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遊山玩水

特殊情況的出現,導致原定的三人行動最終還是改爲兩個人。呂大掌櫃讓孫十三留在家裡聽信,親自駕着馬車出城。李信則心安理得地坐在車廂內,享受着高幹待遇。能讓郡守大人御馬的,被認爲是高級官員序列也在情理之中。

有免檢單位昌盛記家的旗子,車輛人員進出都城是不需檢查的。至於兩個人隨身攜帶的弓箭佩劍並不屬於違禁品,所以並未被誰注意到。馬車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溜達出城門,然後進入加速階段朝八公山飛奔而去。

八公山是後人給起的名字,之前的名字已無法考證。八公山源自於西漢淮南王劉安學道成仙的神話,在這裡且借用此名稱代替好了。

八公山由大小四十餘座山峰組成,其山勢雄奇偉岸多蒼松翠柏而有靈性。據傳,八公山中多有金石之藥,若能得之煉成金丹尹丹,飛昇指日可待。

當李信問及此次出城的目的之時,呂子就用這個傳說搪塞一下。“假如我們能夠尋到神仙求的一顆半顆金丹,自此就可以得道成仙而不再理會人間的俗事!至於什麼尋找君上下落的,就留給凡人們操心去吧!”

聽到某人打算去求仙,李信回頭看看逐漸遠去的楚國都城。“大人!這得道成仙的事靠譜嗎?屬下對此傳說,仍堅持懷疑態度不變。”

坐在前面駕馭馬車的呂子只是笑着搖搖頭,沒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在他看來,有沒有真事暫且不說,長生不老起碼也是一個美好的期待。有夢想纔會有實現的那一天。

輕快的馬蹄聲踏破周圍的寂靜,水氣充盈使得陽光明媚下的山中升騰起霧氣。遠遠望去,也似那在雲海之巔。呂子和李信一路上說着閒話,對此時所看到的景緻多有感嘆。

拉車的馬匹都屬於老馬,與其說是由人駕馭倒不如說是它們自己在走。充當馬伕的呂子倒是清閒了不少,不時回頭跟後面的李信說話。剛說得有點感覺,突然發現李信注視着正前方不再打岔。

李信拿起佩劍遞給不明所以的呂子,提醒道:“掌櫃的!來買賣了!”

呂子伸手接過佩劍,這才轉頭看向正前方的山道。只見原本平坦的大路上竟然不知何時多出一羣人來,而且紛紛張着弓搭着箭瞪着眼珠子象極討賬的。

李信提着弓跳下車,小聲笑道:“大掌櫃是不是出去吃酒又沒給人家錢?現在倒好,人家追帳追這裡來了。”

呂子跟着跳下車,將佩劍懸於腰間,跟着打趣道:“最近沒出去吃飯吧?”

李信哼了一聲。“那就是以前的老賬!連本帶息的,指不定多少了呢!”說完,回頭看看馬車上的旗子。大聲喝道:“你們誰是領頭的?借一步說話!有沒人識字!?”

話音未落,對面如臨大敵的箭隊左右一分讓出一位彪形大漢。手提一柄巨型石錘,少說也八十斤。黑褐色的臉面一臉的絡腮鬍須,膀闊腰圓顯得有一膀子力氣。李信的身高一米七八左右,看對面出來這位還要擡着頭才行。如此說來,大漢的身高差不多在兩米一上下。

“不識字又能怎樣!?”

隨着甕聲甕氣的問話想響起,已經扯滿弓弦的箭隊跟着上前一步。點點鋒芒一觸即發,只需前面的大黑塔擡手示意或者是隨便咳嗽一聲。

昌盛記家的名號到底有多響亮,暫時還真不好形容。反正從官府到民間的劍客遊俠都給昌盛記面子,倒不是怕什麼,而是確實說不出個不是來。

聽到對面的好漢爺沒一個識字的,李信無奈地搖搖頭。伸手拔下車上的旗子,說道:“朋友!在地面上混的,相互留個面兒纔好做人。果真豁出去了,沒有真正的誰怕誰。我們是昌盛記家的夥計,途經貴地打擾,沒有提前告知,還望多多包涵纔是...”

大黑塔顯然受不了這種文縐縐的說辭,猛地把石錘往地上一杵,喝止道:“夠了! 大爺既然不認識你,自然也就不能算是朋友!昌盛記是個什麼東西!?大爺不懂!留下這輛馬車以及身上值錢的東西,走人!”

呂子出門從來就不隨身帶錢,而李信則是出了名的摳門鐵公雞。別說是此次因執行任務沒帶錢,就是帶着也絕不會掏出一分一毫的。

要錢沒有!要命不給!

聽到大白天的竟然還有人劫道而且提錢的事兒,當着大掌櫃面感覺丟人的李信撇撇嘴好歹沒罵娘。順手把旗子插回,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位朋友!把馬車給你們,我們怎麼回去!?”

這就是典型的要財不要命的回答!

大黑塔擡手指指身後的箭隊。“小子!看明白了!這話出口可要過過腦子再說!”

看到對面一觸即發的場面,呂子伸手把李信拽到身後。上前一步,躬身施禮。“這位英雄!在下出門走得急,身上沒帶錢財等物。既然你們看好這輛馬車,索性就給你們好了!我和這位兄弟上有八十歲的老孃,下有三歲小兒。只求諸位好漢爺可憐,能放我倆一條生路。”

這人就是再愣,也是不打笑臉人的。大黑塔顯然也是這種人,聽到對面如此說辭也就點頭認可。正要表示同意,就聽身後傳來喊聲。

“慢着!”

隨着又尖又細的聲音傳來,從人羣中走出一位尖嘴猴腮。身材瘦小枯乾,好象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這麼一位往大黑塔的身邊一站,更顯得格外矮小。猴子和駱駝的比例?應該差不多!

但凡這種人一般都屬於心思敏捷之輩而且極難纏,恐怕吃下去的飯食都供應給腦子了。走南闖北的呂子什麼樣的人沒見到,一看便知出聲制止的這位在對面這羣人裡屬於個出謀劃策的軍師。於是乾脆不再說話,想聽聽對方怎麼說。

候軍師上上下下打量呂子和李信一番,目光最終集中在呂子腰間的長劍。“聽聞秦國佩劍柔韌性蓋世無雙,不知二位的可是秦劍!?”

李信沒想到呂子竟然會把馬車交出去,正滿腦門的火氣又聽到這話。“是又怎樣!?馬車都給你們了,難不成還想要我們的佩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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