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望着仙鶴優雅的姿態,心中沒由頭地跳出那座院落,那個可人,那隻白貓。
宋凌早已知道那日是花萱萱捉弄於他,只是一想到自己當時的表現,猶自慚愧。
“鶴仙子,在下是請仙宗外門弟子。陪同師姐前來辦事。”宋凌拱手道。
“噢,原來是這樣。”白鶴收起豐滿的羽翼,不再理會宋凌,高傲地揚起修長的脖頸,振翅離去。
宋凌只道自己見識短淺,沒見過會說話的貓,也沒過會說話的白鶴。
宋凌擡起頭,卻見花萱萱已經從殿中走出,四處張望,似乎在找着什麼。
“咦,你怎麼亂跑,差點找不到你了。”花萱萱嚷道。
宋凌心道,就這麼大點地方,你要是找不到我,那纔是見鬼了。
也不反駁,笑嘻嘻道:“師姐不是找掌門去了麼?怎麼沒見到他老人家的影子。”
花萱萱道:“恐怕他已經到爺爺那裡去了,我們回去吧。”
想了想又道:“你住在哪裡?我要怎麼才能找到你?”
宋凌心中巴不得她找不到自己,只含糊說道:“像我這種普通的外門弟子,哪裡有居住的地方,自然是隨遇而安。”
花萱萱沉默半晌,突然道:“你去我那裡住吧。”
宋凌被花萱萱的話雷得外焦裡嫩,只得道:“師弟最近有許多閒事要辦,待處理完畢後再去拜訪師姐。”
花萱萱點點頭,從袖中掏出一隻精巧的符咒,對宋凌道:“把此物收好,以後若有事,將靈力注入其中,便能與我通話。”
宋凌將符咒貼身收好,二人這才分道揚鑣。臨走前,花萱萱還不忘提醒宋凌三事之約。
與花萱萱分手之後,宋凌趕到了黃大煒的居所,卻未曾得見其人。宋凌又去拜見羅封須岱二人,僅見到須岱一人。
二人寒暄一陣,須岱告訴宋凌羅封已然下山做了一個富家翁,不再是請仙宗的弟子。
而黃大煒,須岱自從一年前便沒有再見過他。
須岱的修爲增長很快,卻不及宋凌,只是身上的寒氣愈發重了。
二人暢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宋凌告辭離去。
“該見的,都見了,見不到的.....隨緣吧。”宋凌心中暗暗想到。
“怎麼樣才能突破到煉氣七層?”
“是繼續修煉,還是外出尋找機緣?”
宋凌的心中一時也分不清到底該如何去做,“莫不如,我去問王師兄?”
宋凌腦中靈光一現,隨即又黯然道:“王師兄不知道去了哪裡,又到何處去尋?”
“罷了,等過幾日去講演堂尋找那些內門弟子請教晉級之事。”宋凌打定主意,便決定回半山腰的小院等待講演之日。
宋凌的宗門服飾早已破損不堪,宋凌來到外門弟子的後勤之處,想領一套新衣服。
那負責後勤的內門弟子,接過宋凌遞過的身份銘牌,看了一眼,把衣服丟給宋凌,古怪道:“你幾年未曾回宗門報道了?”
宋凌疑惑道:“這位師兄說得哪裡話,宋某未曾離開宗門。”
那師兄指着宋凌的銘牌道:“我外門弟子每年都需向門派服勞役,你這銘牌從派發之日到現在,三年有餘,卻未曾有一點貢獻度,若你在門中,怎會如此?”
王林哪裡知道什麼服勞役之事,他還道請仙宗外門弟子比內門弟子還要悠閒自在。
其實,這種服勞役的事情在衆多門派中甚是常見。有的門派外門弟子五天便需服一次勞役,也就是做一次門派派發的任務,有的門派則是每年固定做多少任務。這些門派通常都會給出相應門派貢獻度,利用這些貢獻度,弟子們可以在自家功法閣兌換相應的法寶,晶石,丹藥,術法等物品。
莫說是外門弟子,便是內門弟子都需要做一定的宗門任務來獲得貢獻點數,從而兌換自身所需要各種物資。
相比於自己親自去獲取,用門派貢獻度兌換無疑顯得更爲方便快捷一些。
請仙宗亦不例外。
宋凌趕到給外門弟子派發任務之處,查詢了一下自己需要補做的任務,僅看了一眼,宋凌便險些被嚇暈。
只見門派貢獻簿上清晰的寫着這些字。
姓名:宋凌
身份:外門弟子
年齡:不祥
入門時間:三年零五十二天
已做門派任務:無
貢獻點數:零
需補做門派任務:一百九十一件
原來,外門弟子每六天便服一次門派勞役。可六天做一次,也可到年底一起做完六十一件。像宋凌這樣一拖三年者,着實罕見。
外門弟子很是不願意做這些所謂的宗門任務。這些任務簡單倒是簡單,但是太過浪費時間,得到的門派貢獻度還不多。有時出門採得一隻靈藥,獲得的貢獻度都比做任務多。而且除掉每年做任務的時間,外門弟子能有一半的修煉時間就算不錯了。
門派對於不願服勞役的弟子,卻有着另外一個硬性規定,連續五年不做師門任務,便會被廢掉一身修爲,逐出山門。
弟子們畏懼刑罰,只得默默從之。
宋凌拿起手中的小冊,苦笑一聲,走出領任務之處。
那冊中記載着宋凌所要完成之事。
“爲聚雷峰守峰聖獸洗澡,時間不限,門派貢獻度一點。”
“主峰上的白鶴欲吃宗外五里之處的向陽花,請速速獲得。時限爲一日,門派貢獻度一點。”
“內門弟子於清風因閉關修煉,家中老母無人問津。請代宗門送去錢糧,代爲慰問。地址xxxxxx。時限爲半月,門派貢獻度一點。”
.......
宋凌無奈,只得從時限最短的做起。
這樣日復一日,眨眼三個月過去了。
宋凌的任務做的也差不多了。這三個月中,宋凌每日忙忙碌碌,修行也被耽擱下來。至於向內門弟子請教突破七層之事,亦是遲遲沒有辦到。
這三個月倒也不能說宋凌毫無所得。
起碼結實了不少師兄弟,跟聚雷峰的聖獸也混了個臉熟,連主峰那羣極度高傲的白鶴,看到宋凌也是格外親熱。見面便問:“宋凌,你是不是給我帶我最愛吃的向陽花了?”
但要說變化最大的,便是宋凌的心境。
從剛入宗門伊始,宋凌一直壓抑着自己。宋凌瘋狂地修行,恨不得一天當作幾天來用。修爲雖提升了,卻有了心結。這心結隨着宋凌修爲的增長,便會慢慢化作心魔。
所謂過猶不及,便是這個道理。
宋凌更是不敢想起孃親,他怕有朝一日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殺上土行宗,這樣不僅報不了孃親的仇,還會把自己搭進去。
然而這三個月的忙碌,讓宋凌暫時忘記了這些煩惱,做任務雖然苦些,累些,但卻活的瀟灑,活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