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歲月

由於孟千如和師傅所在的地方是禁地,一般人很難進入這座機關重重的山脈,爲了防止孟千如受傷,和十年前一樣,孟千如是被師傅抱下山的。感受着溫暖的胸膛,孟千如突然間覺得,自己終於不是一個人了,十五年的時間,總覺得是自己一個人在生活,師傅沉默寡言,又時不時的閉關,自己每天就這能與書籍爲伍,只有在讀書的時候,孟千如才覺得自己原來還活着。夏天的時候還好,白天有知了和鳥兒鳴叫,晚上有蚊蟲的噪聲,雖然不好聽,但是孟千如覺得自己並不孤單,可是一旦到了冬天,動物們都消失了,彷彿天地間就只剩下自己,只有呼呼的風聲爲伴,整個人好像都在天地間沉寂下來,孟千如不只一次在想,如果自己也能冬眠就好了,那樣就可以在睡眠中度過這個令人絕望的冬天。現在,嬌小的身軀好像有了依靠,漂泊的孤舟可以靠岸,一切都變得溫暖而安心。

孟千如不知不覺就留下了淚水,突然間就特別貪戀師傅的懷抱,收緊雙臂,感覺到師傅的身子一顫,但是孟千如並沒有放開,心想就這樣任性一次,就算被罵也沒有關係,就一次,一會兒就好。

……

孟千如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木製的牀上,正是自己五歲離開的時候住過的房間,只是比五歲的時候多出來很多的東西,南方的輕紗做成的窗幔,北寒之地產的冰蓮裝飾着房間,通州特製的白質瓷杯……這些,在自己五歲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也對自己長大了,這樣的房間纔像是一間閨房。可是師傅去哪了?自己記得是師傅抱着自己,然後自己就睡着了,天哪師傅不會抱着自己回崑崙閣的吧!天哪,太丟人了。小臉染上一層不自然的紅暈,正覺得害羞之時,突然間有人推門而入。

“千如,跟爲師走吧”自從下山之後再孟千如的強烈要求下,師傅終於不再叫小丫頭了,而是像上一世的朋友一樣,叫自己千如,爲此千如的心情像春暖花開一樣,燦爛的不得了。

“師傅,怎麼了?我們不在這多呆一些日子麼?”孟千如很納悶爲什麼師傅不在崑崙閣多呆些日子,要知道師傅也已經十年沒有下山了,肯定有很多大事小事處理,這不正常。

“走吧,現在的崑崙閣,已經不是以前的崑崙閣了”說完便轉身走了。

留下了一臉瞭然於心又很氣憤的孟千如。孟千如心想,一定是有人趁師傅不在,鳩佔鵲巢頂替了師傅,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真是反了天了,不行,自己一定要爲師傅出口惡氣!

孟千如跟師傅在城裡逛了兩天,真是開心極了,自己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上逛街,真的和上一世的古代很像的,街上有好多小販在賣東西,各種東西應有盡有,泥人,面具,首飾,水果,小吃,天哪,相比較十年的深山生活,這簡直就是天堂啊,孟千如每一樣都買了一些,尤其是各種小吃,當然了,這些小吃都是師傅掏錢,自己連錢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哪裡有錢啊。

“師傅,你看,這個荷花玉石真好看,可不可以買給我啊”

“呦,小姑娘真識貨啊,這可是好東西,不過,這可是一對的,你看,輕輕一按,就能變成兩個,不過硬掰可是無論如何也掰不開的,傳說這是用女媧補天的石頭雕刻而成,厲害得很,喜歡的話,就買下來怎麼樣?”

“真的?這麼神奇?師傅,你給千如買下來好不好?”孟千如看着荷花由一大朵變成一個花骨朵和一朵小荷花,變得興奮極了,沒想到這個世界上也有這麼好的手藝,錯過了豈不是很可惜。

看着孟千如的臉一臉興奮,面癱師傅的確說不出拒絕的話。

“師傅,這朵小荷花給你,這個花骨朵給千如,誰讓千如比你年紀小呢!呵呵”孟千如絲毫不覺得自己在諷刺師傅比自己年紀大得多,自己是小花骨朵,師傅比自己大得多,雖然自己並不知道師傅的年齡。

“爲師從來不佩戴任何東西”

“師傅你就留下麼,這是千如第一次送你東西,很有意義的”說完不顧師傅的反對,孟千如就將東西綁到師傅的腰上。見師傅沒有反對,孟千如的小臉上除了頑皮,有了一絲幸福的顏色。看着孟千如的如此在意,面癱師傅也就認她胡作非爲了。

“你聽說沒有,崑崙閣所有人一夜暴斃了,所有人啊,現在官府正在調查這件事,真的好恐怖啊,不知道他們得罪了誰,居然一夜都被殺了,而且找不到任何的痕跡,不知道是哪位高手所爲”

“我也聽說了,不過聽說,崑崙閣還有幾個人活着的,看到整個閣內的人都死了,都在說着什麼閣主饒命閣主饒命的,結果有好幾個屍體都詐屍了,說是他們是背叛了自己的閣主,然後被按門規處置了”

“不對不對,我聽說啊,崑崙閣所有死人都詐屍了,而且還說自己沒死,衙役可都探過他們呼吸了,明明沒有呼吸了,結果活蹦亂跳的,然後就被帶走了,說是交給道士,降妖除魔……”

“……”

聽着路邊的人的議論,孟千如不禁偷笑,嘿嘿,看來自己煉製的抑制呼吸的藥真的很管用,在呼吸放到一定的比較低頻率的時候完全隱藏呼吸,也就是睡覺的時候,呈現一種假死的狀態,然後,醒來的時候就恢復正常,不影響正常的生活,等下一次再睡着的時候就會再度陷入假死狀態,哈哈,看你們欺負師傅大人,師傅大人是不跟你們計較,可不表示自己就放過你們,哈哈。

“是你吧!”只聽師傅低沉的嗓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完蛋了,師傅我可是爲了你啊,不要罰我啊。

“師傅,是他們不對,我又沒有要他們性命,也沒有傷害他們,只是戲耍一下他們,誰讓他們霸佔師傅的崑崙閣,師傅,你不會怪我吧……”孟千如的聲音細如蚊鳴,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她再說什麼。

“罷了,你還是個孩子,切記一切身外物不用如此在乎”聽到師傅稱自己是個孩子,孟千如心裡忍不住吐槽,要是師傅知道自己的真實年齡已經四十多歲會不會很後悔說自己是個孩子。

跟着師傅走走停停,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年,孟千如已經十七歲了,孟千如的醫術,武功,練毒,蠱術都有了極大的進步。兩年的時間裡,師傅帶着孟千如去過南方酷熱之地,也去過北方極寒之地,也去過蠱術的發源地西域,採回了不少珍貴藥材,以及毒草,最重要的是孟千如過了兩年在外界的生活,終於覺得自己是這個年代的人了,上一世的記憶也漸漸淡忘,適應了現在的生活。

回到了“大城市”孟千如第一件事就是去最好的酒樓吃東西,這兩年來,哪裡環境差師傅帶自己去哪裡,什麼好吃的都吃不到,就算自己動手也要有食材才行啊,可關鍵是,根本沒有,這讓孟千如這個吃貨真的快受不了了,所以迴歸人羣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吃。

“師傅,我們去這家吧,人好像很多的樣子,一定很好吃”孟千如看着裡面的飯菜兩眼放光,好像多少年未曾吃過飯一樣,讓面癱師傅頗感無奈,只有帶着孟千如飽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