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費太太!
接下來的幾天,費逸寒幾乎都是待在別墅裡,兩個人的話雖然不多,但是卻簡單而溫馨,二人的世界,美好、甜蜜,充滿自然恬靜的意蘊。
早上,當他們正在吃早餐的時候,費逸寒突然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言語間,情況似乎有些棘手。於是他換上外套,形色匆匆地離開了別墅。
然而,剛離開不久,他又重新折了回來,明明氣喘吁吁,卻故作漫不經心,“哪裡都不許去,乖乖待在家裡。”
艾思語好笑地覷着他,這個男人終究改變不了他那霸道強勢的個性,就連叮囑的話都像是在下命令。
“好,我知道了,哪裡都不會去,就在這裡等你回來。”艾思語鄭重其事地點點頭,她知道那是他對她的變相關心。
目送着他的車子離去,艾思語收回目光,正巧看見秦嫂端着一大籃衣服朝洗衣房走去。
“秦嫂,這麼多衣服都是要洗的嗎?”艾思語走過去問。
“不是,這些是先生的襯衫,已經洗好了,正要拿去熨整齊呢。呵呵……”秦嫂笑着說。
“給我吧,我來熨。”突然間,她很想用心爲他做些什麼。於是,艾思語伸手欲接過秦嫂手裡的衣籃。
“艾小姐,這可使不得,這些都是我的份內工作,要是先生知道了,會生氣的。”秦嫂連連擺手阻止道。
“沒關係,反正我在家也是閒着,找點事情來做纔不會那麼悶。他現在回公司了,不會知道的。”艾思語寬慰道。
“可是……”
“好了,秦嫂,別可是了,我很快就能熨好的。這段時間,你可以抓緊時間做其它的工作,做完了早點回家,多好呀。”艾思語接過衣籃,輕輕搭着秦嫂肩膀,態度自然親暱,她很喜歡這位勤勞而樸實的阿姨。
“嗯,好吧。”秦嫂無可奈何地點頭答應了,“要是艾小姐你覺得累了,記得叫我哦。”
“好,我會的。對了,秦嫂,以後不可以叫我艾小姐,得叫……”
“我知道了,應該叫費太太。”秦嫂搶說道,其實她一直想改稱呼來着,但是常常“艾小姐”“艾小姐”的叫,也就習慣了。
“額……費太太?”艾思語原本只是想讓秦嫂叫她“思語”或者“小語”的。
“怎麼了?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見艾思語皺眉,秦嫂緊張地問。
“呵呵……費太太……”艾思語喃喃自語,忍不住心花怒放起來,“秦嫂,這個好,呵呵呵……你再叫一次試試。”
“是的,費太太。”見艾思語十分開心,秦嫂按照她的要求又叫了一次。
“嗨喲,秦嫂你真親切!呵呵呵……”艾思語一邊自我陶醉地笑着,一邊提着衣籃朝洗衣房走去。
剛走幾步,似乎想起了什麼,艾思語攸地轉身,拉着秦嫂的手,一臉鄭重地囑咐道:“秦嫂,在費逸寒面前可千萬別這麼叫我。”她可不想重蹈上次在墓園的覆轍。
“不過沒人的時候,偶爾還是可以這麼叫叫的哦。”艾思語湊近秦嫂的耳朵悄悄地說。
秦嫂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連忙會意地點點頭說:“嗯,我知道了。”
艾思語放心地舒了一口氣,心滿意足得提着衣籃,去了洗衣房。
身後的秦嫂,面帶微笑地注視着她那抹嬌小單薄的身影,暗自想道:有了這樣一個善良單純的女孩陪在身邊,先生以後的生活一定會很幸福的。
費氏集團的會議室裡,正在召開着緊急會議。
作爲集團總裁的費逸寒,坐在前排的主位上,凝神聽着各部門的情況彙報。
“總而言之,公司目前的情況十分糟糕,費總,我們公司的股市最近兩天一路狂跌,已經跌到了歷史最低點,再不盡快採取措施,公司隨時會被清盤。”開發部的付經理不無擔憂地說。
“是的,費總,我們營銷部、企劃部、設計部很多骨幹精英陸續被挖走,這樣下去,營銷部會成爲一個空殼。”其他幾個部門經理一一補充道。
“是啊,費總,我們得趕緊採取措施才行。”衆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費逸寒,齊聲說。
一直默不作聲的費逸寒,沉着地掃過衆人後開口:“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散會!”
在場所有人頓時瞠目結舌,不敢置信。公司現在正面臨着巨大的危機,他們這位冷峻的總裁居然還能如此面不改色,真不知道是膽識過人,還是故作冷靜?
不過,照之前的情況來看,公司也曾經經歷過幾次類似的危機,最終全都化險爲夷,所以,他們多少還是對這位總裁有些信心的。
回到辦公室,費逸寒翻開齊飛拿進來的資料,一行一行地細看,果然不出所料,一切都是焦聲有那個該死的老傢伙在暗中搞*鬼。
“哼!想要逼我就範,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費逸寒握緊拳頭,憤怒地砸在辦公桌上,杯子裡咖啡被震得濺了出來。
此時的艾思語,還在洗衣房裡,小心仔細地替費逸寒熨燙着襯衫。一件件白色的襯衫,清爽乾淨,熨平了褶皺,顯得更加整潔。
她的神情專注,一絲不苟。每熨好一件,她都會展露出滿足而幸福的微笑。
有愛,就會有幸福。
閉上眼睛,她彷彿就能清晰地聽到到幸福的腳步,一步、兩步……近了,近了……
從現在開始,她要努力張開雙臂去迎接幸福,用真正屬於他們的愛去畫出生命中屬於他們最絢麗的色彩……
正入神地憧憬着他們的未來,艾思語突然覺得胸口悶悶的,嗓子有些癢,於是她輕輕咳了兩下,想要緩解症狀。
豈料這一咳,便一發不可收拾,由最初的輕咳,變爲連咳,再到猛咳,最後哇的一聲,從艾思語的喉嚨中噴出一大口鮮血來,濺在雪白的襯衫上,形成一朵朵血紅的烙印。
赤目的鮮血,讓艾思語深深地恐慌起來,她緊緊捂住赤痛的胸口,感覺五臟六腑中彷彿有千萬條蟲在蠕動。
怎麼了?她到底是怎麼了?
暈眩又開始了,漸漸地,視線變得模糊,她拽着那件染滿鮮血的襯衫,呢喃着費逸寒的名字,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