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得是哪齣戲?
當男人的臉昭示於衆的時候,徐嘯翎忍不住驚詫出聲:“秦石?!”
是的,這絕不是他一時眼花,眼前這個被江俊衡的手下押解着的男人,正是他特意爲自己小女兒徐爾薇安排的貼身保鏢。
衆人聞言,全部將目光齊刷刷的目光投向徐嘯翎,帶着深深疑惑和審視。
“哦?看來徐總裁好像認識這個人。是不是有必要向大家解釋清楚呢?”江俊衡挑動眉尖,一抹邪肆的笑爬上嘴角。
“秦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徐嘯翎深擰眉頭,厲聲責問。
跪在地上的秦石,被阿暴一羣人反手扣住,動憚不得,他一直埋着頭,不言不語。
“徐總裁,恐怕不對吧?既然他是你的人,豈有你不知情的道理?”江俊衡眼裡閃着精光,言辭犀利,步步緊逼。
“秦石,你倒是說啊,到底怎麼回事?”徐嘯翎激動地邁出步去,大力板過秦石的肩,大聲質問。
今天的情況,本來已經糟糕透頂,再加上這突然橫生的枝節,簡直讓徐嘯翎的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
可是,無論徐嘯翎如何質問,秦石硬是守口如瓶,就像一塊石頭一樣,毫無半點聲息。
“徐總裁,既然你的人不肯開口,那我只有把他帶回去,用我的方法,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江俊衡的耐性已經被消磨殆盡。說完,他對阿暴使了一個眼色。
阿暴立馬會意地點頭,拽起跪在地上的秦石,準備把他拖出去。
“等等!”一直冷眼旁觀的費逸寒突然開了口。
阿暴一愣,用眼神徵求了一下江俊衡,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於是,衆人又將目光齊刷刷的目光投向了冷峻的費氏總裁。
“費總裁好像有話要說?”江俊衡將眼中的詫異隱去,問道。
“我的人自然應該由我帶回去,不用勞煩江俊衡先生。”費逸寒的語氣很淡,然而這句話卻讓本已不平靜的海面掀起了更大的波瀾。
“費總裁的人?”江俊衡語調上揚,三分意外,七分好奇,這又唱得是哪齣戲?
徐爾薇和她的父親徐嘯翎同時瞪大了雙眼,用十二分驚詫的眼神,看着費逸寒。
“背叛我的女人,必然要受到應有的懲罰!”費逸寒緊緊盯着艾思語,那雙眼眸,是過於純粹的黑色,太過粘稠,讓人捉摸不透,讓人心生畏懼。
簡短的一句話,似一記重磅炸彈,轟隆一聲,讓在場所有人足足愣了兩三秒。
而他口中的那個女人,在聽到這句冰冷刺骨的話語時一度窒息,她禁不住一個踉蹌,跌坐在了地板上。
葉落了,花枯了,心碎了!
萬萬沒有想到,取她性命的人,竟然會是他!
“爾薇,你怎麼了?”焦聲有蹙眉彎腰,伸手扶過艾思語,一臉擔心地問。
好似寒潮來襲,艾思語頓時感到周圍的空氣好冷,她的心也好冷。淚如泉涌,肆意流淌,浸溼了蒙在臉上的薄紗。
“人,我帶走了,至於剩下的事情,徐總裁自會有交代。”費逸寒的目光在艾思語臉上停留了兩三秒,有一絲意味深長,可是她卻沒有看見。
白日裡喧囂的城市早已沉沉睡去,安靜的黑夜充斥着寂寞與傷感緊緊包圍着自己。
這是酒店的總統套房,大大的落地窗前,月華如水。
沒有開燈,艾思語獨自坐在窗前,淚流滿面,神情愀然得就像遊蕩於月色下的一隻心傷幽靈。
剛剛,焦聲有的反應很平靜,他讓她先回房間休息,所有事情,給她一晚上的時間整理,明天一早由她來做出解釋。
混亂的思緒,她又該如何去整理?
“背叛我的女人,必然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他冰冷的眼神,無情的話語反覆呈現於腦海之中,她抱緊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可是紋身般的愛情,刺在胸前,讓她無法不想,更無法忘記。
是的,既然她能朝他開槍,爲什麼他不可以?
突然,她含着淚笑了,笑得悲愴,笑得悽婉。
他和她從懲罰開始,用懲罰延續,也該由懲罰終結,不是嗎?
曾經以爲,她自己是足夠堅強的,失去一個不該愛的人,算不了什麼。可是有一些痛,卻是那麼無來由地一直在牽絆着自己。回過頭來,猛然發現,那一段腳步,走得是如此的凌亂。
其實,傷害也是一種情感。
沒有誰會寧願受到傷害,只是有些時候,感情由不得人。
原本以爲,被一個人傷害,那纔是真正的痛苦。
可是直到自己帶給別人傷害的時候,才發現最後痛的卻還是自己。
拖着疲憊的腳步,一直徘徊於愛與痛的邊緣。
有時候真的希望,自己能夠以一個觀衆的身份來看待人生的這場戲。
愛恨情仇,都與自己擦身無緣。
可是希望也僅僅只是希望而已。
該來的還是會來,要走的始終會走。
門,突然被推開。
“誰?”
還未做出進一步的反應,一個黑色的人影快步上前,將她敲暈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妞妞猜猜這個黑影人會是誰呢?……猜對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