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小外甥竟就趴在她懷裡睡着了,一隻手還是自然地摸在她胸前。易文澤終於不動聲色,接過來,把熟睡的小孩子抱進了屋裡,佳禾看着他走出來,剛想說要不要出去走走,就看到他走過來,半蹲□:“我帶你出去走走。”
佳禾看着他,徹底傻了:“幹什麼?”
他做了個手勢,聲音溫和的讓人心醉:“很多事情,我沒有辦法在國內做,可是在這裡,總要給你些回憶。”
夜空下,庭院裡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拉長。
她靜了好一會兒,才伸手摟住他的脖子,被他勾住了腿,很輕鬆地背了起來。很熱的天氣,兩個人貼在一起,不一會兒就出了汗,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我們去哪兒?”
“去海邊。”他言簡意賅,竟然連氣都不喘。
“偶像大人,你是在想練習負重遠足嗎?”她覺得熱,卻捨不得下來,就把下巴搭在他的肩上,“如果是我以前,看到你這麼揹着女人走,估計會心疼的咬電腦屏幕的。”
這個比喻……也就她這個天天對着電腦的人,能說出來。
路很長,人卻很少,兩個人身側有一對很年輕的男女騎着車行過,很快女人回了頭,像是說了句話。佳禾被看了這麼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埋頭在他肩膀上,低聲說:“我怎麼感覺,像是在和你演青春偶像劇?”
易文澤嗯了聲:“‘真愛’公益短片。”
她笑了聲。
忽然覺得他和在國內有很大不同,估計是回到了從小生長的地方,忽然星光盡去,成了一個普通人。當然,要是個好看到讓人嫉妒的普通人……
她本以爲他是說着玩,可很就看到了海。
“文潤的房子就在海邊,每次走過來都很方便,”他終於把她放下來,解釋說,“她是個很享受生活的人,當初麥姐很想拉她做模特,可惜她根本沒興趣。”
佳禾笑,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胳膊:“很羨慕吧?你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耳邊是海浪的聲音,不遠處還有一堆年輕在聚會,愜意非常
他笑着看她,沒說話。只是用手托住她的後脖頸,剛纔湊近,就被她直接避開,輕聲說:“就是沒有記者,我也會不好意思的。”
她說完,很快退後了半步,卻被碎石隔了腳。
因爲他的突發奇想,竟然沒有穿鞋,就這樣光着腳出來了。她很躊躇地看着不算細的沙子,還有很多細碎的貝殼,光是這樣站着就覺得腳心有些難受。
易文澤看她糾結的表情,很自然抱住她的腰,提高了幾分:“踩着我的腳背。”
佳禾噢了聲,順着他的話,踩上他的腳背,用手摟住了他的腰。
“易文澤。”
她忽然低聲叫他,他嗯了聲。
要不,我自己求婚吧……她努力給自己打氣。這也算是驚天地泣鬼神了,誰說只有男人能求婚的,不就是註冊過日子嗎?其實從心底裡,他們兩個像是早就已經結婚了,很平靜的生活,點點滴滴都那麼真實。
可是要怎麼說呢?該怎麼說呢?
我是真沒經驗啊……
“想聽歌嗎?”他忽然問。
剛纔鼓起的勇氣,被他短短一句話,打的煙消雲散。她臉貼在他胸口上,聽着他平緩的心跳聲,很驕傲地認定,自己老公連心跳的頻率都是最完美的……“跟我來,”他把她放到沙灘上,牽着她走到那堆年輕人面前,很禮貌的用英文說:“我可以借用下你的吉他嗎?”
抱着吉他的那個立刻站起來,很熱情地遞給他。圍坐着的幾個人似乎認出了他是誰,低聲交談了幾句,其中一個女孩才臉紅着問他:“你是易文澤嗎?”易文澤笑了笑,點頭說:“是,”他拉着佳禾坐下來,“這是我未婚妻。”
佳禾沒想到他這麼大方,有些傻,只能對所有笑了笑。
一時間,圍坐着的年輕人都興奮起來,不停問着是不是回來結婚?還是已經秘密結婚了?雖然問的是和記者一樣的問題,可這樣的環境,和熱情的態度,倒讓她放鬆下來,只是不好意思地坐在他身側,看着他手指輕撥了幾下。
這個旋律太熟悉了。
衆人都靜了下來,他看着她,隨意哼唱着那首《有你》。蟬聯排行榜兩個月的單曲,她是初次聽他在面前唱,安靜的目光,只是看着她。開始是用中文唱着,身側有人低聲問着,有沒有英文版本的?他笑了笑,竟然很快就轉成了英文。
這首歌,在發行時只有中文和粵語兩個版本,她沒想到還有英文版。
易文澤微側過頭,在最後一句時忽然息了聲,很溫柔地堵住了她的脣,徹底深入,又迅速離開。佳禾措手不及,直到他鬆開自己,才啞然看着他,心跳的幾乎要停止……
兩人回去時,那些年輕人頗是依依不捨,紛紛說着祝福的話,卻沒有任何人拿出手機偷拍,或是提留影的要求。到了家,她跟在他身後,隨手關上了燈。
他轉過身,看她。
“你說,他們爲什麼不要求合影呢?看起來,有兩個人像是你的粉絲。”她走過去,伸手輕解開他襯衫的第一顆鈕釦,手指很軟。
他了然笑着,輕聲說:“她們很喜歡你,會怕你尷尬。”
她解開第二顆鈕釦,莫名有些手抖。
真是的,明明住在一起很久了,可是難得這麼主動。她暗歎着,果真度假容易讓人衝動,他又做了那麼多的事情,整整幾個小時,像要把能做到的都做完。一舉一動,細微之處,都像是提着自己的心尖尖,卻又偏偏不說任何話。
他絕對是故意的。
佳禾又暗歎口氣,伸手捧着他的臉:“易文澤。”
好吧,我做好準備了,我就不信你會不不要……
他低頭看着她,像是在笑。
忽然,一陣敲門聲:“你們回來了?”
是文潤。
佳禾無辜地看着易文澤,他也很無奈,對門外說:“回來了,要睡了。”
門外沉默了一下,文潤的聲音很是委屈:“我兒子不睡,一定要和他anut睡,折騰我幾個小時了,哥你做回善事,幫我哄他睡覺吧……”說完,開始嘀嘀咕咕地輕聲說着話,像是在哄着小孩子。
易文澤輕擰了下佳禾的鼻尖,輕聲說:“有些事,讓我來做。”
佳禾臉燙了下,看着他去開了門。文潤抱着小外甥,困頓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很是抱歉地看着佳禾說:“易太太,你對小孩子很有魔力,他連媽咪都不要了。”
佳禾伸手接過半睡半醒的小外甥,低聲說:“沒關係,我很喜歡他的。”
文潤又說了些話,晃悠着腳步,回了房。
佳禾抱着小孩子,感覺他摩挲着,又摸到了自己的前胸……很是想哭地看向易文澤,輕聲說:“他以後絕對是個花花公子。”易文澤也頗是無奈,用食指挑開他的手,成功把他的注意力轉移開,只是更可悲的是,那小手緊攥着他的食指,徹底不放了。
兩個人這麼站着,倒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過了會兒,兩個人才用脣語交流着,很是費勁地把他弄到了牀上。輪流抱着他,換另一個人去洗澡,到徹底梳洗乾淨了,小孩子才徹底扎到佳禾懷裡,沉沉睡了過去。
佳禾摟着懷裡的人,側躺着看着他,輕聲說:“你怎麼還不睡?”
在窗外的月光中,這麼看着他的側臉和眼睛,真是享受,只可惜來新西蘭的第一晚,中間就躺了個‘第三者’。
他的笑意蔓延到眼底:“你放了火,卻沒滅火,讓我怎麼睡?”
佳禾噓了聲:“你外甥已經很會泡女人了,不要再教壞他。”
安靜了一小會兒,小孩子忽然動了下。
易文澤察覺到,輕伸出手抱起他,去了洗手間。再回來的時候小外甥竟然又被他哄睡着了,放回了佳禾的懷裡。
她在黑暗中看他做着一切,忽然心生感慨:“你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他笑了聲,低聲說:“快睡覺。”
小孩子的作息都很健康,佳禾還在沉睡中,就感覺懷裡的人開始動起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着他無辜地盯着自己:“aunt。”
她繼續迷糊着,盯着他,一秒,兩秒……
終於明白過來懷裡的人是誰,立刻清醒過來,抱着他坐起來,檢查是不是有他尿牀的痕跡。摸了半天,四處都是乾乾的,才長出口氣。
“醒了?”易文澤端着牛奶和水果進來。
她嗯了聲:“太神奇了,這孩子才兩歲就不尿牀了。”
易文澤把牛奶遞到她嘴邊,很淡地說了句:“晚上我帶他出去三次,你沒感覺?”佳禾正喝下半口,險些噴出來:“不是吧?”
他把水果遞到她嘴邊:“還睡嗎?”
這個時間,正是她睡得最香的時候,她閉着眼,吃下水果,很不好意思地說:“在你妹妹家,怎麼好意思睡懶覺。”懷中一涼,小外甥已經被他抱了起來:“沒關係,她還在睡,我把他抱給他爸爸,回來陪你。”
她嗯了聲,立刻睡了下去。
以前抱着易文澤睡,因爲他的懷抱很寬,睡得很舒服。可這一夜抱着小孩子,卻是要整個護着他,幾乎是蜷縮的姿勢,現在這麼一放鬆才覺得腰痠背疼,連胳膊都擡不起來了。
她正是半夢半醒的時候,就感覺嘴脣上軟軟的,被輕含住。
她哼哼了兩聲,他的舌頭已經直接滑到了嘴裡,很溫柔地給了她一個纏綿的早安吻。只不過吻太長,她都快喘不上氣,口乾舌燥地嚥了口口水。這麼個細微的動作,卻讓他靜了下來,佳禾迷惑地睜開眼:“怎麼了?”
他笑了笑,把她抱在懷裡:“快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是知道地,大部分乃們都已經看到結局了。餓,但是我還是要慢慢貼,這是掩耳盜鈴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