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姜荼跟李朝和陸音說出了他的委託,他希望李朝他們能幫忙回收被攤主賣掉的那四十六本書。
因爲攤主賣出這些書都是最近半小時的時間,而漫展還有兩小時纔會結束。
姜荼完全有理由相信,購買書的人肯定會等到漫展結束以後纔會離開,所以書還留在夢幻公園的。
不過此時的漫展會場內人山人海,要回收這些書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陸音爲此將社團的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讓大家分頭行動,幫忙回收。
而李朝也決定號召書友羣加入進來,大家一起幫忙以儘可能溫和的方式回收書籍。
至於姜荼本人,他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是他去尋找漫展的主辦方,也就是由把西郊公園一步步改造成爲夢幻公園的那幫初代的次元愛好者組建起來的委員會。
在姜荼提供證據以後,委員會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立刻聯絡監督員,將出售刊物的攤主控制起來,並且調查這些書的來源。
而另一件事,則是致電菠蘿,詢問他關於某作者的相關事情,想搞清楚書上的內容是否是出自該作者之手。
在忙活了將近兩個小時,漫展已經接近尾聲的時候,陸音和李朝等人總算回來和姜荼會合了。
“薑茶,我這兒回收了四本,還是我死皮賴皮跟人家說借來看看,借過來的,結果那兩個小姑娘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我,話說這上邊究竟寫的是什麼啊?”李朝將四本書放進了箱子裡,他一直都沒有翻開來看一看的。
“我這兒回收了五本,本來能夠回收七本的,但是有兩個小女生她們走得很匆忙,完全不理我,急匆匆的就走了,我也拿她們沒辦法。”陸音也放進了五本書,對於自己沒有回收到另外兩本十分懊惱。
“我這裡是三本。”
“我這裡有兩本。”
南宮遙等人也陸陸續續的將書放了進來,姜荼將這些回收的書進行整理數了一遍。
“這裡是……三十一本,加上之前買下的五十四本,總共是八十五本,也就是說,還有十五本沒有回收嗎?”姜荼得出了一個具體的數字。
“薑茶,我們也只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你也知道這裡那麼多人,不過話說回來,這上邊寫的是……我去,這都是什麼妖魔鬼怪啊?這個,這個……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李朝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
現在他總算是閒下來了,隨手翻開了一頁,當他看到上邊的插畫以後,對此大驚失色。
哪怕他看過無數小說,各種劇毒早早的就領略過一遍了,可這本書光是一眼就毒得他退避三舍!
“真是辛苦大家了,這些書籍,不適合在市面上流通的,而且也是不允許印刷的,大概都是私底下印刷的吧,不少人爲了利益鋌而走險,全然不管這種書的受衆年齡都很小,三觀都不太成熟,會給人造成不好的誤導的。”
姜荼解釋他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
“這個……應該不是原作者寫的吧?畢竟這個作者我知道,很有名氣的,她隨便一本書的版權就能賣出天價,不至於做這種事情。”齊鹿茗皺起眉頭,她對此還是感到有些不太相信的。
“這是她早期寫的,那個時候她還不是很有名氣,而且此人非常擅長炒作,對於煽動粉絲很有一套。”葉徵羽輕聲的解釋道。
“咦,小羽,你也看小說的嗎,怎麼這麼瞭解這些事情?”李朝對此十分的訝異。
“我不怎麼看,不過我有一個朋友是從事這個行業的,所以稍微有一點點了解。”葉徵羽點了點頭說道。
“小羽你說的朋友……是曉曉嗎?”南宮遙詢問了一句。
因爲她和葉徵羽是初中時代的好友,高中又是同一個年級的。
所以葉徵羽的朋友,大概她也是認識的。
“雖然我不是很瞭解那些亂七八糟的圈子,可是這種東西真的有人看嗎?簡直烏煙瘴氣。”陸音回想起她之前隨手翻開看了一下,就覺得一陣反胃,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因爲大家都懷有着獵奇的心態吧,年長的讀者三觀穩定,有準確的是非觀,可是同時現在有許多讀者年紀偏向於年輕化,她們完全是被獵奇的心情驅使着,容易受到別人的影響,比如別人說國外怎樣允許,然後我們又是怎麼禁止,又說這是如何有愛,情緒就被煽動起來,從而受到不好的誘導,其實寫書是一個同讀者溝通的過程,整個過程應該是輕鬆愉悅,能夠在某個角色中尋找到共鳴,平淡美好的感覺,而非是爲了利益博人眼球,去寫一些脫離正常價值觀的東西。”姜荼平靜的說道。
“但是你所說的這些正常價值觀,偏偏大多數都處在無人問津的狀態,而大多數人偏好的都是獵奇心態,畢竟全都是正常價值觀千篇一律,可一旦有人寫這種偏離主流的東西,總有人會覺得‘眼前一亮’,年輕人喜歡的不就是遊走在道德與法律邊緣的灰色地帶那種心跳的感覺麼?”葉徵羽對此反駁說道。
“我覺得讓人‘眼前一亮’可以用更好的創意,並非是採取極端的挑戰道德底線的做法,也許每個人都有過在道德邊緣的刀尖上跳舞這種想法吧,我也有過,但那僅僅是特定時間一剎那的感覺,而且自己也會意識到那是錯誤的,會對此摒棄掉的。”姜荼搖了搖頭,並不同意葉徵羽的看法。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通過反覆脫離主流價值觀的方式,在道德與法律邊緣刺激讀者,不管是數據,還是市場反饋,都要比中規中矩的作者強很多對吧?”葉徵羽再次反擊說道。
“我相信僅僅只是一部分而已,無法代表主流,所以很抱歉,無論如何我都堅持自己的觀點,並不同意您的看法的。”姜荼認真的說道。
“你可還真是一個固執的傢伙。”葉徵羽冷言冷語的評論的說道。
“固執,也許就是最後的堅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