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事情緊急被迫起義

起義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着。

在起義的頭一天晚上,吃完了晚飯,士兵們有的在宿舍裡寫信,有的在營房裡溜達,還有的士兵在進行着一場籃球比賽,賽場周圍吸引了好大一部分士兵,一切顯得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兩樣。

公韌看到趙斯營到總部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趕緊叫李斯下通知,召開起義前的最後一次會議。

就在王達延排的營房裡,李斯、張散、倪映典、李景濂、郭人漳一個個溜了進去。王達延已把閒人都支了出去,外人是一個人也不讓進。屋裡擺着兩副象棋,像是在進行着一場棋間的廝殺。

公韌看到7個骨幹已經全部到齊了,問王達延:“武器庫這兩天怎麼樣了?”

王達延說:“和原來一樣,值班的一個班,平時門口只有兩個士兵站崗。”

公韌點了點頭說:“好,只要控制住武器庫,起義就成功了一半。”

各人又彙報了發展會員的情況,看來,已發展了幾十個人。

公韌總結說:“現在我宣佈一下起義計劃,明天的這個時候,由王達延迅速佔領武器庫。我這邊集合所有的官兵,當衆宣佈起義,沒有具體任務的盡最大能力控制住身邊的軍官和士兵。我們看看到底能有多少人跟隨,如果人多了,我們就控制住所有營房的要道,人是隻能進不能出,如果人不多,我們就帶着這部分人,發給武器,撤出營房。王達延呢,把剩下的武器全部炸燬。”

王達延點了點頭。

公韌又對大家說:“大家還有沒有別的意見?”

大家低頭不語。停了一會兒,李景濂問:“如果我們撤退,往哪裡退,憑着我們的兩條腿嗎?這裡可是京畿要地,如若官兵圍上來,我們一個也跑不了。”

公韌笑了笑說:“往哪裡撤退,我自有去處,至於我們是不是憑着兩條腿撤退,我也自有辦法。到時候,大家只要幹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郭人漳說話了:“現在,我最擔心的是,士兵們的思想,如果宣佈起義,我估計跟隨我們的人肯定不多。起義呢,能不能暫緩一些日子,等我們充分運動好了,再起義。”

倪映典說:“來不及了,我們現在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再晚了,公韌的腦袋就保不住了。”

郭人漳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了。不過,如果跟隨我們的人不多,確實起義是很冒險的。”

李景濂插話了:“我堅決服從起義的決定,有什麼困難,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克服。”

郭人漳白瞪了他一眼說:“我也沒有說不服從啊!只是覺得,起義的條件還不成熟。”

李景濂說:“反正條件成熟不成熟都要起義,那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

郭人漳說:“我這哪是什麼廢話啊,不是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嗎。”

兩個人鬧起了矛盾。正在這時候,門口公韌的勤務員在喊:“報告馮總辦,報告趙幫統,您們怎麼來了?”

門口傳來了馮國璋威嚴的聲音:“我怎麼不能來?爲什麼不能來?”

屋裡開會的人都吃了一驚,一個個嚇得臉上變了顏色。公韌對大家擺了擺手,意思是叫大家鎮靜。這邊剛剛坐下來下棋,那邊馮國璋的大皮靴已經跨進了屋門,後面緊跟着趙斯營。

馮國璋一樂:“好啊,來的人還不少呢,在開什麼會呀?”

衆人嚇得更是心裡一驚。公韌趕緊對馮國璋一個標準的軍禮,報告說:“報告馮總辦,他們好下棋,我也好下棋,這不也來湊個熱鬧嗎!”

馮國璋隨意間掃了一下棋盤,嘲諷道:“好啊,下了這麼半天,一個子兒也沒動呀,看來,得我來下這盤棋了。”

公韌心裡一驚,心想不好,原來棋盤只是個擺設,哪裡還有閒心擺棋啊,這不剛擺上棋,馮國璋就闖進來了。不過,公韌腦子轉得還算不慢,趕緊補充說:“剛纔下完了一盤,這不又重新擺上的嗎!還沒來得及下,長官就來了,要不,你也下一盤。”

馮國璋搖了搖頭,話裡有話地說道:“只是不開會就好。公管帶,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公韌只好跟着馮國璋出去了,馮國璋在前面揚着頭只顧大踏步地往前走,公韌也只好默默地在後面緊緊跟隨。馮國璋一邊走着一邊對公韌說:“最近,趙幫統對你頗有微詞,說你不是拜把兄弟,就是揹着他開小會,總好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公韌啊,你我是兄弟,你說說,趙幫統的話,我信是不信?”

馮國璋轉過頭來,他的眼睛緊緊地盯着公韌的眼睛。

公韌的心裡“怦怦怦”地敲起了小鼓,心想:“莫非,起義的風吹草動,馮國璋已經全都知道了。”隨即,心裡又安慰自己說:“他哪能知道呢?他這是唬人呢!”

公韌對馮國璋說:“大哥,你是我大哥,我的一切事情,哪能昧着你呢!要不是你,哪能有我的今天呢。”

馮國璋鼻子哼了一聲說:“知道就好,人可不能沒了良心。我看你是個人才,所以才千方百計地維護你,袁世凱說你以前是個悍匪,依着他的脾氣,你已是性命不保。我纔不管你以前怎麼樣呢,你只要認我是個大哥,好好地跟着我幹,我就把你當個兄弟看待,以後有我的一口,就有你的一口,決不能虧待了你。”

公韌點了點頭說:“你的大恩大德,當兄弟的豈能看不出來,我對你,豈能有二心。”

馮國璋笑了笑說:“我量你小子,也不敢揹着我做出什麼破格的事來。”

公韌想到此時,何不試探一下馮國璋的政治態度,如果能把馮國拉過來,那對革命豈不是又多了一員干將。公韌對馮國璋說:“最近,廣東出了個孫文,孫文又鬧起了革命,不知道馮大哥是怎樣的看法?”

馮國璋哈哈一笑說:“他孫文鬧革命,和我又有什麼相干,我只是吃皇上的飯,爲皇上效勞。那孫文造反,早晚還不是落個殺頭的下場。哦……兄弟呀,你怎麼問起這個事兒來了,莫不是你同情革命黨。”

公韌趕緊扭轉了話題說:“我只是隨便說說,那孫文造反,都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我們以後練好了新軍,我們的對手還不就是孫文的革命黨嗎!我也是最近纔對革命黨有了研究,我覺得研究一下對我們的以後的軍事還是有好處的。”

馮國璋哦了一聲:“只要你不是革命黨就好,你要是參加了革命黨,那就是犯了死罪了,誰也救不了你。”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公事,好一會兒,才互相道別。

公韌回到了營部裡,屋裡已經點起了油燈,朦朧的燈光忽明忽暗的,攪得心裡更亂,上有袁世凱、馮國璋的牽制,中有趙幫統的監視,下有士兵的落後,特別是士兵的思想真是難以一時半會兒做通,起義可算是困難重重。要是不起義呢,再拖下去,弄不好就會全軍覆沒,真是在這龍潭虎穴裡一天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公韌在屋裡來回踱着步,在考慮着起義前的種種事情,起義一旦打響,起義中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

就在此時,耳中傳來了一陣子皮靴的誇誇響,公韌不用見人,就知道又是馮國璋來了。這個馮國璋回來又來幹什麼呢?

馮國璋進了屋,見到屋裡沒人,就對公韌破口大罵:“好你個公兵,竟敢揹着我搞起了什麼起義,明天晚上先佔領了武器庫,然後再集合全營官兵宣佈起義,然後再佔領了所有營房的交通要道,控制住我所有的新軍。好啊,公兵,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你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啊!你這樣做,究竟是爲什麼?”

公韌心裡大吃一驚,沒想到,此時此刻,在馮國璋面前已是沒有什麼秘密可言。公韌低着頭,在默默地聽從馮國璋的訓斥,腦子在急速地轉着,這麼一會兒,他怎麼全知道了,莫非我們內部出現了叛徒。

馮國璋又大聲怒吼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道,一條道是放棄起義,以後高官任做,駿馬任騎,另一條道就是叫我綁了,跟我去見袁宮保,任他處置你。兩條道,你隨便選吧?”

公韌閉上了眼睛,心想,完了,今天就要交待到這裡了。牙一咬,胸一挺說:“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無話可說,那你就綁了我,去見袁世凱吧!”

氣得馮國璋牙根癢癢,過來就扇了公韌一個耳光,大罵道:“好你個公兵呀,你這樣做,究竟是爲了什麼,我真是不明白?看你和我是結拜兄弟,我纔對你手下留情,要是別人,早叫我一刀剁了,你怎麼這麼糊塗呀?你怎麼這麼執迷不悟呀?難道說,你要帶了一支隊伍去上山當土匪,繼續當你的悍匪頭子。”

公韌說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你我兄弟一場,我也就直說了吧。南方的孫文,鬧起了革命,下決心要推翻腐敗的滿清王朝,兄弟我決心跟隨。袁世凱說我是悍匪,其實那是誣陷我,我實爲革命黨一份子。那是在戊戌變法的時候,我代表革命黨到法華寺向袁世凱借兵,意欲藉着袁世凱的兵,在8月15慈禧太后賞月的時候,誅殺慈禧,擁護光緒登上皇位,好實現變法。沒想到,袁世凱到榮祿那裡告了密,致使變法失敗。好了,我該說的已經說了,你就綁上我,到袁世凱那裡領賞去吧!”

馮國璋聽了公韌的話默默不語,停了一會兒,又問:“你說的這些話,我就有些不明白了。革命黨怎麼和保皇黨摻和到一起了,我聽說革命黨和保皇黨格格不入,勢同水火。既然那樣,爲什麼革命黨還要幫助保皇黨實現戊戌變法呢?”

公韌一看馮國璋願意聽下去,心想有門,又趁機說道:“目前的形勢,帝黨和後黨的鬥爭中,後黨慈禧暫時勝了,把光緒軟禁於中南海的瀛臺。馮大哥,你常說,我們是食皇上的俸祿,要替皇帝分憂,目前光緒皇帝被困於瀛臺,我們是不是可以起義,然後率兵去救皇上呢?”

馮國璋說:“別亂打岔,那是上面的事情,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是問你,爲什麼革命黨和保皇黨摻和到一起了。”

公韌義正詞嚴地說道:“目前救中國的藥方,只有兩條道,一條道是實現君主立憲,也就是走英國、日本的道路,一條道是實現革命,走美利堅合衆國、法蘭西的道路。當時我們革命黨和保皇黨聯合起來,也就是覺得就是走英國、日本的道路也比現在的皇權專制要強得多。”

馮國璋哦了一聲:“原來如此啊!可是我看兄弟你還是有些不識時務?”

公韌說:“願聽大哥細說明白,我怎麼不識時務了?”

馮國璋說:“革命不革命,保皇不保皇,那是他們的事,也就是一些大人物的事情。我們只是一介草民,哪管得了那麼些事情啊。我們目前只有跟着袁世凱大人,才能吃香的,喝辣的,要是沒有袁大人,我們什麼也不是。”

公韌反駁說:“中國的事情,這個也不做,那個也不做,都推給別人去做。按照梁啓超的話說,只能是亡國、亡種,亡教了。”

馮國璋再一次大怒,說道:“你小子不要不知好歹,我看你……你……做宣傳竟然做到我的頭上來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小子等着……有你好瞧的!”

公韌的心裡再一次波濤洶涌,這個馮國璋想幹什麼,是不是待一會兒就派兵來彈壓,不像,他要是來彈壓,早就來了。他既然知道了這件事情,如果不彙報,那他也脫不了落個同情革命黨的罪名,他也得殺頭……不管怎麼說,此時已是千鈞一髮,萬分危急之時了。我這時候能做什麼,是不是此時擒拿住馮國璋或者當場把他擊斃。但是他是我的結拜大哥,我不能這樣做……這個念頭很快又被公韌否決了。

馮國璋說完,摔門而出。

正在此時,一個人頭突然又竄到公韌跟前來了,把公韌嚇了一跳。

(欲知進來的這個人又是誰,且聽下回分解。感謝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請收藏,請評論,請投花,請投凸票,請動一下金手指,點一下頂或者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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