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的使者
焦聲有,那個該死的老傢伙,竟然敢騙他!
“立刻去把車開出來!”掛斷電話,費逸寒快速轉身吩咐十三,低沉的聲音染滿急迫。
“夜叉,發生了什麼事?”十三不解地皺眉。
“快去!”費逸寒加重語氣,黑眸中閃過一絲迫人的寒光。
很快,十三將車庫裡一輛黑色的奔馳開了出來,下車正準備爲費逸寒打開車門。
費逸寒卻徑直坐進駕駛座,連安全帶都顧不上系,腳下猛踩油門,如一陣疾風,駛離了別墅。
“艾小姐所中的蠱毒,無藥可解!”
“艾小姐所中的蠱毒,無藥可解!”
……
杜醫生剛剛的話,像古鐘被撞擊後留下的餘音,不斷迴旋在費逸寒的耳畔,他緊抿脣線,剛毅的劍眉深深地擰在一起,眉心處那個川字,昭示着他此刻如驚濤駭浪般的情緒。
就連緊握方向盤的手,竟然都有一絲絲的顫抖。
塵世中,有這麼一種愛,永遠難以啓齒,在心裡長久地埋着,象百年的老窖。那是一種怎樣的折磨,又是一種怎樣的煎熬?
就像碧清的湖水攔在要決堤的邊緣,滿滿地晃動着,晃動着。風吹來的時候,湖面總是微微地起着波瀾,激動不已的湖水偶爾也會從堤壩上快速地流出來,但僅僅只是那麼一點點,即刻又悄悄地探回頭去,然而湖面卻再也難保持原來的平靜。
費逸寒將油門踩到最大,玄黑的汽車,拉起一陣勁風,在公路上風馳電掣,就像一匹脫繮的野馬,將其餘車輛一一甩在身後。
手機的提示音響起,他滑開手機,映入眸中的是一條隱藏了號碼的彩信。
畫面中一個身穿白色婚紗的女子,被綁着手腳吊在高空,如墨的長髮擋住了她的臉,但是瘦弱嬌小的體型,讓那雙幽森的黑眸掠過一絲波動。
圖片的末尾附着一句話:要她活,隻身來Dzone。
合上手機之前,他按下了一個信息轉發鍵,然後快速掉轉方向盤,車子拐了一個“n”彎,朝反方向駛去……
國際加州酒店富麗堂皇的大廳上,吊着精巧的金色大宮燈,燈上微微顫動的流蘇,配合發着閃光的地板和低低垂下的銀色天鵝絨帷幔,就給人一種迷離恍惚的感覺。
伴隨着神聖而莊嚴結婚進行曲的響起,艾思語踩着紅色的地毯,緩緩步入大廳,純淨的白紗,曼妙纖細的身姿,讓她看起來就像一隻誤入凡塵的精靈,美得那麼不真實。
江俊衡站在賓客之中,用那雙狹長的桃花眼打量着她,有那麼片刻的失神,看着她薄如紙片的身體,突然劍眉一挑,她不是懷孕了嗎?
他清楚地記得,在迪拜的那晚,他扯開她的衣服,的的確確看到了她微微凸起的腹部。
而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她的身份明明已經被拆穿,可焦聲有依然大張旗鼓地讓婚禮如期舉行,而且就連梵彙集團也是安然無恙,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他讓阿暴暗中調查一切,但那該死的蠢貨到如今都還沒個答覆,如果不是季鵬澤吩咐他整頓季氏,忙得無暇□□的話,他怎麼可能像個白癡一樣在這裡猜來猜去?
不過……縱使疑雲重重,好戲應該還在後頭!
江俊衡那張魅*惑的臉上,掛上瞭如妖孽般邪惡的笑容。
從入口到大廳中央,這段路並不算長,可是艾思語卻覺得自己走了好久、好久,艱難地跨着每一步,心情,莫名的不安,隱約有種不詳的預感,籠罩着她。
終於,在聚光燈的牽引下,在衆人探尋的目光中,她走到了二分之一面前。
戴上銀質面具的二分之一,遮住了那半畸形的臉,看起來英氣逼人,甚至讓在場衆多的年輕女賓客浮想聯翩。
自從做完第一次恢復手術,二分之一除了雙手復原之外,連他身上的*也減少了許多,面對陌生的人,他不再輕易發狂,能像現在這樣長久地保持安靜。
“美麗的新娘,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慈祥的神父手捧聖經,站在艾思語和二分之一面前,詢問道。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艾思語在心裡默默地念着這句話,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去回答。
這樣華麗誓言太過沉重,一生之中只能對自己最深愛的人說一次,然而……
她所深愛的人,又在哪裡?
“美麗的新娘,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見新娘愣神,神父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我……”艾思語猶豫着,違心的話說起來真的很難,況且在主耶穌面前,更難。
“美麗的新娘?”神父小聲地提醒道。
艾思語回過神,“我……”
“她不願意!”
一句響亮的話語刺破窒悶的空氣,清晰地傳到大廳中每位賓客的耳多裡。
衆人循聲回頭,只見大廳的入口處,站着一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燈光映射在他的身上,暈開了淡淡的光圈,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天堂的使者。
男人有着一張溫潤如玉的臉,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是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英挺的鼻樑,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俊逸與優雅。
艾思語攸地瞪大了杏目,不可置信地驚呼出聲:“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