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爺爺,你手裡拿的可是銀子?

在顧青衣連綿不絕的攻勢下,女鬼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原本凝實的身影也開始漸漸虛化起來。最終,被顧青衣一劍刺中左胸,無力跌坐下來,口中連連求饒道:“求大法師饒命,小女子也是可憐之人,慘遭橫死,請大法師念在小女子修行不易,高擡貴手,放小女子一條生路。”說完,不停地朝着顧青衣磕頭。

“你有何冤屈,速速道來,若是所說屬實,本道定會會從輕發落!”顧青衣低喝一聲道。

那女鬼點了點頭,隨即幻化成一個白衣女子,將之前恐怖的模樣遮掩了起來。這麼一看,倒是順眼了許多。然後這女鬼便開始講述自己的身世。

“我本是四川都江堰人氏,十九歲那年嫁給了本地的一位老實巴交的種田人。生活雖然不算富裕,倒也十分和諧。一九三七年,中原爆發了一場戰爭,東洋的倭寇入侵到我們華夏國來了。而我的丈夫也在那個時候報名參軍,沒過多久,便跟着部隊出川,上了前線打倭寇。我丈夫爹孃死的早,我那時候又懷有身孕,我丈夫不放心把我一個人丟在老家,便跟部隊說明情況,經過部隊同意後,將我帶在了身邊,作爲隨軍家屬。部隊剛到前線,就收到作戰命令,奔赴醴陵參加作戰。我們到了醴陵,聽到漫天都是震耳欲聾的槍炮聲,和我一起的隨軍屬被部隊安排在了距離戰場五公里以外的營地,而我的丈夫已經跟着部隊到了前線。槍炮聲一直從早上持續到中午才停住,我們這些婦女都以爲部隊打跑了倭寇,所以立即在營地忙活了起來,想給將士們包上一頓餃子。從合面到餃子下鍋,部隊竟然沒有一個人回來。一直等到了下午,才聽到營地外傳來了卡車和部隊行軍的腳步聲。”

說到這裡,女鬼臉上浮現出驚恐的表情,彷彿遭受了什麼極大的折磨一般。顧青衣催促道:“趕緊說,你的時間不多了。”

女鬼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原本我們以爲是將士們回來了,全營地的婦女高興地從營地跑出來迎接。可是出了營地全都傻眼了,來的哪裡是自己的部隊,來的是一隊倭寇兵!這些倭寇兵見到我們,個個眼裡冒着綠光,口中發出邪惡的笑聲。在爲首的軍官一聲令下,這些倭寇像潮水一樣朝我們撲來。營地裡頓時響起了婦女們求饒的聲音,我就是在那天死在了七八個倭寇的手裡,我死之後就懷着強烈的怨氣化爲了鬼魂。後來,我便自己回到了四川老家,在北面山上的亂墳崗住了下來,一直到了今天。”

顧青衣嘆了一口氣道:“你既已身死,就該早入輪迴,不該遲遲逗留人間,徒增罪業!這樣吧,本道寫一道陳情符,爲你陳明冤屈,你帶着這張符去往陰間報道,陰差自會從輕發落,你可願意?”聽完女鬼的自述,顧青衣有些同情,所以動了惻隱之心,沒有將其滅殺。

“多謝大法師!小女子願意!”女鬼聽完,也是連連朝顧青衣磕頭道謝。

顧青衣來到昏迷的莫雨聲身邊,從其身上的褡褳中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右手在其上飛快書寫起來。不一會兒,顧青衣便將符紙拋向女鬼,說道:“陳情符本道已爲你寫好,趕緊附在這符紙上,輪迴去吧!”

女鬼點了點頭,身子緩緩飛進了符紙中。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散!”

顧青衣右手指訣一引,女鬼附身的符紙便轟地一聲燃燒了起來,慢慢化爲灰燼。做完了這些,顧青衣也是長吁了一口氣,轉頭看了一眼莫雨聲,嘴裡喃喃道:“事情總算是解決了!”

顧青衣略微休息了一陣,便來到莫雨聲身前,用手指掐了會莫雨聲的人中,隨後莫雨聲便幽幽醒轉了過來。莫雨聲醒來後的第一句話便是:“那女鬼呢?”

“爺爺放心吧,那女鬼已經被我用你的桃木劍給打跑了。”顧青衣揮了揮手中的桃木劍,輕鬆地說道。

莫雨聲這才揉了揉腦袋,緩緩站了起來,拍了拍顧青衣的肩膀,說道:“小子有兩下子,看來以前送你去練武是個明智的選擇,如今正好派上大用場!”

顧青衣心中翻了個白眼,心道:“要是光憑武功,小爺早已不知道要交待在這裡多少回了!”但是嘴上卻說道:“既然已經沒事了,我們趕緊去跟張嬸兒報個平安吧!”

“嗯!要得要得!”莫雨聲說了句地道的四川話,隨後便打開房門吆喝一聲,讓張嬸兒進屋。

張嬸兒一進屋就拉着莫雨聲的手問道:“莫道長,我家閨女怎麼樣了?”莫雨聲點頭說道:“張嬸兒放心吧,附身在你家女兒身上的女鬼已經被我收伏了,我再用符紙化杯水你讓你女兒喝下去,再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莫雨聲讓張嬸兒拿個杯子進來,自己則從褡褳裡掏出一張畫好的符紙,接過張嬸兒遞來的杯子,往杯子裡倒了半杯水,將符紙點燃,口中念道:“天地通明日月清,三清顯靈去頑疾,去!”念罷,將符灰倒入杯中,囑咐張嬸兒喂她女兒喝下。

張嬸兒來到牀邊,將女兒扶着半坐起來,掰開她女兒的嘴,將混合着符灰的水餵了下去。見到張嬸兒的女兒喝了符水,莫雨聲點了點頭,收拾好隨身的物件,對張嬸兒說道:“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便回去了。”說完招呼顧青衣往門外走去。

“莫道長,等一下!”張嬸兒放下水杯,追到了門外,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疊紅色鈔票,看起來有一千塊的樣子,塞到莫雨聲手裡說道:“莫道長您忙活了半天,哪能讓您空手回去,這點錢還請您手下,多謝你救了我的女兒。”

莫雨聲見狀連忙推辭,可耐不住張嬸兒再三勸說,只好道了聲謝,將錢接過,攥在手裡,便和顧青衣一道返回道觀。

在回去的路上,顧青衣問了一句話,差點將莫雨聲嚇得栽了一個跟頭。

只聽顧青衣盯着莫雨聲的手說道:“爺爺,你手裡拿着的可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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