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261此生最愛09
最終,她咬牙,擡手拿過了一旁的酒瓶和杯子來,爲自己滿上了酒,
“好了好了,你們別鬧了,我喝酒。”
然後仰頭,就那樣將一杯烈酒灌入了喉中,那灼熱的感覺嗆的她好一頓咳嗽,連眼淚都嗆出來了,很是狼狽囡。
她又沒喝過酒,怎麼會知道這酒的烈性這麼大。
薄青黛她們一見她這樣都驚啦,誰也沒想到她會這樣猛,還是薄青黛連忙跑了過來,幫咳嗽不已的她順着後背,
“哎呀如謹,你沒事兒吧?”
她搖了搖頭,
“沒事,你們繼續吧,我實在是不會唱歌。”
薄青黛轉而白了一眼坐在一旁的自家二哥鯴,
“我說二哥,你也太不紳士了吧,都不知道要幫女士擋一下酒嗎?”
薄玄蔘很是無辜,
“又不是我的女人,我幹嘛替她擋酒。”
薄青黛咬牙跺腳,“……”
她這個二哥,怎麼可以這麼壞呢!她在如謹面前都要丟死人了。
他不幫忙擋就不擋吧,幹嘛還說不是他的女人就不給擋的話,這是要讓人家如謹做他的女人啊?這分明是在調.戲人家如謹啊。
薄青黛想到這一點,心頭一個機靈,她、她二哥,不會是看上人家如謹了吧?
哎呦喂,人家如謹這麼好的一個姑娘,他可別來糟蹋人家了,那堆整天追着他迷着他的女人裡,他想要什麼樣的沒有啊。
當下就用眼神狠狠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對如謹有任何不該有的想法。
紀如謹也被剛剛薄玄蔘那句話給噎的夠嗆,她不是聽不出他那話裡的意思,但是也只能故意當做什麼也沒發生。
只不過,因着他的緣故,她已經不打算在這兒繼續待下去了,剛要張嘴跟薄青黛說自己要離開的事呢,那邊又有同學喊薄青黛了,說是她點的歌要開始了,薄青黛直接一溜煙兒的跑走了。
只不過臨走的時候又瞪了自家二哥一眼,算是警告。
紀如謹無奈,只好重新坐了下來。
剛坐下呢,身旁的男人就幽幽開口了,語氣裡帶着些許的恣意,
“剛纔喝了我的酒不就好了嗎,那樣我就護你周全了。”
紀如謹只覺得好笑,
“都是喝酒,喝了你的酒,跟剛纔喝了他們的酒,還有什麼區別嗎?”
她邊說着邊轉頭看他,他正慵懶靠在那兒,手中拿着晶瑩的玻璃酒杯,就那樣緩慢而優雅的搖着,晃開杯中的液體。
“當然有區別了。”
他勾起脣角笑的意味深長,
“喝了我的酒,我能護你在這座城市衣食無憂,平安順遂,喝了他們的酒,他們能嗎?”
紀如謹直覺得自己被氣的渾身都顫抖了。
她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小姑娘,他那句護她衣食無憂平安順遂暗含的意思她不是不明白,而這樣的事情平日裡她也沒少聽其他的同學討論過,只是沒想到,今天竟然發生在了她自己的身上。
她雖然家境清貧,但是卻不是那些吃不了苦的女孩兒。而且,以她的外形條件,她如果要走那條路,早就走了,何必等到現在?
如果他不是薄青黛的二哥,她現在真的會一杯酒潑在他臉上。
她平日裡跟薄青黛關係不錯,她總要給薄青黛一個面子,所以此時也只能將那些火氣壓下去,努力讓自己不卑不亢地拒絕他,
“他們是不能,不過我想薄二少給的那些,我也不需要,我想要的,會用自己的雙手去獲得。”
她倔強而又固執地看向他,是他眼底的嘲諷一閃而過,他仰頭喝光自己杯中的酒,懶洋洋的起身,冷冷丟給她一句,
“那好啊,我就祝你心想事成,想要的都能得到吧。”
然後就那樣邁步頭也不回的離去,紀如謹能感覺到他生氣了,而且氣的不輕,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她氣着他這樣看輕自己的同時,也是有些恐慌的。
他畢竟是那樣握盡權勢的人,如果他因爲她惹怒了他而想要懲治她的話,就像踩死一隻螞蟻那樣簡單。
這就是她跟他的第一次見面。
此時醫院的輸液大廳裡,紀如謹在他的提醒下回想起了那些往事,心裡已然沒有了太多的感覺,過去的就過去了,如果不是他刻意提醒,她纔不會去想起。
而他說着什麼現在繼續被她吸引的話,敢情昨晚她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他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算了,她又何必跟他講那些有的沒的呢,她獨善其身就好。
“能吸引到薄先生,是我的榮幸。”
這樣說了一句然後便垂了眼,低頭繼續看手機。
薄玄蔘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默默坐在一旁陪着她。
點滴打了兩個小時左右,紀如謹硬是一句話都沒跟薄玄蔘說,兀自打完兀
自離開,完全當他這麼一個英俊的男人不存在。
薄玄蔘看着她頭也不回的坐進車裡驅車離開,心裡的挫敗感降到了極點。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他的父親薄仁民打來的。他最近對他父親的電話很是敏感,無非就是因爲離婚的事情對他各種訓斥。
可是,再怎麼排斥,那也是他父親的電話,所以也只能硬着頭皮接了起來,薄父在那端沉聲讓他晚上回家吃飯,他胡亂應了下來就掛了電話。
他最近有些焦頭爛額,感覺所有的事情都堆到一起來了,整個人都不在狀態。
離婚的事情還沒處理好她就回來了,而且回來之後的她,還是對他這樣一種冷淡至極的態度。
這是他不曾想到的,他以爲她對他至少還有那麼幾分情意在的……
他自認自己在男人當中算是優秀出色的,而且他又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怎麼可能說忘就忘?
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覺得,她其實沒有走,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失去她,她還是他薄玄蔘的女人,直到那一次路子陌發了她跟別的男人並肩漫步的照片。
他活到現在,一直順風又順水,沒有遇到什麼挫敗的事情,無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感情上。
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太多,他從未在她們身上花過半分的心思,對於女人,從來都是他看上的她們都心甘情願的跟着他,他厭倦她們的時候,只要給她們一筆錢就可以輕易打發。
也不是沒有遇到一開始對他並不感冒的,但是他再約幾次,讓秘書送幾次禮物,她們便就妥協了,死心塌地的跟着他。
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挫敗,就是在紀如謹身上。
從最初相識就挫敗,中間相處也挫敗,最後分手也挫敗,到了如今再重逢他也挫敗。
在這之前他從沒想過會愛上誰,當初會看上她也不過是想玩玩她而已,以爲她會跟他以前其他的女人那樣,時間久了玩厭倦了就打發掉。
沒想到他們在一起竟是一糾纏就是好幾年,而且在分開之後他竟然還那樣入髓的想她。
心煩意亂之下,他就那樣開着車一路往郊外駛去。
郊外一座被承包下來的山上,他將車停在山腳,就那樣沿着修葺好的青石板路慢慢的拾級而上,山中的空氣分外的清新,也分外的安靜,春天的時候來,這裡到處是一片鳥語花香。
而此時是秋季,沒有什麼嬌豔盛開的花朵,唯有青石板路兩側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那樣聳立着,他關了一會兒就響一次的手機,扯了束縛的領帶,將大衣外套也脫了下來掛在臂彎裡,就那樣慢慢的走着,山中的靜謐,讓他煩躁的心情好了很多。
山頂處是成環形圍繞着的幾棟兩層小樓,中間是一個巨大的院落,裡面曬滿了各種各樣的草藥,有一身素色休閒衣衫的男人在正當中每種藥草細細研究着,一會兒將那藥草放在鼻尖細細聞着,一會兒又嚼了點在嘴裡咀嚼着。
他就那樣站在那院落的邊緣靜靜看着這一切,這樣的寧靜祥和,也是他所向往和羨慕的,可是他卻整日整日的身處在利益的漩渦裡。
男人擺弄完手中的藥草起身回頭的時候,看到了他。
他這纔將自己的思緒收回,淡淡衝男人笑了笑打招呼,
“大哥。”
男人正是他的大哥薄扶蘇,那個本來現在應該在他這個高位上的人,但卻因爲他固執的堅持研究中藥,對家族事業不聞不問,薄父沒有辦法,只好將家業又交給了他這個二兒子。
說實話,年輕的時候,他很喜歡這種手中握盡權利與財富可以掌控一切的成就感,只是現在,卻愈發的羨慕起他大哥的愜意和自在來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遇到煩心事的時候,總喜歡來這裡小住一下,散散心,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