠,彷彿含着一塊璞玉一般的好聽。
思涼的脊背僵持了一下,她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好聽的低音炮。
“不叫。”思涼這一次倒是執拗,“你隨便換一個女人,她們都樂意叫你傅叔,何必少我一個呢。”
思涼是真的在生悶氣,很不開心。
傅其深感覺到了,但是他也是預料到她在生氣的,於是便又靠近了她一些:“你說的。以後我可以選擇天天讓這個女人送我回家。”
傅其深淡然若斯地鬆開了環抱住思涼的雙臂。
當思涼感受到身上一空的時候,她忽然間凜然緊張了起來。
她連忙轉過身別過臉去看向了傅其深。
“傅其深,你沒良心!”思涼低聲開口,有些幽怨,“我在醫院裡辛辛苦苦照顧了你那麼久,你轉眼就可以讓別的女人送你回家,你……”
“知道錯了?”傅其深開口,絲毫沒有因爲思涼的打鬧而變的不沉靜。
“我哪裡錯了……要是換作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生氣。”思涼執拗,她知道自己並不是單純地在擔心這件事情,只是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她很恐慌。
“你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但是我只有一個傅叔,我不想跟別的女人分享你。我害怕等我老了,你的身邊還是有無數的女人……";
“但是我也只有一個溫思涼。”傅其深開口迴應思涼,他今天之所以破天荒地讓別的女人送他回家,一方面是恰好那個女人在加班,她又是傅氏工作多年的老員工。這段時間傅氏人心不穩,他只是送了那個女人一個順水人情而已。另一方面,他要懲罰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