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配合費逸寒,繼續假裝昏迷的下場就是--直接被擡上救護車,送進醫院去。
整個過程,那叫一個煎熬!
原本盤算着趁醫生護士不注意,悄悄溜掉。然,天不遂人願,她一直沒等到這個“悄悄”的機會。
直到……護士拿起針頭預備在她的靜脈處抽血化驗時,她終於憋不住,猛地翻身坐起,伸手擋下護士,大喊:“Stop!”
她這一亢奮的“甦醒”,嚇了金髮碧眼的護士好大一跳,連忙叫來醫生,他們用法語嘰裡呱啦對她說了一大通,她一句也聽不懂,但是大概意思能猜到:他們是在勸她接受全面的檢查!“額……我很好……I’m?fine!”艾思語連連擺手拒絕,幸虧除了國語,她還會一門英語。
然而,法國的醫生護士對病人出乎意料地盡責,堅持讓她接受檢查。
“ok!ok!”艾思語實屬無奈地點點頭,然後接着說:“But,I?would?likefirsta?toilet。(但是,我想先上個洗手間)”
這個理由,自然不會被否決,護士還十分友好地替她指了洗手間的方向。艾思語微笑道謝,朝洗手間走去。裝模作樣走了幾步,悄悄回頭,見護士轉身,她迅速改變了方向。
穿着醫院的一次性拖鞋,來來回回找了好幾圈,始終沒有見到費逸寒的人影。之前她被人擡上救護車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以爲他會跟來,結果看來,並不是這樣。
“這算什麼嘛?把人家一個人扔在這裡,真過分!”艾思語在寬敞明亮的一樓大廳找了個位子坐下,抹了抹額頭上的細汗,嘟起小嘴埋怨道。
除了心裡有點小小的失落之外,她並不慌亂。因爲曾經來過法國,所以多少有些底氣。在這個充滿人文風情的浪漫之都,只要你神智清醒,是絕不會走丟的。
擡頭看看時鐘,上面顯示時間下午三點十分。
艾思語深吸一口氣,精神抖擻地站起來,嘴裡喃喃自語道:“好吧,費大總裁,既然你把我丟在這裡,那大家就自由活動羅!”
涼鞋壞了,她湊合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出醫院大門,正在琢磨着先去什麼地方逛逛好,一輛豪車不偏不倚地停在她的面前。
車門打開,走下來的是之前到機場接他們的那位酒店客服,他對艾思語禮貌地鞠了個躬,遞出一張香檳色的卡片。
艾思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卡片打開來看,上面寫着幾個剛勁有力的字:跟着他來!--費逸寒。
看到他的留言,她莞爾一笑,其實她早就知道,他是絕不會丟下她不聞不問的。
收起卡片,正要坐進車裡,心裡突然冒出一個主意。
於是,她向那位司機借了一隻筆,在卡片下方飛快寫道:河似玉帶,水天一色。試試我們之間是否能夠‘心有靈犀’!--艾思語。
將卡片遞到司機手中,她用英語對他說:“Now,?I?don’tback,?would?you?please?helpto?give?thiou!”(我現在不回去,請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謝謝!)
就這樣,艾思語懷着無限期待的心情,和着啪嗒啪嗒的拖鞋聲,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此時的費逸寒,正在一間檔次頗高的女式鞋店裡,緊鎖劍眉,爲她挑鞋子。
原本是去醫院接她的,中途突然想起她壞掉的那雙鞋,他便提前在這裡下了車,然後讓那位酒店客服帶她過來。
面對各種各樣、令人眼花繚亂的女鞋,他面上無波,內心卻無比糾結。二十九年來,這還是他第一次替女人買東西!
以前身邊的那些女人,消遣過後,支票打發。即使獵豔之初,需要禮物,也是由他的秘書全權打理。
女人,不過是發泄的工具!曾經他對這種生物嗤之以鼻。
而現在,他站在這裡,左斟右琢,只爲了挑到一雙與衆不同,讓某個女人歡喜的鞋子。
說出去誰會相信?
在店裡兜兜轉轉好一陣,還是挑不出個結果,有限的耐心已經被磨光殆盡,他指着那些鞋子,對店員小姐說:“這雙、那雙、還有紫色的那雙……都給我包起來。”
這時,店門外停下一輛豪車。
司機推門而入,店員一句熱情的“歡迎光臨”,喚起了費逸寒的注意。銳利的目光掠過男人,直達他身後,卻未發現那抹嬌小的身影,他蹙眉問:“她人呢?”
“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司機掏出卡片,遞了過去。
費逸寒打開,看到了留在他的字下面那一行娟秀的行楷,面色一沉,咬牙切齒,“艾思語,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