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航班中途迫降的問題讓陸存遇精神疲勞了大約二十幾個小時,他不是開車過來找江曼的,他不需要,便讓許就把車開回了崇山路。
“我們去吃點宵夜,我上樓換個衣服馬上下來,你等我。”江曼對他說。
陸存遇點頭,擡起眼注視着江曼跑開上樓的纖細背影蓉。
十分鐘都不到,江曼下來。
這個時間在馬路上叫出租車其實比白天容易,遇到空車的機率非常非常的高饅。
一輛沒打着“空車”牌的出租車停在了兩人面前,陸存遇拎着西裝外套的手輕輕擱在江曼的肩上,打開車門,紳士地讓她先上車,待江曼穩穩地坐了進去,他才彎身鑽入車內,關上車門。
江曼和陸存遇去吃宵夜的路上,霓虹與街上的車燈形成了一幅光影交錯的絢爛景象,他和她默契的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車內播放着張信哲的一首歌曲,歌聲動人,叫人實在不忍出聲打破。
一首《愛如潮水》過後,馬上又是一首張信哲的歌。
江曼以爲前一首是收音機裡的歌曲,但下一首還是張信哲的她就不禁往前看了一眼,才知道這位出租車司機師傅播放的是一張cd光盤。
下車以後,江曼的腦海裡回味着那首《有一點動心》的歌詞。
女人比較容易感性嗎?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卻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
【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我對你有一點動心】【不知結果是悲傷還是喜】
【有那麼一點點動心,一點點遲疑】
【害怕愛過以後還要失去】
【難以抗拒,oh】
這些歌詞完全就是江曼最近的心情寫照。
面對陸存遇,遲疑着,並心動着。
兩人坐在宵夜小店裡,宵夜很快的上來了。江曼基本沒吃,其實就是專門起牀來陪他吃的。
江曼擔心陸存遇會覺得店小,便對他說:“這家小店我經常和朋友過來,很乾淨衛生,這裡東西的味道也不錯。”
“不錯。”陸存遇滿意地點頭。
不知是宵夜味道真的不錯,還是他故意給面子,總之他不緊不慢的把她點給他的宵夜全部都吃完了。
結賬時老闆娘跟江曼隨便聊了兩句。
“帶來的這位是男朋友吧?”老闆娘一邊找錢一邊問。
江曼笑笑,點頭:“是啊。”
陸存遇站在門口點了一根菸蹙眉抽着,在等江曼,他距離江曼只有三米左右遠。
店面真的很小,老闆娘跟江曼都聊了什麼,他全聽得見。
老闆娘把錢交到江曼的手上,笑着說:“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還沒想好,其實也才認識不久,還要觀察觀察。”江曼實話實說,笑着跟老闆娘說了一聲“再見”,然後轉身跟他一起離開。
兩人出去站在外面燈火通明的街上,尷尬最在此時。
下一站,要去哪裡?
江曼不清楚是不是所有剛在一起的男女都會經歷這樣的尷尬,但一小部分總會有的。其實下一站要去哪裡彼此已經心照不宣,只是不好直接說出口罷了。
如果她是一個對這方面比較主動的女人,情況可能會稍稍的有不一樣。
一輛空的出租車停靠,江曼和他
tang一前一後的上去。
這回是他先對司機師傅說了地址,他的公寓。
江曼偷偷地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抿了抿脣,心跳和身體肌膚的溫度都在隨他對司機說出地址的那低沉嗓音而變化着。
一路上兩個人依舊沒有任何溝通,陸存遇一隻手擡起,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眉頭微微地蹙起,近幾日的出差甚是疲憊。
她扭頭看着車窗外的夜色,一閃一閃,非常漂亮。
進去他的公寓的途中他都牽着她的手,直到停在門口開公寓的門,方纔鬆開。
“我先洗澡。”他把西裝外套擱在她的手上,手指解開襯衫鈕釦的同時,挑眉盯着她的眼睛對她說。
江曼點頭,心跳快的已經讓她無法呼吸。
他的公寓江曼即使來過也並不是每個角落都很熟悉,在他公寓裡轉了轉,就聽見他要煙盒打火機。
“好的。”江曼應了一聲,到沙發上他的外套裡翻找。
只拿了一根菸和打火機,去遞給他。
從裡面見到江曼過來的身影,浴室的門便被他推開,陸存遇身上的沐浴乳還沒衝乾淨,他蹙眉接過,點了上,抽了一口用溼溼的手指夾着香菸,伸手把打火機遞給她:“給你,幫我再放回去。”
江曼低頭去接,沒敢擡頭看他的樣子。
可是手卻拿不到打火機,江曼不禁擡頭,就正看見他用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他沒有笑,但她盯着她的樣子就是在逗她,他把打火機舉到了一旁,有意逼她擡起頭一樣。
“好玩嗎?”江曼就是越激越勇敢的人。
他點點頭,簡單衝了一下身體上沐浴乳的泡沫,光着無比健碩的身體走向了門口的江曼,貼近了她,在她臉紅的同時伸手攬上她的細腰,薄脣用力地吻了上去。
熱熱的呼吸噴在彼此的臉上,脖頸,耳垂上。
擁在一起的時候,他指尖上那根在燃燒的香菸被他兩根手指一展開棄在地上,掉在浴室裡還有水的地面上。
江曼氣喘吁吁地閉上了眼睛,身體在他手中軟的難受,腦海裡不停地重複:他在脫我的衣服,脫我衣服……
當光滑的身體上沒有一絲遮擋,她被抱起。
氣氛叫人臉紅心跳的公寓裡,她的身上響起他低低粗喘的聲音:“潮水,就是你對我的愛?”
江曼的身體忍不住顫慄了幾下。
他所指的“潮水”是什麼,她居然輕易理解明白……
江曼咬着嘴脣不敢迴應不敢睜眼,恐怕自己再也無法直視那首《愛如潮水》,他在聽那首歌的時候究竟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畫面?
室內燈光下,羞恥與快/感的交織讓她抓緊了身下的牀單。
在舒適的大牀上彼此折磨了對方身體很久很久,都不願意結束這美妙的感覺,在她要達到高/潮的時候,身上的他一邊親吻着她的身體一邊伸手拿過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腰下。江曼體會到了必須要叫出聲才能緩解的高/潮。
江曼情不自禁地伸手纏住了他的脖頸,在高/潮洶涌來臨時與他的舌頭吮/吸在一起。
小別後的一番纏/綿,兩個人幾乎都傾盡了全力。
江曼雖然是沒有經驗生澀的第二次,但心理和身體卻不是在青澀的態度迴應他,平日在一些場合或是電視上見過男女調/情,基本都運用到了他的身上,加上他身爲男人的熟練引導,被他男人氣息火熱包圍的那一刻,激動釋放中兩人都達到了快樂的最頂端。
她的大腦有片刻的空白,思緒狀態也有一種迷幻的感覺,在他身下整個人都覺得很透不過氣。
身體處在綿軟中時,他粗喘着貼在她的耳邊低喃:“我要的精神與肉/體的感覺,你都給我了。”
江曼閉上眼睛,他的一切,怎麼能讓她不情動……他的體力很好,在出差回來如此疲憊的狀態下,親了她一會兒就又蓄勢待發。
他抱起她,髮絲上也不知是洗澡後的水滴未乾還是他的汗水,男性薄脣擦/摩着她粉嫩的嘴脣,輕輕哼唱一聲:“愛如潮水它將我向你推……”
江曼聽得渾身都酥。
陸存遇的聲音更像是張學友唱的
那個《愛如潮水》,她也愛聽張學友的那版,只是以後不會再聽了,恐怕聽了會不小心的臉紅心跳起來。
很快,隨着身下大牀的晃動,江曼在他借出租車上那首歌發揮的情話之後輕輕柔柔的吻中爲他融化。
江曼沒有在陸存遇的住處留宿。
熱戀中女人即使再愛也應該拿捏好一個控制男人的度吧,江曼是這樣認爲的,談好一段感情,難度不亞於談成一場聲音。
把自己嫁給一個對自己好的男人,算是女人最成功的一項事業,但這中間,談情說愛的技巧女人還是要有的。不能怪江曼有這樣的行爲,女人的一生當中能談幾場戀愛?不多。談的場數越多是否越悲哀?是的。
一開始就被自己愛的女人適度控制好的男人,倘若真心了,他今後便會把愛自己女人的模式當成日常習慣,你讓他改他恐怕都改不了。
江曼以明早要上班爲由回到蘇青的住處,衣服護膚品什麼都在蘇青那裡,這邊沒有,也表明暫時沒有跟他住在一起的意思。
發生關係和同/居,女人重視了那麼兩者之間區別就很大。
女人自己不重視,那麼男人就覺得都一樣,他會潛意識裡認爲,發生關係了你就是我的,我在這方面可以對你隨便。
陸存遇說明早再送她回去。
江曼拒絕,溫柔姿態關心的對他說:“不要,我還是現在就回去吧。送完我回來以後你早點休息。這樣你明天早上就可以不用那麼早的醒了再送我,那很麻煩,你睡到中午起牀,我再過來陪你吃午飯。”
陸存遇接受她的關心,有些被迷惑的感覺,雙手輕輕按在她的腰際,吻了好久才分開,離開公寓,開車去送她。
許就早已把車送到了這邊的停車地庫,他明天要開。
午夜的街上,黑色卡宴緩緩行駛中。
怪不得他唱的那麼好,原來他的車上就有張學友唱的這個《愛如潮水》,跟他在車上的相處他幾乎不聽音樂。
今晚,這是第一回聽。
封閉的車室內聽歌很容易讓人陶醉,有一種攏音的渾厚音效。
陸存遇問起江曼,飯局怎麼回事?
江曼心下正好微微糾結,就對他說了飯局上的經過和後來發生的事情。提起馮安雅這個名字時,江曼盯着他的眼睛。
他挑了挑眉,但他的情緒並沒有什麼波動。
對於盛韻要挖她跳槽的事情,陸存遇問江曼:“你怎麼想?”
“我還在考慮當中,現在的工作其實我很不捨得,百分之七十不會跳槽過去。”江曼對他說謊了,其實自己已經差不多算回絕了馮安雅的邀請,但江曼想這樣說是要聽聽他說什麼。
陸存遇點了根菸,把車窗放下,音樂也隨手就給關了。
江曼望着他的側臉,看不出他究竟什麼情緒,等他抽了一口煙,才說:“盛韻也不好混,你別去。”
“怎麼不好混?”江曼問他,“你一個大老闆,還了解我們這行嗎?”
他點點頭,一手掌着方向盤,轉頭對她充滿魅力的沉穩一笑:“看你精的,我說實話吧,馮安雅她就是我的前妻,她開出條件讓你跳槽,我很詫異。江曼,遇上你這樣的女人我到底該怎麼辦?唯一能讓我不心和眼睛都緊緊追着你的辦法就是,把你娶回我的家。可以先考慮考慮這個,跳槽盛韻的事情不用考慮了。”
江曼看着他成熟帥氣的側臉,馮安雅是他的前妻,在她面對馮安雅的時候,這是她第一逃避的想法。
思緒遲緩了片刻,江曼問陸存遇:“你怕嗎?”
“怕,怎麼能不怕。”他點頭說。
江曼笑了:“你知道我問你的是怕什麼?不問我你就說怕。”
陸存遇伸手向車窗外撣了撣菸灰,輕笑地說:“江曼,只要是你做的讓我會怕的一切,我都會怕,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得承認,我跟你在一
起之後的感覺很對。37歲的男人找女人,和年輕的時候想法感覺都不一一樣了。”
江曼幾乎無法朝他有什麼態度,從一開始接觸,他說話就特的別有技巧,說起他的前妻是誰這件事,竟然就被他這麼輕鬆的鋪陳開了。
她會對他做出的一切讓他怕的事情,他都真的會怕,這,算是討好嗎?
有些事情需要消化,但有些事情也要適時不當面的講出來。
上樓回到蘇青的公寓,江曼一邊脫下衣服一邊擰眉,忍不住編寫了一條短消息“我在你公寓碰見過你的前妻,你去給我買宵夜那次。”
手指按着按鍵,但江曼又想到他在開車,便暫時沒有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