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夢非夢

“素顏,素顏,快醒醒!素顏,別昏睡了,快醒醒啊……”迷迷糊糊地,我好像聽到有誰在大聲地叫我的名字,還輕輕地推了推我的身子。我下意識地很想回答她,卻根本睜不開眼睛,只覺得頭還是那種麻麻的痛,好像真的摔壞了;眼皮也好像很重似的,擡也擡不起來,根本睜不開;喉嚨呼呼的好像很堵的樣子,好像那裡有團火一樣……

唉,如果我這回真的是“穿越”了的話,那我這“穿越”的感覺也太不好了。我怎麼這麼背,看小說裡別人的那些穿越經歷,可都是輕輕鬆鬆、風風光光的呀,一覺醒來就可以變成個什麼小姐、格格了,一不小心就碰了個皇子帥哥什麼的,談一次轟轟烈烈的戀愛……可沒見過我這樣的,弄得又疼又啞,身心備受煎熬,難不成我就是沒有穿越成功的那一個?如果不成功的話,那會不會有這樣的可能----剛纔只不過是因爲我摔迷糊了一會兒,平時又喜歡看穿越小說,所以出現了幻覺,實際上並沒有穿過去?如果沒有穿越成功,那敢情是件好事,雖然穿越很時髦,但我可不想到那種人生地不熟的,也有些落後的時代去受這罪,難說,我閉上眼睛睡着了就可以回到我的展覽會去了?

這麼想着,似乎真的又睡過去了。迷迷糊糊地,好像又睡了好久,這回我很清楚地聽見了耳邊有人喚我:“小顏兒!小顏兒!”聽這聲音,和上回那個好像不是一個人,----這聲音挺好聽的,比剛纔那個更軟軟糯糯一些,帶有濃重的江南女子的溫柔口音,還親切地叫我“小顏兒”呢。可是怎麼我聽來這聲音卻一點兒也不熟悉啊?是誰在喚我呢?我這是在哪裡?我到底是穿越了,還是回去了?

都說眼見爲實嘛,對於這一疑點,我十分想看個明白,於是使勁地、有些難爲地睜開了眼睛。哇!只見一個貌美如花、沉靜如水、端莊如蓮的女子正坐在我的牀前,輕輕用手絹兒爲我擦着額頭!我怎麼來形容她呢?驚豔?“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的形容詞都乾涸了,但這些詞堆砌在這個美女身上好像還是沒有形容夠,那個歷來機靈的我瞬時覺得好像腦子有點短路。

是“墮入凡間的精靈”嗎?好像只有這樣形容了。反正就是一不折不扣的美女,我在影樓這麼多年,實在沒有見過這般好看、這般氣質優雅的女子……可是再仔細一看時,才發現,這個女子竟然也穿着古裝!這麼說她不是“天使”了?天使哪有穿古裝的?這麼說,我真的還是穿了,還是沒有睡回到2008?

沒能夠如願以償地“睡”回去,不明不白地到了清朝,不明不白地成了啞巴,我心裡自是十分失望、痛楚、糾結……好在從小獨立的我,性格還比較樂觀,此時也還沒有到哭的份上----說實話,哭也沒有用。

那麼,現在我眼前這個女子,應該就是那個蘋果小姑娘剛纔說的什麼“姑娘”了吧?我素來喜歡美女,這時候突然見了這美麗的姑娘,還有姑娘身後美麗的房間,----這房間溫牀軟帳的,還薰着好聞的香氣。這陣子小小的高興,倒叫我幾乎忘記了穿越的心傷身痛,心裡還頗爲阿Q地有了一種小小的興奮。

“錦姑娘,您讓她們給素顏抓來的藥熬好了,我來喂她吧。”蘋果小姑娘端着中藥湯過來,說。

她叫錦姑娘?還給我抓藥?

“輕兒可真是費心了,要不我來吧?”錦姑娘說,語氣還是那種委婉動聽的。

這蘋果小姑娘叫輕兒?

“姑娘就不用費心這個了,我喂她就好了。”輕兒說。

這些話聽下來,很讓人舒服。看來那個“錦姑娘”修養還不錯呢,性格和相貌一般好,很和善,也很會體貼人,呵呵。而且很讓我高興的是,雖然 目前還弄不清我們的關係,但看來我們關係好像還挺親密的!我就喜歡和美女在一起,那麼即使我穿成了這個又小又啞的怪東西,眼福還真是不淺的,我樂觀地想。

“虧得有你照顧小顏兒,這小丫頭可夠調皮的,身體又不好。”錦姑娘說。

“我”很調皮嗎?

“錦姑娘可別這麼說,照顧素顏是輕蘿應該做的。倒是您,一直對我和素顏都象妹妹一樣,沒有把我們當丫頭,我們心裡感謝您還來不及呢!輕蘿和素顏既是好姐妹,她幫過我這麼多,我這時候就更應該在她身邊了,姑娘儘管放心。只怕我們這一陣子忙乎,會不會耽誤了姑娘您的事兒?對了,錦姑娘,您也是知道的,這素顏從來都是這貪玩的性子,也不是要故意搗亂,她今天不小心着了涼,還去爬那太湖石,結果頭重腳輕的從太湖石上摔了下來,這事兒還希望您不要怪罪她。她這回應該摔疼了,不知道好了以後,會不會長點記性了。姑娘就放心吧,我看她吃過湯藥應該就沒事了,您有什麼事就先去忙。”輕兒說。

“我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我知道她的脾氣,只是怕她這一摔,還真摔得太疼了。好吧,我有事就先走了,晚上再過來。那就託你在這裡好好照顧小顏兒了,可別再出什麼事了。”那“錦姑娘”說。

哦,這麼聽來聽去的,我總算是弄明白了,我穿越了之後還是叫“素顏”,那蘋果小姑娘叫“輕蘿”,那美貌姑娘叫“錦姑娘”。我還不確定這三個人的關係是什麼,不過聽來好像“錦姑娘”是主子,“輕蘿”和“素顏”是她的丫頭什麼的。那……這“錦姑娘”是不是哪個有錢人家的女兒?我是不是穿越到了一個吃穿不用發愁的人家?那好歹也讓我有了一點安慰,從這一點上看,我的運氣還算不錯。原先的“素顏”是不是很調皮,很可愛?看這姑娘的服裝,應該是生活條件很好的那種人,再看那服飾的樣子,應該是個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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