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艾思語脣角盈盈含笑,清淺均勻的呼吸伴隨着她難得的好眠。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映出一排淡淡的陰影,細緻而溫柔的臉部輪廓有着一種我見猶憐的楚楚風韻。
窗外一陣瑟瑟的秋風漫入房間,艾思語條件性的裹緊了被子。寒意拂面,她幽幽睜開了睡意朦朧的雙眼。
天花板上那盞精緻的水晶吊燈映入眼簾,艾思語支起身子,全身上下像散了架般痠軟無力。用手拍了拍因宿醉而有些昏沉的腦袋,她低下頭往被子裡一看,攸地倒抽了一口冷氣,自己竟然一絲不掛!
怎麼回事?爲什麼自己會一絲不掛?難道是榮顯……
可是不對啊,如果是榮顯帶走了她,現在她又怎麼會在費逸寒的別墅裡?
無數的疑問縈繞而來,腦袋像一團混沌不堪的漿糊。艾思語用手指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仔細搜尋着與昨晚相關的記憶。
她記得自己唱完歌之後,喝下了榮顯遞過來的一大杯酒,然後她覺得自己頭頂上的天花板在不停地旋轉,再然後……再然後發生了什麼,她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只是,恍恍惚惚中,她似乎見到了季羽墨,自己和他甜蜜的擁抱,接吻,還……
想到這裡,艾思語的一張小臉騰地一下燒了起來,像是綻放在天邊的兩朵火燒雲。
夢裡的旖旎風光讓她臉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從耳根到脖子全都染上了一層緋紅,水樣的眼眸露出羞澀的神情,她尷尬地笑了笑,自己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做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夢?
然而,這個夢又是那麼的真實,甚至連她的指尖都還殘存着令人悸動的觸感!
艾思語輕輕地閉上眼睛,體味着夢中季羽墨愛撫的氣息。
突然,她攸地睜開眼,再次低下頭看進被子裡的身體,左胸上那一記宛如梅花的吻痕赫然映入眼簾。
費氏別墅!一絲不掛!胸口吻痕!下體酸澀!
所有表徵串連到一起,她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巴,難道那個夢是真的?夢中的男人卻不是自己深愛的季羽墨,而是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費逸寒?
零碎的記憶頃刻像洪水猛獸般衝進腦海,她竟然在酒醉之下主動和那個萬年冰山發生了關係,身體裡微微的酸澀,提醒着她昨晚的逢迎。
老天!自己究竟都幹了些什麼?!
艾思語狠狠咬起了嘴脣,她真恨不得親手把自己活活掐死,昨晚的她和那些放蕩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她甚至可以想象費逸寒帶着諷刺嘲弄的眼神將那些辛辣惡毒的語言從他冰冷的薄脣中逸出!
瘋了,她真的快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