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可有打聽清楚了?”德貴人急切的看着進來秋麗。
“回小主,已經打聽清楚了,這會皇上在上書房考問阿哥們學問呢?”秋麗恭恭敬敬的。
“走,去阿哥所。”
主僕兩匆匆去了乾西五所,剛進了七阿哥胤祚的院子就見胤祚的奶嬤嬤之一的莫嬤嬤從裡頭急匆匆奔來。
“莫嬤嬤。”秋麗上前截住匆忙沒看到德貴人主僕的莫嬤嬤。
“啊,小主,奴婢給小主請安,小主吉祥!”心慌失措的莫嬤嬤顯然沒想到德貴人會來,嚇得她撲通聲跪到了地上,雙膝着地的痛才反應過來慌張請安。
“出了什麼事,爲何如此慌張?”德貴人瞬間臉色便不好的看着莫嬤嬤。
“回,回小主的話,七……七阿哥他……”
“胤祚怎麼啦?!”德貴人焦急,慌了。
“七阿哥病了,奴婢,奴婢正要去請太醫。”
“病了,這是怎麼回事?”德貴人一時慌神急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忙便要向胤祚的屋子走去,突見莫嬤嬤還跪在那衝她吼道“你還愣在這做什麼,還不趕緊請太醫去!”
德貴人進屋便見三歲的小胤祚正躺在牀痛苦的呻s吟;小臉已經痛得慘白。
“小七,你怎麼啦?你哪痛,快告訴額娘,有額娘在別怕啊。”德貴人撲過抱着胤祚,臉上閃過痛惜的表情,眼裡卻沒有過多的慌張。
“快,快去請皇貴妃來,對,還有皇上,快去請皇上來……”
阿哥所的奴才慌不擇路的奔出了阿哥所。
景仁宮
“誰在外頭,慌慌張張的什麼事?”琇瑜正和通貴人說着話,殿外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娘娘,是奴婢。”進來是琇瑜的二等宮女白鷺。
“出了什麼事?”琇瑜的四個二等宮女白鷺青鸞紅鶯墨雁是她晉妃位後才被內務府分配來,雖然查過身家青白,不過琇瑜並不沒太重用幾人。
“娘娘,阿哥所來人報七阿哥病了,已經請了皇貴妃和皇上過去了,娘娘您……”
“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昨兒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突然就病了。”通貴人心裡懷疑在一旁小聲的嘀咕。
“說什麼呢?”琇瑜疑惑。
“娘娘,婢妾只是懷疑;婢妾昨兒帶胤禶去御花園玩遇到德貴人和七阿哥,母子倆在御花園還玩得很開心,七阿哥看起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就病了呢?”她可是瞧着七阿哥可是一直很健康的。
如今後宮共有十位阿哥,其中七位阿哥是高位妃嬪所出都養在身邊,餘下三位阿哥的生母通貴人,德貴和衛常在是低位妃嬪,三位阿哥自然不能養在她們身邊。
九阿哥胤禩雖被養在惠妃膝下但卻和五阿哥胤禶、七阿哥胤祚一樣住在阿哥,另還有已經上上書房的大阿哥和三阿哥也住阿哥所。然五阿哥因爲經常被太皇太后召見,所以在部分時間還是和通貴人住在儲秀宮緩福殿。不過通貴人對乾西五所那還是比琇瑜瞭解得多的。
“德貴人和七阿哥倒是母子連心,看起來感情很好。”
“娘娘,咱們要過去嗎?”
“自然,皇阿哥病這是很嚴重的事情,咱們自然要去看瞧瞧。”
“可是娘娘您”您不是還在禁足中嗎?
“皇貴妃不過是讓本宮抄經書,本宮只不過是想靜心休養一段時間罷了,本宮又未犯錯何來禁足之說。”
她可從沒承認過她被禁足,若真被禁足她又豈會讓宮人經常去乾清宮送吃的,若她真被禁足她宮裡的宮人早應該縮在宮裡纔是。
“走吧,莫遲了就不好了。”
“啊,哦。”通貴人見琇瑜已經走到門口忙起身跟上,突然又想起孩子,“娘娘,阿哥和格格他們……”就這樣放任在宮裡嗎?
“在本宮宮裡你還什麼可擔心了。”琇瑜回頭睨看通貴人。
“婢妾不是那個意思,婢妾是……”對上琇瑜的看不出懷疑的眼睛通貴人剎時一慌。
“本宮知道,不過既然你不放心本宮便讓人送他們到壽康宮,在皇太后那你便不用擔心了。”通貴人的擔心她自然理解,並沒怪通貴人的意思。
擔心才正常,擔心才說明通貴人與胤禶之間的母子情深。
她的三個孩子亦是經常被她留在景仁宮或是讓他們自己領着奴才去慈寧宮或是壽康宮請安,三個小傢伙精明着呢,琇瑜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擔心,同時也沒太過約束孩子們,除了皇子皇女必學的東西之外她都讓他們自然發展。
通貴人有些忐忑的跟在琇瑜身後出了景仁宮直奔乾西五所。
阿哥病,宮後的妃嬪都過去瞧瞧,以表自己是仁慈慈愛的,雖然只是個貴人的阿哥,不去也不會有什麼,不過還是給人落下話柄纔好。
乾西五所七阿哥的院子內,琇瑜和通貴人到時已經有不少妃嬪在了。
“靖妃娘娘到,通貴人到!”
安存福尖嗓一拉,一屋的妃嬪都看向門口。
一長串的見禮過後,琇瑜才坐到皇貴妃左下首座,主位是留給康熙的。皇貴妃雖是後宮之前卻還不是皇后自然不能和皇上並座主位,所以她只能坐左首座,她的對面右首座便是四妃之首的溫妃的。
“靖妃妹妹怎麼來了?”言外之意你不是禁足中麼?
“臣妾怎麼來不得?”琇瑜似笑非笑的看着皇貴妃,難不成皇貴妃還真以爲她是皇貴妃就可以無故將她禁足。
“靖妃妹妹的經書可有抄完了?”
“離中元節還有些日子,妹妹不急。”想拿太皇太后壓她麼?她竟然出來就怕皇貴妃這成立的藉口。
“抄經還是要誠心纔好,太皇太后那還等着呢。”得,直接明着點出來了。
“臣妾一向是心誠的,皇上也說不急,讓臣妾多出來走動放鬆放鬆呢。”
您那點心我早就看出來了,連皇上也知道,我避您抄半個月的經書不過是順着皇上的意思罷了。
琇瑜提起皇上,皇貴妃便想起那天表哥問她爲什麼叫靖妃抄經時看她的異樣的眼神,她表情也不自然起來。
高位妃嬪交鋒,底下的妃嬪看着亦不敢隨意插話,當然更多的是看熱鬧,不過沒等下她們再看下康熙便到了。
看着康熙琇瑜突然想起覺得這場面怎麼這麼熟悉,仔細一想這可不就是和十八年德貴人的小阿哥夭折的場景一樣麼?不過不同的是在場的妃嬪位份高了,裡頭的七阿哥也沒有像之前那小阿哥那麼嚴重。
畢竟孩子已經三歲康熙還是很重視,親自問了太醫知道是原因,得知是因爲受涼邪風入體引起的發熱,又吃了冷食引起腹痛。
大熱天的好好的一個阿哥怎麼會受涼,皇阿哥在宮裡都是精貴的,誰敢給皇阿哥冷食吃。
康熙自是認爲是阿哥所的奴才欺主,將阿哥所裡的奴才都綁了一一嚴審,末了問出來的原因歸根結底是因爲七阿哥的生母不受寵,七阿哥也被輕慢。
一干奴才宮女被打發到浣衣局太監被打發到慎刑司去了。
康熙沉着臉看着請罪的皇貴妃,皇貴妃是後宮之主執掌宮務皇阿哥被苛待自然少不了她管理不力失職之責。
不過康熙到底沒過份責怪皇貴妃,只是訓誡了一番。
倒德貴人抱着七阿哥哭難自己,不停的說着自己不好,自己的錯云云,又說起夭折的小阿哥……苦訴一副慈母心腸,那嬌美容顏淚不溼妝,哭得梨花帶淚,好一番楚楚動人。
雖然這招老套,不過勝在管用,皇上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看着德貴人嬌弱如雨打梨花似的嬌美面容表情亦有了幾分憐惜。
不知道康熙有沒有聽出德貴人的話外話,這句句似是說德貴人自己的錯云云,然是卻句句都報怨她位份不高不得寵才害得她孩子被苛待。
在場的妃嬪自然和琇瑜一樣都想到了,看着德貴人的眼神不覺帶着諷刺與輕蔑,同時也怨恨。
不過琇瑜瞧康熙這模樣,便知道不管是康熙真的憐惜德貴人或是被德貴人感動,單是爲了七阿哥康熙也要給德貴人一兩分寵幸。
大家都看一場德貴人自導自演的戲,末了皇貴妃被訓誡了,德貴人得了皇上的憐惜。
果然當晚康熙就翻了德貴人的牌子,而且還是連着兩天,一時間後宮倒是沒人敢在作踐德貴人。
既然沒有禁足琇瑜第二天便將抄經親自奉呈給太皇太后後便不在閉宮抄經,又恢復了以往加入後宮請安承寵。
康熙在翻了兩天德貴人的牌子,第三天翻的便是琇瑜的牌子,一時間將皇貴妃氣恨不已。
轉眼到過去兩個月了,這天依例請平安脈,德貴人叫秋麗請了個剛入太醫院不出名的太醫給她脈診。自從吳太醫被罷了之後德貴人在太醫院沒有了得用的人,平常請平安脈也和其他低位妃嬪一樣。
太醫診脈的結果她的意料之中的一樣,讓她喜不自勝。
給了大筆封口費封了太醫的嘴,讓秋麗送太醫出去,秋麗回來就見德貴人還傻愣在那。
“奴婢恭喜小主。”
“咳,先不要說出去。”
“是。”
“還有綠枝那告訴她,可以行動了,只要事成了本小主一定會好好獎勵她的!”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